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壁現在的速度,可以完全媲美速度變異人,因爲他追在了最前面。朝着易南逃跑的方向追了兩百多米,他看到一隻白狐尾巴一閃而過,他拔足往那個方向追去,剛追過一個轉角,一大羣東西噴發式地朝他撲了過來,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片,非常瘮人。
他定睛一看,是蜈蚣,大大小小上百條黑色的蜈蚣朝他彈射而來,小的只有手指粗,大的如同人的一條手臂,一排排細密的腿在風中招展,看得人頭皮發麻。他伸出雙手,身前瞬間生起一個直徑一米多的風漩,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圓,那風漩立時扭曲,把那些蜈蚣全都捲入其中,下一秒,風漩旋轉的方向來了個180度的變化,深陷其中的蜈蚣大多被攪碎了身體。
那些小蜈蚣剛掉到地上,一隻兩米多長的大蜈蚣從天而降,這絕對是成天壁目前爲止見識過的最大的節足動物,他的足多達百對,配合着身體一節一節地蠕動,速度飛快,他最前段的長着尖勾的毒肢已經進化到了四十多公分長,足足比其他對足長出數倍,那尖勾發着黑亮的光,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毒液。
成天壁抽出手槍,對着那蜈蚣的前胸開槍,那蜈蚣沒怎麼閃避,原本應該不堪一擊的身體,現在已經進化出了堅硬的甲殼,子彈根本無法穿透。
成天壁放棄了手槍,手中握着無形風刃,狠狠朝他劈砍。
那蜈蚣的身體儘管覆蓋硬質甲殼,但因爲是節足動物,身段依然柔軟得不可思議,可以輕易地扭曲出各種造型進行閃躲,這一刀帶起的餘波,只劃開了他身體三分之一處的一段甲殼。
大蜈蚣剛剛落地,就迂迴着滑進了垃圾箱後面,他也知道了成天壁的厲害,不敢再正面迎敵,接着,數不清地大大小小的蜈蚣又朝他攻來,數量之多,讓人望而生畏。
成天壁眯起了眼睛,雙手握緊了風刃,強大的木能量在他身體周圍聚集,他低吼一聲,全力一刀貼着地面揮出,掀起了驚天的風暴,整條街的雪泥、灰塵、垃圾都被巨大的風力吹到了空中,就連原本已經凍住了的兩個合金垃圾桶和一輛轎車都被撼動了根基,發出刺耳的聲響。
上百條蜈蚣被霸道的風力撕扯開了身體。
那躲在垃圾桶後面的大蜈蚣也被吹出去好幾米遠,成天壁拔足朝他跑去,大蜈蚣猛地一甩毒肢,一大灘毒液朝着成天壁的臉飛了過來,成天壁閃都沒閃,臉旁生起一度風牆,毒液撞在上面,四下濺開了。成天壁看出那蜈蚣想逃,他一躍而起,跳到了大蜈蚣的正上方,凌厲地風刃朝着大蜈蚣的頭當空刺下,巨大的風力灌入了大蜈蚣體內,他的身體被徹底撕裂。
躲在街角看到這一切的易南,心頭大震,這就是自然力進化人嗎,輕易就殺了在洛陽稱霸一方的蜈蚣異種人,這樣強大的力量,還能叫人類嗎……幾個月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明明並不覺得有多強,如今進化得卻如此地快,比擁有傀儡玉的他們進化得還要快!
看着成天壁朝他跑來,易南並沒有跑,他知道跑不跑意義都不大了。
成天壁走到他面前,單刀直入地說:“把傀儡玉交出來。”
“這跟我們商量的好像不一樣啊,奉嵐會只剩下兩個人了,魏紫至少還有二三十人,搶他們的豈不是更容易?”
