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
一道鬼祟的身影來到竹苑的屏障之外,仙袍帶起陣陣陰風,舉手投足間,皆是仙家風範,只是那原本清俊的眉目間,染着戾氣,望着那濃黑的鬼霧屏障,嘴角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詭笑。
他親眼瞧見公孫權與那墨衫男子離開天墓,如今這天墓中,只有受了傷的尚天還只是凡人的練無心。
無論如何想,他都找不到理由放棄唾手可得的天道錄,他想了無數個夜夜的天道錄,可以成就他夢寐以求的仙途大業的天道錄。
如今他最大的威脅已經遠離,他便有了可趁之機,怎會放過?
攏於袖中的手掌伸出,白晰修長的掌心驀然出現一隻玉簪,月白潤玉中,蘊着星星點點的翠色,斑斕秀致,簪頭是一朵欲綻蓮苞,自簪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幽淡蓮香,獨特又別緻。
這顯然是女子飾物,此時卻握在無凌子手中,且似乎極爲看重這件飾物,顯得有些滑稽。
無凌子舉起玉簪,配合己身仙力,自玉簪之內,劃出一束華光,華光耀目,撞上那看似無比堅實的鬼霧屏障,生生將那鬼霧屏障擊穿。
無凌子身形微閃,人已消失在屏障這頭,掠入竹苑之內。
聞聲而出的尚天,臉色依舊蒼白,在見到無凌子時,暗道不妙,這傢伙,竟然沒走,定是想要趁着自己此時內腑有損,要將他與無心一肉打盡。
“無凌子,你好大的膽子。”尚天乃無垢宮第一大弟子,無垢宮大小事物,皆由掌管,一身霸氣不怒自威。
無凌子眼瞳縮了縮,隨即又狂妄大笑,笑得淚花外濺,表情越發的放肆無羈。
無凌子揚了揚手中的玉簪,一臉奸佞之相,道:“我尊敬的大師兄,可還記得此物?”
尚天凝目,見到其手中的玉簪,頓時又驚又怒:“你,你竟敢——竟然是你?”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隻遺失了數百年的玉簪,竟然重新出現在無凌子的手中。
“我自然敢,大師兄你不也爲了一己私情,瞞着師姐藏下此簪麼?怎麼?怕師姐得到此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離開大師兄你麼?”
“閉嘴,你閉嘴——”尚天怒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內腑之傷愈重。
這正是無凌子想要的效果,尚天太強,強過他太多太多,縱是他身受重傷,他也沒有把握能勝過他,唯有以言語相激,迫他發怒,對傷愈重。
而尚天向來冷靜,彷彿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引起他情緒的波動,然,他的致命弱點,便是練無心,只要有關練無心,所有的一切堅實防禦都將不攻自破。
就在尚天怒急吐血之際,一道麗影自竹舍內掠出,掠至尚天身畔,伸手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明麗嬌豔的臉上滿是焦急:“師兄!”轉眸間又見到無凌子的身子,更是怒火騰昇:“無凌子,你竟還敢來。”
無凌子冷笑,一臉嘲諷:“我如何不敢來?”他伸手指着她與尚天,又道:“你們現在,不過是一個傷一個凡,如何是我的對手?我勸你,乖乖交出天道錄,我可許還可以念在往日同門的份上,饒你們一條性命,否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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