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秋季後,天氣開始變化多端,很多人已經着手爲入冬做準備,醃製臘肉、儲備糧食、縫製棉服,因爲據科學院的氣象專家預測,今年的冬天會提前至少40天到來,而且,氣溫將比有記載的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個冬天都要冷。
“南極的冰川正在吞噬着海洋,儘管跟整個廣袤的海洋相比,冰川蔓延的一百多公里還微不足道,但是入冬之後,氣溫會下降,速度會加塊,我們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海水凍結成冰,海洋生物被迫涌向內陸,我們沒有一點辦法。”唐汀之用一根細細地天線指了指牆上的幻燈片,“冰川運行的路線是南冰洋,南太平洋,最後,北太平洋,當然了,不用等它到北太平洋,如果冰川能夠到達新西蘭,世界已經毀滅了。”
柳豐羽比劃了一下,“從地圖上看它離新西蘭也沒多遠了。”
“從地圖上看它離新西蘭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實際上還有三千公里。不過,只要冰川往前蔓延個幾百海里,對海洋生物圈就已經是毀天滅地的影響,如果這個趨勢不被遏制,用不了兩年,新西蘭和澳洲就會被海洋生物佔領。”
“所以大洋洲的情況比我們的南海還嚴峻?”
莊堯道:“目前看來是,但是他們沒有傀儡玉,我們有,海洋生物爲了進化,會爭先恐後地往南海跑,我們離它們那麼近,它們爲什麼不來。它們會一路把大洋洲和東南亞列島的人當作預熱的食物,直到到達南海。不過,南海的海洋生物因爲有傀儡玉,進化的會比後來者好,爲了搶奪優渥的生活環境,它們在海底可能會爆發戰爭,而戰爭的中心就是傀儡玉。不管它們有沒有智慧,它們都有生物的本能,靠近傀儡玉就能變得更大更強壯,它們會趨之若鶩的。”
鄧逍一拍桌子,“現在就投原子彈把南極炸了吧。”
莊堯白了他一眼,“那樣的話,碎冰融化,海平面上升,我們死得會更快。”
柳豐羽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不是說今天休息嗎?你就讓我們看這個?這叫休息?”
“本來是讓你們休息的,但是唐大校要給你們看這個……”
“我給你們看這個,是因爲你們問我爲什麼今天的冬天會特別冷,我本來想給你們解釋海洋和氣候的關係,但是你們說聽不懂,要看圖。”唐汀之指了指幻燈片,“你們要的圖。”
柳豐羽翻了個白眼,“唐大校,你來找我們幹什麼來着?肯定不是在我們連青海都還沒去就給我們施加南海的壓力吧?難道是因爲我們今天做牛排?”
“都不是,我是來通知你們,美國的金自然力進化人,他會在今天抵達北京。”
“今天?”成天壁微微蹙眉,“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參加明天曹司令舉辦的歡迎晚宴,爲那些俄羅斯人和這個美國人。另外,我親自來通知你們,是因爲那個‘鋼鐵俠’——麥倫·巴博特的隨行人員,有一半是龍血人。”
“龍血人?美國也有很多龍血人嗎?”
“我跟你們說過,當初發現‘海龍’的時候,美國幫助我們挖海油鑽井的技術人員帶了一部分血肉回國,他們的龍血人沒有我們多,並且沒有純血龍血人,但總體數量至少也在30以上。他們中有一個龍血人的首領,威廉姆·豪斯中校,他曾經因爲意圖把沈長澤騙出境而被永遠禁止入境中國,但是現在時代變了,威廉姆·豪斯是龍血人的同時,還是一個二次變異的骨骼進化人,是美國最厲害人的變異人之一。我來提醒你們小心這個男人,他擅長用粗糲的外表隱藏自己。”
叢夏道:“明白了,我想我們和他不會有太多接觸的。”
成天壁抱胸靠在椅子裡,“那個麥倫·巴博特,是什麼樣的人?有消息嗎?”
