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要自然風乾纔好用,沒等肥皂自然風乾。雲嘯與南宮早已經好得蜜裡調油,小夫妻就是這個樣子。牀頭吵架牀尾和,南宮雖然矜持但在強敵環肆的情況下。不得不放下公主的矜持,幾次曲意逢迎下來,兩人又變成了連體嬰一樣的存在。
雲家的祠堂裡再次點燃了香火,一樣如山的紙錢。只不過靈位少了許多,這次出征侍衛們跟們沒有大戰的機會。只是有零星的斥候一匈奴人接戰時有傷亡,不過這一趟下來傷亡也只有二十幾人而已。
相對於巨大的收穫,這些損失是微不足道的。同樣是那片地方,同樣惶恐的匈奴姑娘。不同的是她們今天都換上是漢服,黑壓壓的一大片花季少女排好隊站在那裡。
負責打掃祠堂的就有兩名匈奴姑娘,她們看見這些姑娘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如果時光倒流,她們一定要好好的打扮打扮。爭取讓退役的老兵領走,若是被挑剩下留在雲家莊子。那這輩子都是僕役的命運了。
二十三塊牌位被請進了雲家的祠堂,雲嘯端起酒碗。侍衛們也同樣端起酒碗。
“安心上路。”
雲嘯說完之後便摔碎了酒碗,接着便是噼裡啪啦的聲音響成一片。
這是雲家標準的祭祀儀式,每年雲嘯都會來這裡祭拜戰死的英靈。他們的每一條生命都鑄就了雲家的成功。
戴宇、蒼虎、蒼鷹、小熊一字排開,他們手裡拿着厚厚的名冊。根據侍衛們的功績,給予各種獎勵。個別累功高的,還可以得到兩名匈奴女子的獎勵。
每當有人牽走兩名匈奴女子時,侍衛的隊伍中都會爆發出一陣嘖嘖讚歎之聲。有眼紅的有羨慕的,有喊着要請客吃酒的。莫衷一是。
在祠堂的一邊,釘子似的站着一千八百鄉勇。這些傢伙穿着黑色的勁裝,看着退役的老兵們帶走漂亮的匈奴姑娘。心裡熱辣辣的。老兵們對着新丁鬨笑道:“小子,俺們以前也是這樣。好好幹兩年後。你們就可以拖着匈奴女人回家嘍。”
新丁們不好意思起來,一個個扭捏得好像大姑娘。老傢伙們便故意在這些壯小夥子們面前,摟着匈奴姑娘轉來轉去。更讓新丁們眼暈的那如山的賞錢,有銅錢有銅錠子甚至還有銀餅子和金條。陽光下貴重金屬散發出來的光芒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年輕的新丁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傢伙在自己面前炫耀,而自己只能挺起胸膛好像釘子似的站着。如果有哪個傢伙這個時候敢動一下,教官們那毒蛇一樣的鞭子就會抽過來。
這些教官的鞭子使得非常有技巧,在鞭子就要抽到你身上的時候猛的回拉。辮梢會划着弧兒,狠狠的抽在你的身上。這種抽法往往會撕開黑色的勁裝。然後在皮肉上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
新丁們被這些教官折磨的非常有經驗,每當有鞭子飛過來的時候總是繃緊肌肉。硬抗這一下,如果躲避的話下場只會更慘。
不過這些新丁們不知道,真正折磨他們的冬天。關中的冬天要比江南冷上許多,人的耳朵往往被凍得通紅。這時候教官會折一根小樹枝,也不使勁。只是輕輕的抽打一下的你耳朵,那滋味兒保證你三生難忘。
新丁們很快就會嚐到這種滋味兒,因爲現在已經是金秋十月。從現在開始,天就會慢慢的冷下來。而那時,正是新丁們訓練的時間。雲嘯從不考慮天氣的概念。頂多每人加衣服手套。
