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我就衝他的身上猛踢了一腳。
“啊!”他痛得大叫。
“你不是很懂音樂麼!”我喝道:“有這個音階麼?”
說完,我再次踢他。
“哆……”這次他學乖了,把疼痛聲變成了音階。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走過去再踢第二個。那人到是挺識相的,他馬上發出了第二聲音階。剛走到第三個面前,他比較聰明,我還沒擡腳他馬上就張口唸出了第三聲音階來,接下來是第四個、第五個……
一直到了第七個,七個音階都完整地從他們七個人的嘴裡發出。我對趙小雷說道:“聽到了吧,你覺得標準麼?”
“很標……準……”趙小雷惶恐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不太標準啊,還是請你親自教他們唱幾遍吧。”我瞪着趙小雷說道:“我希望你們能認真點。”
“哆瑞咪發索拉西……”趙小雷果然是教音樂的,他儘量用標準的聲音演唱着音階。
我則一轉身,走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裡,朝車站趕去。當天,我就回到了巡房。假期提前結束,每天我都忙碌地工作,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半個月後,我忽然想起了要去各村宣傳線務的事來。一番準備之後,我便開始聯繫各個學校的老師,然後到各村的小學進行線路方面的講演和宣傳。之所以選擇學校,那是因爲這些孩子回家之後,可以借他們的口向家裡人進行宣傳,使之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個月的時間,在工作之餘我幾乎走遍了各個小學。而這段時間以來,線路方面的故障也明顯的少了很多。村民們上山勞作時,看到了線路存在的問題,也會及時地向我進行彙報。而局裡面知道了我對線路的宣傳後,也對我的做法給以了肯定和支持,在全局的大會上對我進行了表彰,並要求其他巡房的線務員也必須到駐地各單位和學校團體對維護線路的重要性進行宣傳。而我,也藉此機會向領導申請了一筆錢。畢竟,到學校裡演講和宣傳,面對的是祖國的未來,看着他們在破舊的校舍裡上課已經是很讓人難過的了,再看有的孩子連作業本或紙筆都沒有,實在是心酸,再窮不能窮教育啊。我把自己的理由說了一通,領導也居然答應了。三天後,局裡就把五十元的錢款給我撥下來了,我用這筆錢購買一批文化用品,把它們分發到了各個學校。看到孩子們那高興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哀寧村的鳳凰小學是我這次宣傳的最後一站。這天一早就下起了大雨,由於已經提前和哀寧村的村長打過了招呼,失約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更爲重要的是,不能讓孩子們白等。所以我還是在中午的時候趕到了哀寧村,卻沒有看到村長,一打聽,才知道村長昨日就已經到鄉里開會去了。
好在鳳凰小學我比較熟悉,以前來到哀寧村的時候,我還和鳳凰小學的許建力老師一起喝過酒呢。這裡有兩個班級三十多名學生,附近幾個村的孩子也都是到這邊來上課的。
走進村頭的鳳凰小學,這是一個不錯的四合院,在哀寧村裡算是最好的房子了。
我此刻,學生們都在午休,我便徑直往許建力老師的辦公室兼宿舍走去,沒想到他卻不在。而這時,旁邊的一個屋子裡卻發出了聲響,我知道那個屋子是空置的。心中頓生好奇,不由得走過去輕輕推開了門。
頓時我就愣住了,只見一個女子正在屋裡批改作業呢。那女子生得端莊賢淑、典雅大方,甚是好看。
聽到動靜,她擡起頭來看着我,眼中充滿了疑問。
“我是到鳳凰小學來宣傳通訊的線務員,請問許建力老師哪兒去了?”我趕緊問道。
“哦,你就是小橋同志啊。”她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站起身來說道:“許老師已經跟我說過了,他這幾天染了風寒,所以在家裡休息呢。我叫袁鴻雁,是剛調到哀寧村裡來實習的,你請坐。”
“袁老師你好,我不打擾你批改作業了。”我連忙說道:“先把東西放在這兒,我去村裡看一看許老師,等一會再來回來。”
“好的,不過你可不能遲到啊。”袁鴻雁說道。
“放心吧,我很守時的。”我知道作爲老師,最討厭的就是學生上課遲到了。
此時天已放晴,我走出袁老師的辦公室,朝外面走去。
在經過教室的時候,我感到心頭莫名地升起一股悲慼和驚悸。扭頭望進教室裡,只見一個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女孩,坐在最後一排正在看書呢。
心頭在感動的時刻,也有些納悶,這孩子學習真努力啊,其他的孩子此刻都在睡午覺呢。不過,她的臉被頭髮遮住了,看不清她的模樣。
我顧不得多想,腳步匆匆就走過了教室。等一會,要多發些紙筆和作業本給這個學習努力的孩子。路上,我心裡暗暗想道。
很快就來到了許建力老師的家,我剛靠近,幾聲狗叫就把許建力老師給引了出來。
看到是我,許老師顯得很高興。
寒暄了一番,我問許建力:“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生病嘛,是不是有了新的老師來,你就好躲懶了呢?”
“你說那個袁鴻雁啊,她可是高材生啊,來實習一段時間就要被調回去的。”許建力突然變得臉色蒼白,猶豫再三,才鼓起勇氣對我說道:“其實,我現在是……害……害怕到那……教室……裡……去的……”
“你一個老師居然還會害怕到教室裡去上課?”我不由得笑道:“那好,今天我來幫你代一天的課,給孩子們講一講通訊的重要性。”
“不……不是……那個意……思……”顫抖着聲音,許建力欲說還休。
“究竟怎麼了?”我覺得教室裡一定是發生了情況的,所以許老師纔會變得這麼猶豫不決的。
“總之,你來就好辦了。”許建力長嘆了一口氣,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這教室裡鬧鬼啦,你得幫我看看!”
“教室裡也會鬧鬼?”我驚訝不已:“剛纔我在學校裡見到了袁老師,她好像沒說什麼啊!”
“她剛來還不知道,我也沒敢把這事說出去。對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了。”許建力說着,從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