唐汀之眨了眨眼睛,“據說……是個天真的男人。”
柳豐羽忍不住嗤笑出聲,“天真?男人還是男孩兒?”。
“二十九歲,算男人也算男孩兒吧。”
“我爲了找這個牌子的髮膠,翻遍了北京所有的商場,雖然過期兩個月了,不過完全不影響效果。”阿清寶貝地捧着那盒髮膠,獻寶似的在柳豐羽面前秀了一下。
柳豐羽伸手就要去拿,阿清把髮膠藏到了背後,“不能給你,它要在我手裡纔有價值,你出再多錢我也不賣,想用就一直聘用我吧。”
小王唾棄道:“奸-商。”
阿清白了他一眼,“對於一個月工資兩百塊的人來說,門口開電動出租的都是奸-商。”
小王皺了皺鼻子,鬱悶地站一邊兒去了。
成天壁臉色不太好看,因爲有人正在他頭頂擺弄他的頭髮,他咬牙道:“我們一定要每次都這樣嗎?”
柳豐羽斬釘截鐵道:“要,不然帶你們出去太丟我的臉了。我們好歹也有用不完的錢,結果每個人,每個人都給我常年穿一樣的衣服,你是想讓全北京的人以爲你們一樣的衣服買三十套嗎?”
叢夏小聲說:“柳哥,我沒有一樣的衣服。”
鄧逍附和道:“我也沒有啊。”
“你們那些毫無品味的破衣服在我眼裡就是一樣的,阿布每次收到我的禮物都會很高興,你們也給我笑一個。”柳豐羽拿起一套西裝扔到唐雁丘身上,“今天穿這個。”
唐雁丘拿上衣服去隔壁房間換了。
莊堯直翻白眼,“它是貓,就算六噸重也是貓,你給它個土疙瘩它都高興,何況是鈴鐺。”
鄧逍不滿道:“你別瞧不起土疙瘩,阿布在東北的時候玩兒得很開心。”
莊堯咬牙道:“是啊,玩兒完之後它的毛髒得像抹布一樣。”
阿清拍了拍鄧逍的臉,修頭髮的剪刀在他眼前晃了晃,鏡子中,阿清眯着眼睛看着鄧逍,“我們給它洗澡加剪毛花了八個小時,原來是你小子乾的,雖然我說過以後給阿布洗澡都不要錢,你是不是也太能佔便宜了?”
鄧逍抖了一抖,“我可以給你錢,我有零花錢……”他越說越小聲,然後看向柳豐羽,“柳哥,我還有零用錢嗎?”
柳豐羽看了他一眼,“花完了,我把你的零用錢都花完了,怎麼了?”
“沒什麼……”
“柳豐羽。”唐雁丘換上西裝從裡屋出來了,“這衣服太緊了。”他動了動手臂,以示行動不便。
柳豐羽眯着眼睛把唐雁丘從頭打量到腳,那寬闊地胸膛、勁瘦的腰和長長地腿,讓他心情大好。
唐雁丘皺起眉頭,趁着其他人都在弄頭髮、無法轉動脖子看他們,他指着柳豐羽,用嘴型警告道:“別這樣看我。”
柳豐羽嘿嘿一笑,也學着用嘴型說:“怎麼看?”他那對狹長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含情帶脈,說不盡地風流。
唐雁丘有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他轉身離開化妝間,往更衣室走去,打算換一套。
柳豐羽邁步跟了進去,並隨手關上了門,“不合身是嗎?我幫你挑吧。”
唐雁丘警惕地看着他,“你……”他想問柳豐羽進來幹嗎,又覺得這樣就像個女人一樣,實在不合適說出口。
柳豐羽拿起一件西裝外套,一步步朝他走過來,“怎麼了?你不會害怕吧?”
“可笑,我爲什麼要怕你。”
“那你臉紅什麼?”