成天壁擡起手,儘管易南看不到,但是卻能感覺到脖子旁有什麼鋒利地東西威脅着他的小命,成天壁冷道:“我不需要對付二三十人,我對付你一個就夠了,把傀儡玉,交出來。”
“呼……呼……”鄧逍抹掉眼角糊住眼睛的血,咬牙地看着站在對面的敵人。
兩人的情形都好不到哪兒去,但鄧逍強大的防禦力顯然讓他更勝一籌,如果不是因爲他全身都覆蓋厚厚的皺皮,他的對手身上伸縮自如、隨時可能從皮膚裡刺出來的骨刺,早就已經把他扎漏了,即使是這樣,他身上也多了好幾個血窟窿,幸好都不致命。
相較下來,骨刺人儘管攻擊力很強大,但沒有骨骼覆蓋的地方還是普通的人類皮膚,他一開始以爲這小子根本沒腦子,後來發現這小子沒他想象中的笨,專挑他身上的關節或者軟骨組織打,讓他沒法伸出骨頭防禦,因爲軟骨組織不但無法抵禦攻擊,反而會因爲伸出體外而遭到重創。被打了一拳、抓了幾爪子之後,骨刺人也老實了不少,尤其對鄧逍那條拍擊力驚人的尾巴心有餘悸。
鄧逍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他高聲道:“我告訴你,你是不可能殺得了我的,如果你現在投降的話,我就饒你一命。”
“小子,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骨刺人的兩條手臂頓時變成了兩根扎滿骨刺的狼牙棒,他全力朝鄧逍衝去。
鄧逍一躍撲到了牆壁上,四爪的吸盤緊緊抓住了牆面,讓他像壁虎一樣在牆壁上快速地爬行。這招他剛進化出來不久,還沒在實戰中使用過,在這種活動空間不算大的地方,正好適用於躲避。
骨刺人甩起一隻手臂,朝他的臉砸來。
鄧逍的大爪子狠狠扣住了他的手腕,這個骨刺人只有抓關節和軟骨處比較安全,其他地方絕對會被皮膚裡刺出來的骨頭扎出血洞,即使是這樣,鄧逍也被他小臂處的骨頭刺進了皮膚。
鄧逍悶哼一聲,,一拳砸向他的耳朵,那裡不禁只有軟骨,而且中樞神經密佈。
骨刺人擡手去擋,鄧逍眼睛通紅,不退反進,一拳打在骨刺人的小臂上,尖利的骨頭瞬間刺透了他的拳頭,頓時血流如注,鄧逍大喊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推動着拳頭,那骨刺人大驚,奮力抗擊,但他的力氣哪裡比得上鄧逍,他連忙收回手臂裡的骨刺,但依然慢了一步,鄧逍推着他的手臂撞到了他自己的側臉,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的七八根小指長的骨刺,全都扎進了他的口腔和耳朵裡。
骨刺人淒厲地尖叫起來,手臂垂下時,他半邊臉全是血,這恐怕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骨頭刺中。
鄧逍見機不可失,猛地甩起尾巴,朝着他後腦勺和脖頸的連接處狠狠地拍去。莊堯曾經給他講解過人體要害的分佈圖,後脖頸絕對是一個要命的地方,豁出去這條尾巴不要,他也要戳斷這人的脊椎!
骨刺人實戰經驗豐富,感覺到背後生風,立刻就明白了即將遭遇怎樣的攻擊,他的整個後背、包括頭骨、脖子全都刺出了骨刺,整個人就像一個刺球一樣蜷縮起身體,做出最有利的防禦姿態。
鄧逍暴喊一聲,一米多長、根部比成年人的腰還粗的大尾巴以四百多斤的重量拍向骨刺人的脖頸,脖頸處的十多根骨刺瞬間扎透了他的皮膚,同一時間,那些骨刺應聲斷裂,鐵錘一樣的尾巴狠狠擊中骨刺人的頸椎,骨刺人來不及叫喚一聲,整條脊椎從身體內部斷成了三節,破碎的脊椎刺進了內臟,骨刺人的口中不斷地涌出鮮血,最好停止了呼吸。
鄧逍坐倒在地上,被骨刺人扎出血窟窿的地方都疼得要命,尤其是尾巴,他看着自己尾巴上穿着十多根骨刺,真害怕自己尾巴廢了。
他抱過尾巴,抓住一根骨刺,一咬牙,猛地拔了出來,“啊啊啊啊——媽呀好痛!”鄧逍不顧一切地大叫了起來,那些骨刺由於是被他震斷的,骨質開裂,就像被人咬碎了的雞骨頭一樣只有骨髓相連,骨頭表面已經裂成了好幾瓣,往外拔的時候,裂開的骨頭沒能順利地連根拔出,反而如同倒刺一樣扎進了完好的皮膚,鄧逍只拔了一根就受不了,疼得他眼淚差點掉出來。
他不敢再拔了,勉強撐起身體,決定回去找叢夏。
另一頭,柳豐羽身前擋着一面巨大的鮮紅色花瓣,花瓣上嵌着一梭子子彈,彈孔還冒着煙,消化液正在分解着子彈的彈殼和火藥,發出巴茲的聲音。
趙茵蓉身後的花瓣大力開合,無數芬香的花粉朝柳豐羽撲來。
柳豐羽的手心舉起大灘的消化液,朝着趙茵蓉漫天撒去,同時,一股紅色的惡臭之氣也在空中瀰漫開來,和花粉在半空中相遇,趙茵蓉用一層一層的小花瓣蓋住了鼻子,但依然被那無孔不入的臭氣薰得臉色蒼白。
柳豐羽冷笑道:“你以爲這些花粉對付得了我?”
