而在數日前,在葭萌關下,一部千餘兵馬徐徐趕來,。孟優渾身血跡斑斑,兼之連日逃命,傷勢愈加嚴重,若是尋常人,早就流血致死。但孟優卻憑着那的信念,得以堅持。如今孟優已是奄奄一息。在關外巡邏的西北斥候很快便發覺這對蠻軍兵馬,連忙回稟關內。魏延聽聞有一支千餘人的蠻兵來犯,連忙到關前看望,見那部蠻兵隊形不整,大多兵士更是兵甲不齊。魏延看罷,一聲冷笑,回顧身後軍士笑道。
魏延說畢,慨然下關,點齊三百精兵,出關迎敵。蠻軍見有一隊西北兵馬殺來,連忙紛紛下馬,丟下兵器,大喊投降。魏延驟馬飛奔,正欲廝殺,卻見那隊蠻兵各個下馬投降,頓時眉頭一皺,還以爲是詐。忽然,魏延眼色一定,發覺在人潮內的孟優,竟然斷了一臂,且渾身血跡斑斑。頓時一個念頭在魏延腦海涌起。
“莫非蠻夷已與大耳賊的部署開戰?可爲何未有聽得細作回報?”
魏延沉吟一陣,遂先教軍士將這千餘蠻兵盡數擒下,押回葭萌關中。後來,魏延召數員蠻將來見,衆人當下一一告之前事。魏延聽聞,祝融夫人與馬超苟且,害死了孟獲,還將罪名推在了孟優身上,甚是詫異,心中更是冷聲而道。
“哼!這馬孟起不就生了一副好臉皮,竟然不知廉恥,使這美人計!”
魏延思緒萬分,遂教人前去梓潼打探。然後一邊命大夫醫治孟優,一邊又向鎮守於漢中的徐榮傳去情報。
與此同時,黃權已趕到梓潼城覆命。祝融夫人如願以償,大喜過望,遂傳令諸軍即日收拾行裝,南蠻。黃權見祝融夫人並無反悔,心裡大定。當夜,祝融夫人設宴款待黃權,酒過三巡後,祝融夫人遣人向黃權奉上金帛。黃權見之,連忙拒絕。祝融夫人見了,冷哼一聲,詳裝怒色。馬超在旁笑道,。
“此乃夫人一番心意,黃公豈可拒之?若是怕主公生疑,大可轉贈主公,以作軍用,亦可取得其歡心。”
黃權聽了,心裡一沉,躊躇一陣後,便是收下。馬超隨即又在黃權耳邊低聲而道。
“此番我遠走蠻境,左右無人,難成大事。還望黃公與我相請主公,遣我堂弟馬伯瞻前來相助。”
黃權一聽,眉頭一皺,隨即又想到馬超,人在蠻夷之地,馬超雖有絕世武勇,兼之又得祝融夫人寵愛。但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蠻夷之人必對馬超多有刁難。黃權想罷,微微頷首而道。
“某但且一試。不過,孟起你到了蠻境,且需嚴行律己,事事謹慎。此番主公可謂是費煞苦心,方纔使你可隨祝融夫人一同返回蠻境。你可盡忠報主,勿生異心,萬不可辜負主公一番厚望!!”
馬超聽言,頓時眉頭一皺,向黃權細聲問道。
“莫非我入蠻境之事,有人加以阻攔耶?”
“是也。”
黃權面色一沉,想起當日諸葛亮竭力反對之態,心中不覺有一些忐忑。若是馬超果真造反,以諸葛亮的脾性,自己這項上人頭可就難保,同時一世英名,可謂是毀於一旦。黃權亦非貪生怕死之人,但卻萬萬不願做那萬夫所指的罪人。
“聽黃公所言,似乎令主公極爲爲難。實乃是超之過也。不知是何人耶?”
“可令主公這般爲難者,天下之大,亦只有諸葛孔明一人。馬將軍有所不知,當初諸葛孔明竭力反對,更不惜與主公在公堂上對峙。主公對馬將軍深信之,故而據理相對,兩人爭持許久。最後主公大發雷霆,諸葛孔明方纔退讓。”
黃權面色凝重,低聲而道,。馬超聽了,臉色連變不止,諸葛亮智多勝妖之名,他早有聽聞,當下心中不由生出一陣忐忑,獅目緊緊眯起,腦裡默默想着。
“諸葛孔明這已生疑,看來我要早日入川,不可耽誤。”
祝融夫人看馬超與黃權兩人在交頭接耳,低聲說話,卻未有打擾,那雙嬌媚的妖目,時不時瞟向馬超,那張殷紅小嘴便不覺地笑了起來。
次日,黃權便是起程,回去巴西。馬超與祝融夫人商議一陣,竟先不等馬岱趕來,在當日晌午,便起軍出發,趕往蠻境。
卻說諸葛亮與劉備不歡而散,劉備氣在心頭,不過後來加以細想,亦覺諸葛亮所言有理。兩日後,法正正好來見,問之劉備一些有關益州調配之事。劉備決策之後,忽然心裡想起馬超之事,便將前事具告,問之法正。法正聽言,臉色一變,拱手而拜道。
“某雖與軍師少有接觸,但軍師爲人如何,某亦有所聽聞。所謂無波不起浪,軍師素來行事謹慎,思量緊密,絕無可能誣衊他人。某昔年曾與馬孟起此人相交,發覺此人自大挫於文不凡之手,脾性大變,少了幾分銳氣,卻多了幾分深沉。
當初劉季玉懷疑其非是真心來投,故而遣去巴州。劉季玉當時命我暗中派人監視,我果真發覺,馬孟起在巴州有暗蓄勢力跡象,速與報之。劉季玉本欲將其誅殺,已絕禍根。但那時正好文不凡起兵來犯,我便教其使驅狼吞虎之計,將馬孟起從巴州召來,與文不凡的西北軍激戰相鬥。”
法正此言一出,劉備頓時臉色連變不止,疾呼喝道。
“竟有此事,你爲何不早早報來!?”