唐雁丘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卻在柳豐羽眼中看到了狡黠地光芒。唐雁丘有些羞惱,一把搶過衣服,“就這個了,別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讓我浪費時間。”
柳豐羽眯了眯眼睛,突然一步竄到唐雁丘面前,把他撞到了牆上,倆人的臉貼得極近,近到唐雁丘一動不敢動,因爲他們的嘴脣馬上就要碰到一起了。
“什麼事是無聊的事啊?還從來沒人敢說跟我在一起無聊呢。”柳豐羽摟着他的脖子,舔了舔嘴脣,“哎,呆子,我突然很想親你怎麼辦?”
唐雁丘抓住他的胳膊,一個旋身,將他抵在牆上,柳豐羽一驚,下意識用手去推,但是唐雁丘的兩隻手跟鐵鉗子一樣有力,那是拉弓射箭的手,他甚至無法動彈分毫。
柳豐羽歪着脖子一笑,“不會吧?難道你想主動一點兒?”
唐雁丘喘着粗氣,低聲道:“你又戲弄我,我一再忍讓你,是因爲我們是同伴,你別以爲我不敢……”
“你打我呀,我又不是不經打。”
唐雁丘一怒,狠狠舉起了拳頭,就是落不下去。柳豐羽這張臉,確實很漂亮,令人驚豔地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隨時都在蠱惑人。
柳豐羽勾脣一笑,勾着唐雁丘的脖子,用力吻住他的脣,溼滑的舌頭舔-舐着他的嘴脣,試圖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
唐雁丘的拳頭在空中微微發抖,但他沒有推開柳豐羽,他想試試……他想試試柳豐羽所說的是不是真的,男人和男人是不是會因爲這種事而……高興。
柳豐羽不客氣地把他的嘴脣嚐了個遍,親完之後笑呵呵地看着唐雁丘,心裡樂開了花,“喜歡接吻嗎?你這次沒拒絕啊。”
唐雁丘靜靜地看着他,“你爲什麼親我?”
柳豐羽快速地說:“我喜歡你。”
“你胡說八道,你喜歡戲弄我,你對誰都是這副樣子。”
柳豐羽揉亂了他的頭髮,笑道:“我喜歡戲弄我喜歡的人,尤其是你,太好玩兒了。”
唐雁丘咬牙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柳豐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他挑眉道:“哦?你知道?”
唐雁丘喘着粗氣,厲聲道:“喜歡是……喜歡是忠誠,喜歡是不離不棄,像我父母那樣,從一而終,相伴到老,你懂嗎?你能拿出這樣的喜歡嗎?你當明星的時候,情人可以佔滿第三區的每一個客房,你這種人……憑什麼說喜歡我。”
柳豐羽臉色沉了下來,他嘴脣微微有些發抖,在梗了好幾秒鐘後,纔開口道:“那些人不一樣,跟你不一樣……”
“我當然跟他們不一樣,我跟你也不一樣!”唐雁丘咬牙道:“我們不一樣,所以別再來找我麻煩,我是你並肩作戰的同伴,但是不會成爲你的情人,如果你再羞辱我……”
柳豐羽低吼道:“我喜歡你是羞辱你嗎?!”
唐雁丘聲色俱厲,“你想對我做的事就是羞辱我!”
柳豐羽氣得心臟直顫,他一把揪住唐雁丘的領子,惡狠狠地說:“我是個演員,如果我想裝出真誠純情的樣子,簡直再容易不過了,但是我沒試過,因爲我在那些‘情人’面前裝得太多了,只有在你面前是真正的我。老子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你是我的同伴,沒錯,所以你的位置其他人一輩子也取代不了,如果你敢喜歡我的話,我就對你從一而終,你敢嗎?如果你覺得我想對你做的是羞辱你,那你來對我做吧,我讓你上我怎麼樣?我還沒讓人上過我呢。”
唐雁丘震驚地看着他,氣息有些不穩。
柳豐羽呲着牙,“你連上我都不敢嗎?你不敢讓我喜歡你,也不敢讓我碰你,這也不敢那也不敢,唐大俠,你們唐家就出產你這種膽小鬼?”