趙茵蓉冷道:“你還沒嚐到它們的厲害。”兩條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快速揮舞,無數花粉漫天飄散,幾乎把整個地下停車場都覆蓋,柳豐羽用臭氣遮蓋全身,同時,巨大的花瓣像扇子一樣,一揮就能把那些花粉吹散,但是那些花粉極細極輕,幾乎無孔不入,柳豐羽漸漸也在他周圍聞到了一些芬香的味道。
柳豐羽立刻感到精神出現了一絲恍惚,他馬上清醒過來,並諷刺地想,他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希望只能聞到熟悉的臭味。
柳豐羽不敢再浪費時間,這花粉有制幻作用,跟他這種單純物理攻擊的植物異種人不同,相當不好對付,他必須速戰速決,否則真的產生幻覺就麻煩了。
他收回花瓣,全力朝那朵極盛的趙粉牡丹跑去。
趙茵蓉已經沒有子彈,她唯一的攻擊力就是花粉,可花粉卻對柳豐羽不怎麼湊效,此時大驚失色,用無數的花粉籠罩着柳豐羽,柳豐羽則撒發出最濃郁的臭氣抵抗那香得過分的花粉,極香極臭的兩種味道混合下,不禁柳豐羽有些受不了,就連趙茵蓉也被薰得快要暈厥,
柳豐羽感到頭暈目眩,眼前出現了一些以前的畫面,大多是他時時掛念的父母,還有一些他曾經在舞臺上的輝煌瞬間,他用力甩着腦袋,強迫自己回到現實,他抽出了腰間的軍刀,朝着趙茵蓉走去。
趙茵蓉見花粉湊效了,耗盡身體所有能量拼命製造着花粉,把柳豐羽徹底籠罩在了一片粉紅色的煙霧下,那煙霧中心的一層紅色濃霧,是柳豐羽用來保護自己的大王花的臭氣。
柳豐羽突然感到皮膚產生了一種刺痛,最開始那刺痛很細小,最後慢慢放大,然後他整個身體都像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中一般,疼痛被無限地放大,柳豐羽發出了痛苦的低叫。
趙茵蓉臉色蒼白地一步步後退,試圖逃離這樣,柳豐羽那生物武器一樣的臭氣同樣讓她苦不堪言。
柳豐羽的皮膚皮層猛地噴射出消化液,就好像他全身的毛孔都變成了地熱泉,消化液將他的衣服吞噬得乾乾淨淨,甚至水泥地面都被髮出了茲茲的聲音,周圍的花粉一下子焚燒殆盡,柳豐羽終於找回了一絲神智。他抓着匕首,一躍衝向趙茵蓉,在趙茵蓉恐懼的眼神中,把匕首扎進了她的心臟。
柳豐羽看着她漸漸渙散的瞳孔,低聲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兒上,給你留個完整的身體吧。”
趙茵蓉倒在了厚重的花瓣中間,豔麗的趙粉牡丹在她呼吸停止的瞬間,開始急速枯萎,巨大的花骨朵慢慢合攏,把她的屍體包裹了起來。
柳豐羽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他腦海裡幻象不斷,身體時而如墜冰窖,時而如遇火焚,他現在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趕緊離開停車場,這裡空氣不流通。
走到停車場外,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的寒冷的空氣,然後噗通一聲歪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全身抽搐着。他發現自己置身一片幽靜的原始森林,高聳入雲的樹冠讓陽光幾乎無法透進來,腳下是潮溼的土壤,每走一步都有被滑倒的危險,劇組的同事跟他興奮地說着什麼,扛着攝像機的實習生年輕的臉上洋溢着朝氣的笑容。原來他在西雙版納的原始森林裡錄節目呢,對,他在錄節目,還有一天就結束了,就可以回家了,這個地方他真是呆夠了,全身都是蚊子咬的包,又癢又痛,他要快點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突然,腳下的土地地動山搖,無數禽類被驚飛,森林裡的動物瘋狂地四下逃竄,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變成了恐懼。
原本只有黃豆大小的蚊子長成了臉盆那麼大的怪物,把一個漂亮的女演員吸成了乾屍,五米多長的巨蟒把他們高大的導演活活吞進了肚子裡,巴掌大的白蟻過境,攝影師和導遊變成了森森白骨。
所有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一個個慘烈地死去,他恐懼地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拼命地跑,腿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無與倫比的恐懼!
