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是劉啓的命根子,未央宮裡面加起來才一萬多人。如今被田蚡帶出來,沒怎麼樣便被幹掉了八百。田蚡回去無論如何也無法向皇帝姐夫交代。
“雲兄弟,看在陛下的份上拉爲兄一把。”
田蚡拉着雲嘯的手,哭得像個月子裡的娃娃。
脣亡齒寒那些騎士幹掉了羽林,接下來便會全力攻擊自己的本陣。別看現在守得輕鬆加愉快,若是被人前後夾擊恐怕即便取勝也是傷亡極大。再者,若是任由這麼多的羽林被幹掉。日後劉啓知道了,還不得衝自己發飆。老丈杆子得罪不起,何況舅丈人還拉着自己的手求自己。
“放心,我不會看着羽林侍衛流血而不顧。蒼虎,你帶五百人去支援羽林。蒼鷹你帶五百弓箭手繞到敵人的背後射殺那些投擲石頭的傢伙。”
“諾,諾”
蒼家兄弟依照雲嘯的命令出發。
黑夜中雲家的鄉勇都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拿起騎槍與馬刀便馳出了營盤。最先倒黴的是黑暗中那些仍石頭的傢伙,即便是他們臂力驚人。但大致還是在距離百步之內投擲,還好他們物資匱乏。如果投擲的不是石頭,而是標槍那這些羽林侍衛可就要倒大黴了。
蒼鷹帶着人風一樣的馳出了百步,繞到了那些人的身後。留一隊人掩護身後,剩下的二百鄉勇紛紛張弓搭箭射殺這些投手。投石手們藉助火光的背景打擊羽林,蒼鷹同樣藉助火光的背景射殺這些投石手。
一時間那些投石手慘叫連連。紛紛落馬。一些機警的傢伙已經拋下同伴,打馬向遠處的黑夜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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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忽然殺出了一夥人馬。距離數十步才被雲嘯鄉勇發現。護後的鄉勇趕忙衝上去迎敵,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雪亮的馬刀閃着寒光左劈右砍。弓箭手們也紛紛收起弓箭,抽出馬刀騎着馬衝向黑暗中殺出來的騎兵。
殺出來的這些人裝備實在是太簡陋了,多數人穿着皮袍子。甚至有人光着膀子,他們手中是武器多是粗大的木棒。往往一擊之下便被鋒利的馬刀削斷。
第一次對衝之後,地上多許多握着大棒子的手或者是胳膊。還有一些落馬的傢伙在地上大聲的呼救,喊叫。
黑暗中蒼鷹來不及查看傷亡,帶着鄉勇們立刻撥轉馬頭向回沖去。這這一次。更多的人落馬。有鄉勇也有不明身份的騎士,蒼鷹調轉馬頭喝令着鄉勇準備再次出擊時。卻發現對手已經跑沒了蹤影,鬱悶的蒼鷹只得帶着手下四處追殺那些逃散的騎士。
相比蒼鷹,蒼虎面對的敵人要強大得多。他們剛剛殺進羽林的營地,對面便衝進來足足有上前的騎兵。蒼虎二話不說便帶着騎兵衝了上去,手中長長的騎槍被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閃亮的馬刀抽出了鞘,蒼虎一刀便削斷了一個騎士的狼牙棒。接着反手一刀。這騎士的半個腦袋便消失不見。驚慌的戰馬帶着屍體急吼吼的向黑夜中跑去,可是隻跑了幾步屍體便掉落馬下。
雖然是一千對五百,可是雲家的鄉勇絲毫不佔劣勢。在羽林的幫助下,不過一會兒便斬殺了數百人。
蒼虎剛剛將一名光着膀子秀肌肉的騎士劈成兩半,黑暗中忽然想起了“嗚嗚”的號角聲。那些騎士好像聽到了母親召喚的孩子,紛紛向黑暗中奔去。
幾乎同時。雲嘯也命人敲響了銅鑼。正要帶人追擊的蒼虎,不得不返回了營盤之中。
“那幫人戰力如何?咱們的損失怎樣?”