唐雁丘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厲聲道:“你是不是找死!你這麼激我就爲了讓我……”
柳豐羽揚起下巴,笑道:“對,讓你操-我,你究竟敢不敢?”
唐雁丘一字一頓地說:“你聽好了,我只……我只和我的妻子做那件事,你不是。”
柳豐羽笑了,眼圈發紅,聲音顫抖,“媽的,你這麼正直幹什麼呀,真他媽想揍你。”
唐雁丘看着柳豐羽泛紅的眼眶,突然就僵住了,心裡不知道怎麼地,居然有些難受,有些……愧疚?他爲什麼要愧疚?他怔愣地看着柳豐羽,一時不知所措。
柳豐羽推了他一下,把衣服扔到他身上,“換上吧。”說完往外走去。
唐雁丘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屁話真多。”
“爲什麼?”
“因爲我眼光變差了,真是要命。”
“你還……你還喜歡別人嗎?”唐雁丘握緊了拳頭,心臟跳得跟打鼓一樣快。
柳豐羽推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既然你不喜歡我,我會去嘗試一下,難道我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嗎?”
唐雁丘垂下了眼簾,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在感情這件事上,他始終無法相信柳豐羽,他不允許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卻被一個男人戲弄,他也無法想象,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是柳豐羽,又好像不那麼彆扭。看着柳豐羽摔門而去的背影,唐雁丘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開了。
所有人都着裝完畢,阿布也換了一個全新的海軍藍白條蝴蝶結,上面還配着一個閃閃發亮的金色鈴鐺,隨着它的走動發出清脆地響聲。
“喵。”阿布舉起爪子,向招財貓一樣朝他們揮手,它對這個動作印象深刻,因爲人類總是這麼做。
鄧逍叫道:“阿布,我再教你一個。”他伸出胳膊,比了個V的手勢,然後指着阿布的肉爪子大笑道:“你學啊,你學啊,哈哈哈哈哈。”
莊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是白癡嗎!”
成天壁一手一個,抓莊堯和鄧逍拋到了阿布身上,“走了。”
六人坐在阿布身上,往曹知賢的司令府走去。
今天的接待晚宴請的人很少,除了科學院的一些腦域進化人外,就是軍方的高級將領,還有城裡的自然力進化人,彙集了北京城絕大多數舉足輕重的人物。司令府外的車排出了幾百米,自末世之後,他們就沒集中見過這麼多還在使用的車了,哪怕姚潛江的宴會都比不上。
他們剛進入大門,喬姍就像幽靈一樣從旁邊竄了出來,她底氣十足地把錄音筆遞了過來,嘰裡呱啦地問了一堆問題,還讓她的攝影師使勁拍了不少照片。鑑於他們之間的交集,衆人都還算配合,直到曹知賢的勤務兵把他們請進宴會廳。
一進宴會廳,他們就看到了很久沒見的莊瑜和周奉嵐,當然,還有那個小個子卻氣勢迫人的徐鷹。
莊瑜笑着朝他們舉了舉酒杯,周奉嵐則冷笑着看着他們。
曹知賢走了過來,拍了拍成天壁的肩膀,高聲道:“老徐,你看我這兒子,又高又壯的,長得還帥氣,好不好?”
徐鷹陰陰地一笑,“哦,好,小夥子好,叫什麼來着?成什麼的?哎,怎麼不跟曹老弟一個姓呢?”