法正連忙作揖告罪,與劉備謂道。
“主公息怒。當初我並無證據,只是。後來又見馬孟起投於主公麾下後,事事毫無所犯,更屢屢立下功績,對主公忠心耿耿,。倘若早報,只怕主公以爲臣,心有妒恨,誣衊他人。故而便無報之。”
劉備心裡聽得甚惱,悔喝一聲,速與法正一同趕往拜見諸葛亮。話說,諸葛亮正中府中奪量計策,忽聞左右來報,劉備來見,連忙出廳。劉備一見諸葛亮,便是謝罪。
“數日前,備思慮不周,言語觸犯。今日聽知孝直報說前事,方知馬孟起非是可託付之人。備方之罪過,還望軍師,幸勿掛懷。”
諸葛亮一聽,遂向法正投去目光。法正微微欠身,謙虛作禮,細細告之前事,然後亦謝罪道。
“此事實乃某有所疏慮,實與主公無關。軍師若要加罰,正甘願領罪。”
諸葛亮聽罷,雙眸一閉,凝聲而沉。法正、劉備見狀,面目相覷,不知何意。不一時,諸葛亮睜開雙眸,先與法正而道。
“孝直不報,一者乃無實在證據,二者乃恐禍亂內堂,焉可怪責。”
諸葛亮說畢,便轉向劉備,拱手又道。
“主公身爲君主,與臣子以心相交,豈有罪過?何況,馬孟起更屢屢立下大功,主公自然對其依仗,亦是情理之中。不過,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馬孟起爲人是忠是奸,很快便有定論。”
劉備一聽,梟目一凝,連忙問道。
“孔明此話怎講!?”
諸葛亮凝神沉氣,一雙如若星辰般的皓目,閃爍發亮,好似天下之事,都難以逃脫其法眼,徐徐而道。
“馬孟起若有歹心,此番必教黃公橫覆命來乞,請主公遣其族弟馬伯瞻,隨他一同進往南蠻。馬伯瞻自西涼戰事,便追隨於馬孟起左右,兄弟二人互相依仗,遠走他鄉,親如手足,。倘若馬孟起果真欲反,豈會置其族弟於險地耶?”
劉備聽言,亦覺是理。之後,三人商議一陣,便先靜觀其變,待黃權歸來,再做定議。兩日後,兵士來報,黃權已歸返城內。劉備聽言,遂與諸葛亮、法正等人前往迎接。臨行前,諸葛亮在劉備耳邊低聲而道。
“黃公橫昔日極力勸說主公,就不知此人是否與馬孟起狼狽爲奸。待會相見,主公可教兵士先做搜索,看這黃公橫是否有收取財物。”
劉備聞言,暗暗頷首,遂教文聘引一部兵馬隨之相迎。不一時,劉備趕到城巷,正逢着黃權與其從人。劉備見黃權身後從人推着一架車輛,車上有白布遮蓋。劉備見了,頓時臉色一沉。黃權作禮畢,見劉備臉色黑沉,心中正是疑慮。忽然聽到劉備問道。
“公衡你身後車輛,裝的是何物?”
黃權一聽,頓時腦念電轉,又見劉備背後諸葛亮正默默地打量着自己,心裡不覺一陣發涼,當下急與劉備如實告說,車上盡是財物,乃是祝融夫人俸予,以作軍用。劉備聽是財物,臉色勃然而變,就欲發作。就在此時,諸葛亮卻是從後暗暗阻止了劉備,同時在劉備耳畔低聲而道。
“黃公橫如實相告,其心如何,一時之間,不可妄加定論。主公,可先問之交接之事。”
劉備聞言,心裡一定,壓下怒火,遂向黃權問之。黃權連忙回稟。
“幸不辱命。祝融夫人依照約定,已傳令三軍,不日即退。不過馬將軍卻有一事相求。”
劉備一雙梟目剎地眯成一條細縫,發着陣陣寒冽之氣,但表面卻是笑容可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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