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漢生長嘆,道:“天帝有所不知,這宇文泰與其兄長宇文鬥,乃是一對雙胞胎,受得忽夏信任,爲忽夏做過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忽夏爲了讓他們辦事更爲方便,將當初您收藏在寶庫中的兩隻金鉢贈與了二人,金鉢乃神器,能收入一切被金鉢定身的萬物,更是天罰雷電的剋星。”
清溪的心沉入冰海之底,看來無心遇上的對手,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命喪她手,而另一個,很有可能以金鉢之力將她俘虜。
一想到對方手中有打神鞭,無心縱然因修煉了天道錄而可以不死不滅,卻也要再經受一次剝魂離魄之痛,別人或許不會明白那剝魂離魄的痛苦,他卻非常清楚,萬年前的痛,仿如昨日般清晰,那種無法言說的痛楚,他不想她再承受一次。
帝漢生一直在觀察着清溪,見他眸中怒意滔天而起,身形微動正欲沖天而行,掌中的捆神鎖再次出擊,鎖住了他的身體。
“天帝,請再恕老臣死罪,您現在不夠冷靜,實在不適合做任何決定,請與我等回萬生宮,再從長計議。”
清溪狂怒,朝着帝漢生吼道:“帝漢生,誰給你如此大的權力,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限制我的自由,你真的不怕死嗎?”
帝漢生一臉無畏,垂頭恭敬道:“只要天帝您能安好,天界不亂,老臣縱是死上千萬次,也再所不惜
。”
公孫權暗歎搖頭:問世間,情爲何物?
公孫權朝着清溪躬身拱手道:“天帝,請您隨帝宮主回萬生宮,臣去九闕樓探探消息,定會帶回練姑娘的好消息。”
清溪怎肯,他一時一刻也不想再擔誤,生怕晚去一刻,無心便要受上更多的痛苦。
說到底,都是帝漢生這傢伙,若剛剛不是他執意阻攔,無心或許不會有事。
他欲將滿腔的怒火撒在帝漢生的身上,卻在見到那一張滿是期盼的老臉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過是在做他身爲臣子應該做的事,帝漢生不是他,又怎會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又怎會知道擔心一個人安危生死的痛苦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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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闕樓乃是天界的御史司,專門爲記錄天界所發生的一切事物而設立。
上至天帝,下至仙士,但凡在天界中發生的一切事物,都會被記錄在冊。
九闕樓御使們足不出戶,便能知天界一切大小事物,只因九闕樓內,有九方神鏡,九鏡之中不斷顯現着天界正在發生的大小事物,而御使司的御使們,則負責將這些大小事物一應記錄在冊。
九闕樓乃是天界的一個獨立機構,與天罰一樣,不受天帝管制,自成體系。
天罰司只負責維護天地法則,仙界與人間的高階秩序,而九闕樓則只負責記錄,無論大小事物,無論是謀殺還是造反,他們都只會記錄,而不會參與其中。
所以,無論他們九闕樓有多少關於忽夏做惡的證據,忽夏都不會理會他們,甚至連前來消毀檔案也不曾做過。
因九闕樓對他而言,構不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