曹知賢笑道:“還好這小子沒隨我姓,不然說不定不能變異了呢。”
倆人相視露出虛僞地笑容,宴會廳裡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緊張。
成天壁跟個冰柱一樣,從頭到尾眉毛都沒動一下,始終站在叢夏旁邊,挨着他的同伴們。
叢夏環志四周,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沈長澤、姚潛江、李道藹都來了,各自帶着組織裡重要的人,最顯眼的就是一頭璀璨金髮的艾爾·莫瑞,想到一會兒要見到的另外一個重要的外國人,叢夏跟這裡的每一個人一樣好奇。
俄羅斯來的腦域進化人一共有三個,在隨行人員的陪同下入場了,叢震中和唐汀之負責接待,曹知賢過去問好,他們也在指定的桌子坐下了,跟他們同桌的是龍血族的人。
沈長澤的臉色有些凝重,單鳴和艾爾也沒輕鬆到哪兒去,他們的表情雖然說不上如臨大敵,但是肯定有一些戒備。
叢夏坐到單鳴旁邊,“單哥,大校告訴我們會有美國的龍血人來。”
“嗯,一個王八蛋。”單鳴簡單粗暴地說。
叢夏早已經習慣了單鳴的說話方式,“他很危險嗎?”
“他很麻煩,你們別靠近就行了。”單鳴看着沈長澤,“我們在自己的地盤兒上,如果豪斯敢耍花招,你會殺了他吧?”
沈長澤緩緩道:“會。”
艾爾道:“在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之後。豪斯來中國幹什麼?絕對不是爲了陪同麥倫·巴博特。”
沈長澤眯起眼睛,“我們會知道的。”他看向唐雁丘,低聲道:“保護好你的弓弦,別讓任何人知道。”
唐雁丘點點頭,“放心。”
莫斯科的專家們也就坐了,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幾個高大的白人魚貫而入,他們迎來了今晚宴會的主角,金自然力進化人——麥倫·巴博特。
叢夏往門口看去,爲首的男人年輕英俊,擁有一頭純粹的金髮和翠綠的眼珠,他臉上帶着熱情如陽光般的笑容,耀眼得如同希臘神祗。叢夏在現實中沒見過多少外國人,有機會接觸的只有艾爾和眼前這個男人,他們都英俊得像假人,只是氣質截然不同,艾爾身上融合了英倫貴族的風流優雅和國際僱傭兵的陰險痞氣,這明明是非常矛盾的東西,卻被同一個人糅合演藝得非常完美,而眼前這個麥倫·巴博特,他相信那些人的形容了,這是一個……熱情、自信、開朗、明明外表很強壯、笑容卻像個單純的孩子的男人。
起碼麥倫·巴博特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麥倫大笑道:“嘿,曹司令,謝謝你的招待,哦,還有叢教授,唐大校,我真的餓壞了,我從來沒來過中國,他們說中國的東西很好吃。”他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堆話,翻譯在旁邊利落地傳達着。
衆人客氣地將他迎了進來,麥倫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着,“周先生呢?我的衍生能量進化人周先生呢?我迫不及待想見見他。”
曹知賢臉色微變,但還是鎮定地把麥倫引向了莊瑜那一桌。
周奉嵐站了起來,挑眉看着這個大個子美國人。
麥倫看到周奉嵐,眼前一亮,興奮地說:“我感覺到了,一定是他,我感覺我的能量在沸騰,天哪,簡直像見到初戀一般,哦,對不起,無意冒犯。”麥倫大踏步走到周奉嵐面前,用變調地中文說:“你好,周先生。”
周奉嵐是個容易討好的人,但是他對眼前這個人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他原本以爲自己是控制金能量的唯一一個人,現在多出了一個,雖然不是他的敵人,而且還可能是他的盟友,但他還是有種獨生子突然發現自己有兄弟姐妹的感覺,這讓他不爽,可他卻又必須和麥倫見面。
麥倫顯然沒感覺到周奉嵐的糾結,熱情地伸出手,周奉嵐也只好伸出了手。
叢夏瞪大眼睛,“別!”
一股龐大的能量噴涌而出,離他們最近的莊瑜和曹知賢被狠狠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