見兄弟二人回來,雲嘯趕忙急切的詢問道。黑暗之中視野不好,只能根據將領們的描述評估敵人的戰力。
“屬下估計那些人應該是羌人,他們的武器簡陋的簡直是慘不忍睹。身上也沒有鎧甲。大多數人手裡都拿着大棒子。木製好像也不怎麼好,反正胳膊粗細的棒子一刀就能斬斷。”
“還有些人拿糞叉狼牙棒。沒見過拿鐵器甚至銅器的都沒有。我三哥說得對,應該是羌人無疑。”
羌人?雲嘯不禁納悶起來,這幫傢伙搗什麼亂。不作死就不會死,雲嘯感覺自己的鄉勇對付這些傢伙就好像是美軍對付非洲土著。虧了,虧大了。那麼多的三角釘,得撿回來。就算是扎進人和馬的身體裡都得拔回來,他孃的碰見這些窮鬼。怕是連本都撈不回來。
“雲兄弟,還是讓羽林與你合兵一處比較好。你看……”舅丈人期期艾艾的說道。
田蚡是想好了,這次打死也不出雲嘯的營盤。什麼皇帝的親軍,都是渣渣讓這些羌人打得落花流水。若不是靠着雲嘯的幫助,說不定就要全軍覆滅。經此一役,田蚡對雲家的鄉勇有了新的認識。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比那些看着牛皮哄哄的隊伍強多了。
雲嘯無奈,羽林侍衛基本上已經被打殘。讓他們過來也好,不過不能讓他們進到防禦圈的裡面。只能倚靠着輜重大車佈陣,誰知道那些傢伙還會不會來偷襲。
黑夜裡又恢復了寂靜,除了偶爾的聽見呻i吟聲與慘嚎聲。只能聽見北風呼嘯的聲音。
草原狼的叫聲響了起來,雲嘯向黑夜中望去,百多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望向鄉勇們的軍陣。遠處的慘叫聲更加的淒厲,雲嘯猜想那個受傷的人應該正在被野狼啃噬。
“留下崗哨,全體睡覺。”
雲嘯下達了一個讓人抓狂的命令。
“兄弟,不能睡覺啊。這些傢伙都是騎兵,他們來去如風若是再回來可便如何是好。”
田蚡急得都快蹦起來,抓着雲嘯的胳膊不撒手。
“他們不會回來了,沒見野狼已經敢大搖大擺的出來吃死人。放心的睡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雲嘯抻了一個懶腰,走進了自己的營帳。雲家的鄉勇對雲嘯是絕對的服從,沒有人說半個不字。留下了崗哨之後,全部都打開睡袋鑽進去呼呼大睡。
越是惡劣的環境越要讓軍卒們吃好睡好,保持充沛的體力。否則一味的強調艱苦奮鬥只能將隊伍拖垮。
雲家的鄉勇經過奮戰其實也睡不着,不過卸了甲的身子鑽進暖呼呼的睡袋。不一會兒便渾身暖洋洋的,不少人開始還興奮的談論着剛纔的戰鬥可是越聊聲音越小,越聊說話的人越少。最後整座帳篷都變得鼾聲一片。
田蚡是打死也不敢睡,等着眼睛看着無盡的黑暗。耳中聽着羽林傷病的慘叫,心裡咒罵着劉啓還有這個自大的雲嘯。
儘管裹着裘衣田蚡仍然感覺冷,可是他又不敢生火。先前剛剛攏着的一堆火被巡夜的鄉勇迅速的用積雪蓋滅。見是田蚡這纔沒敢出聲喝罵,羽林侍衛因爲點火已經被大嗓門的蒼熊揍了好幾個人。
“國舅爺,冷了就喝口酒。這黑夜裡可不敢點火,這是給敵人照亮。侯爺說了,若點了火遠處的人可以看見你。你反而看不見遠處的人,所以咱家的營地裡都是禁止點篝火的。這也是爲什麼咱家吃飯早的原因。”
蒼熊遞給田蚡一個酒葫蘆,田蚡搖了一下好像有半葫蘆的樣子。打開葫蘆的蓋子,喝了一口。從胃裡到心理都暖和了一些,剛剛的一場惡戰真的嚇壞了他。現在田蚡還感覺自己的腿軟的像麪條。
“狗才這麼沒眼力見,給國舅爺弄瓶罐頭來。”
蒼熊給了身後一個鄉勇一巴掌,那鄉勇趕忙一溜小跑的去了。不一會兒,這鄉勇拿着一盒牛肉罐頭跑了回來。蒼熊拿起匕首“咔咔”兩聲豁了一個十字型的口子。紮了一大塊牛肉遞給田蚡。
“國舅爺,拿着這東西下酒。侯爺說了越的冷的地方就越得吃肉,不然人扛不住凍。您吃着我去巡哨。”
蒼熊這夯貨居然也知道巴結起人來,田蚡笑着想。嘴裡嚼着牛肉,再喝上一口小酒。慢慢的田蚡也不覺得冷了,不過頭開始暈了。蒼熊的酒量,他喝的都是頭鍋酒。是一種類似酒精的存在,田蚡哪裡受過這樣的刺激。只喝了小半壺,便迷迷糊糊的醉了過去。
田蚡感覺四周鬧哄哄的,大腿上好像還被人踢了一腳。正要睜開眼睛喝罵是誰敢踢自己,臉上忽然被一陣冰冷襲擊。
雲嘯手裡抓這一團學,不斷的在田蚡的臉上揉搓。一邊還不斷的訓斥蒼熊。
“你喝的酒能給田國舅喝?這下好,國舅爺要是醉死了你自己去找皇后娘娘說話。”
蒼熊無比委屈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田蚡,沒有想到這位醉生夢死的國舅爺身子這麼差勁。居然喝了少半葫蘆便醉了一晚上連着一個上午。這太陽都高高的,居然還是昏迷不醒。
“醒了,醒了。”田蚡的親衛見田蚡睜開了眼睛,立刻叫了起來。蒼熊激動的手舞足蹈,狠不得抱着田蚡親一口。這一上午可把他急壞了,雲嘯那麼狠踢的一腳田蚡都木有醒。蒼熊還真的以爲自己將國舅爺給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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