突然,他跌進了什麼東西里,他往四周一看,那是鮮紅的像血一樣的花瓣,花瓣上長着細小的倒刺,倒刺上分泌出淡黃色的液體,那液體滴到他皮膚上,他的皮膚被化成了血水!
他拼命掙扎着想要跑出去,卻在那花裡越陷越深、越陷越深,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融化,他的皮膚、他的血肉、他的骨髓,都被那噩夢般的消化液給化成了一灘灘血水,深淵般的恐懼和劇烈的痛楚侵佔了他所有的意識,他瘋狂地大叫着,但喉嚨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好痛!他就要死了!
“柳豐羽!柳豐羽!你醒一醒!柳豐羽!”
有什麼聲音在叫他,那聲音好像遠在天邊,就彷彿近在耳畔。
“柳豐羽!”
柳豐羽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他視線裡,他大口喘着氣,瞪大眼睛看着唐雁丘。
唐雁丘眼裡滿是擔憂,“你怎麼了?你清醒點了沒有?”
柳豐羽不斷地喘着氣,說不出話來。
唐雁丘拍了拍他的臉,“你醒一醒,你是中了花粉嗎?”
柳豐羽的意識慢慢迴歸了腦海,他這才發現他正抓着唐雁丘的手臂,唐雁丘把他抱在了懷裡,他全身脫力、不着寸縷,此時才感覺到了冷。他驚魂未定,身體抖得不成樣子,下意識地用力抱緊了唐雁丘,把身體往唐雁丘溫暖的懷裡貼,那屬於男人的寬闊結實的胸膛能起到讓人安定的作用。
唐雁丘微微一怔,身體有些僵硬,柳豐羽剛纔的樣子把他嚇壞了,就好像被夢魘操控了一樣,閉着眼睛大吼大叫,全身痙攣,現在終於醒了過來,卻不說話,還主動抱着他,舉止依然詭異,他懸着的心依然落不下來。
唐雁丘試探地問道:“柳豐羽,你清醒了嗎?”
柳豐羽慢慢張開嘴,輕輕“嗯”了一聲。
聽到柳豐羽說話,唐雁丘才鬆了口氣,他脫下大衣把柳豐羽裹了起來,“你能站起來嗎?”
柳豐羽找回了一些神智,他點點頭,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暗自心驚,自己太小看趙茵蓉了,那花粉的威力真是驚人,如果不是自己剛好有能夠剋制花粉的能力,他連趙茵蓉的一片花瓣都碰不到,難怪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卻能讓那麼多人怕她。換做普通人,早就陷入記憶中最深的恐懼裡無法甦醒,哪怕是他,如果不是唐雁丘把他叫醒了,他要麼嚇死、要麼痛死、要麼凍死。
唐雁丘道:“你別動了,我把你送到阿布身上去。”他抱起柳豐羽,撲扇着翅膀飛到了空中,往實驗樓前門的空地飛去。
柳豐羽有些虛弱地說:“謝謝啊唐大俠。”
唐雁丘道:“不客氣。”他想了想,問道:“你夢到什麼了?”
“我沒做夢,我是進入了以前的記憶力,而且那段記憶的恐怖程度還被放大了。”柳豐羽自嘲地撇了撇嘴,“奶奶的,我以爲我早忘了呢,真不想回憶起來。”對於他這樣一個從小養尊處優,沒有經歷過任何磨難,以前的人生總是一帆風順的人來說,末世的時候剛巧在動植物變異最爲嚴重的原始森林裡,看着身邊的同事、朋友慘死,最後還被一朵花活生生吞噬,那種恐懼是深入骨髓的,他根本就不敢回憶,拜那該死的花粉所賜,他又體會了一遍。
“是那花粉乾的嗎?”