雲家的侍衛講究的就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在極端的天氣條件下訓練才能最大程度的適應戰場環境。雲嘯始終相信,精良的裝備加上高水平的訓練纔是一支軍隊戰無不勝的原因。目前來看。他的想法絕對是正確的。
在裝備方面,大鐵錘絕對是貢獻最大的人。這傢伙通過自己不懈的鑽研,甚至研究出了硬度近似高碳鋼的鋼材。最近打出的馬刀都是高低碳相繼而成,質量比較老一代馬刀都要上乘許多。
鋒利的刀身經過打磨,亮得可以照出人影來。刀鞘也不是簡單的兩塊木頭外面包着牛皮。而是由藍翔畢業的木匠製作成了漆器刀鞘,樣子簡直美觀了不止多少倍。
跟隨雲嘯上山的戴宇興奮的拿起了一把揮舞起來,不過這小子似乎是忘記了歸還。下山時手裡還拿着這柄馬刀,看在紫楓的面子上大鐵錘也不好意思討要。只能由着戴宇做這種公然盜竊的事情。
雲嘯就好像一隻蟄伏在長安城周邊的豹子,不斷的磨礪自己的尖牙與利爪。
長安城裡的劉徹卻是在急不可耐的召喚自己的爪牙。
今日宣室裡的氣氛十分凝重。御史監丞趙綰手中捧着一份奏章。內容非常簡單,但奏章卻非常的長。兩千餘字的奏章寫滿了竇家子弟狂悖不法的各種事實。每一樁。每一件都人證物證俱全。可謂樁樁是鐵案,件件有認證。
宣室中的竇氏宗親一個個都急得滿頭是汗。可是礙於禮法只能在那裡乾着急。目光齊齊的看向竇家在朝堂的當家人竇嬰。
竇嬰此時也是心急火燎,雖然他家裡沒有人被彈劾。可是那些被彈劾的人都是自己的侄子,遠的也是外甥。
尤其是竇淵的大兒子,竇彭祖的小兒子。真要論罪,恐怕不斬也得流放數千裡去南方的煙瘴之地生活。有心反駁幾句,可是聽了人家的陳情才知道。材料給你準備得足足的,容不得你翻案。每件案子都有至少三名認證,還有若干物證在廷尉署放着。
寧城剛剛被幹掉,劉徹將廷尉署徹底的淨化一遍。這次再想重複寧城事件,可比登天還難。
“怎麼都不說話了。平日裡不都是慷慨激昂的麼,寧城不過是收受了犯人的賄賂。現在這麼多人,有這麼多的惡行。你們說怎麼辦啊,若是一味的縱容我大漢律法的公正性何在。我大漢將何以治國,何以繁榮昌盛抵抗匈奴……”
劉徹在上邊上綱上線,說得條條是道理處處有禮法。竇嬰想駁,可是聽了半天居然是一句都駁不得。雖然他早就將大漢的律法當狗屁,可是桌面上他卻只能維護大漢的律法。因爲這是社會最基本的行爲準則,想要維護統治必需要有一個相對公平的法律。
竇彭祖急得快要瘋了,他的小兒子當街姦污少女。光人證就有半條街,現在那被姦污的少女就在廷尉署。若是劉徹下令抓人,即便是去求太皇太后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充軍流放至苦寒,或者煙瘴之地。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朕的朝堂都是一羣啞巴麼?”
劉徹說了半天,可能是說累了便開始發問。
宣室中一片的死寂,大臣們全部都屏住呼吸。這幫老油條已經敏銳的意識到,這是皇帝陛下要拿竇家開刀。這汪水太深,誰也看不夠現在他們齊齊的選擇了明哲保身,一個個跟木雕泥塑一樣跪坐在墊子上不說話。
“人證物證俱在的東西,難道就有這麼難麼?既然都不說話,那朕就點名了。丞相,你是三公之首也是百官之首。你說說,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壞壞的劉徹第一個便將竇嬰拎了出來,讓這老傢伙也在羣臣面前出出醜。誰讓他一天總是端着一副表叔的架子,仗着有太皇太后撐腰不拿皇帝當幹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