“是,這女人真厲害,難怪……”柳豐羽對剛纔的經歷心有餘悸,這是他末世以來經歷的最危險的一次,他終於明白“讓人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是怎麼做到的了。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叫的聲音很大。”
柳豐羽苦中作樂,“我這嗓子好聽吧。奶奶的,差點就掛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唐雁丘低聲道。
“什麼?”柳豐羽詫異地看着他。
唐雁丘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離開唐家前,我答應了我妹妹,會保護你。”
柳豐羽挑了挑眉,“真的嗎?怎麼沒聽你說過。”
唐雁丘表情有些不自在,“我知道就行了。”
柳豐羽笑道:“不管怎麼樣,這次得謝謝你,來,我親你一口吧,當做獎賞。”說着抱着唐雁丘的脖子就要親。
唐雁丘嚇了一跳,臉漲得通紅,“你、你別胡鬧!”
“害臊什麼,你要不願意要,回到唐家之後,幫我轉給小雁瑾吧。”
“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
“我不打她主意,她才幾歲啊,還沒成年呢,我說了那麼多遍你怎麼就不信呢,聽不懂人話啊。”
唐雁丘看了他一眼,將信將疑。
“來來來,我不欠人人情,你讓我親你一下,我們兩清了。”
唐雁丘羞惱不已,“不需要!”
柳豐羽看着他紅撲撲的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陰翳的心情終於好轉了。
很快,唐雁丘把他送到了阿布身上,叢夏大驚,“柳哥這是怎麼了?”
柳豐羽道:“小夏快來,凍死我了。”
莊堯道:“其他人呢,看到鄧逍了嗎?成天壁呢?”
“我再去找。”唐雁丘扇了扇翅膀,往遠處飛去。
柳豐羽裹緊了大衣,哆嗦地握住叢夏的手,“小夏啊,柳哥剛纔裸奔了,凍死我了。”
“你要變身也得顧及點衣服啊,你等等,我去別人身上給你扒一套下來。”
“別,我纔不穿死人的髒衣服,凍死我也不穿。”
叢夏只好把自己的一層褲子脫下來遞給他,“那你先穿我的,我不怕冷。”
柳豐羽哆哆嗦嗦地套上褲子,叢夏把能量注入他體內,幫他溫暖了身體,柳豐羽終於緩過勁兒來了。
唐雁丘在實驗樓後面的牆根底下發現了已經快要凍僵了的鄧逍,失血沒把他打垮,但低溫快要他命了。
唐雁丘趕緊把鄧逍也抓了起來,送回了阿布身上。叢夏這邊剛把柳豐羽的身體弄熱乎,眼看就要進入冬眠狀態的鄧逍又被送了回來。
叢夏剛想給他溫暖身體,莊堯拉住他,“讓他進入冬眠狀態吧,他失血可能有點多,冬眠之後血液流速會降到最低,把他的傷治好了再讓他醒。”
鄧逍聽到他這麼說,乾脆不再抗爭,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假死一般的冬眠狀態,抵抗身體低溫。
叢夏看着他尾巴上插着的十多根骨刺,雖然那些骨刺都不粗,但是有些已經劈開了,硬拽會撕裂傷口,他發愁地看着那些骨刺,“莊堯,你看這個怎麼辦啊。”
莊堯看了一會兒,“柳豐羽,你看能不能在儘量不傷到他肉的情況下,把骨刺給化了。”
柳豐羽道:“露在尾巴外面的還好說,裡面不可能不碰到肉啊。”
“這樣,你先把外面的化掉,然後把小劑量的消化液注入到骨髓的空隙裡,一點點融化,等到骨頭軟化了,應該就可以直接拽出來了。”
“我試試。”柳豐羽握住那些骨刺,分泌出來的消化液很快把骨頭畫成了渣,然後他按照莊堯的辦法,把小手指的指尖插-進骨髓,倒灌消化液,直到把骨頭化成了中空的筒狀,外表的骨質也軟了不少。
叢夏小心翼翼地把一根中空的骨頭拽了出來,二指一捏就碎了,他讚賞道:“這個方法好。”
倆人配合着給鄧逍處理了傷口。
這時,離他們一百多米外的空地處,一直和蓖麻叢對峙的易東,發出了一聲痛叫,恐怕勝負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場上的局面基本已經被他們控制,奉嵐會恐怕只剩下那個蓖麻異種人還活着,魏紫的五大高手死了三個,只剩下兩兄弟,唐雁丘殺了許卓,柳豐羽殺了趙茵蓉,燕會陽把趙粉、姚黃打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幾十個魏紫的變異人,見形勢不對,要麼逃跑,要麼鬥志全無。在這場戰鬥力,他們顯然是保存實力最完整的哪一個。
勝負已經沒有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