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惟進得門來,發現直接進了這家的廚房,廚房很大很寬敞,廚具是歐洲風格的經典款式,廚房設備一應俱全.,但所有的廚具表面上都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可見這裡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房間裡依然沒有一個人!
人都到哪兒去了?難道我是第一個來面試的?
林雨惟正猶疑間,忽聞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在身後響起:"東張西望的幹什麼?到這邊來!"
林雨惟循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冷不防嚇了一大跳!
林雨惟發現跟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坐在輪椅裡失去了下半截身體的中年男人!
"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我姓秦,名宇能!你叫什麼名字?你會做什麼事情?"中年男人竟單刀直入地問道.
"我,我叫林雨惟,我是應聘您這裡的保姆工作的,您看我合適嗎?"林雨惟輕聲問道,她覺得眼前這個殘疾男人有一雙異常犀利的眼睛,盯着自己直發毛.
"嗯,你留下來吧,我希望你能堅持做下去!"秦宇能這番奇怪的話語讓林雨惟一時之間摸不着邊.
"那,我我先從哪做起?"林雨惟打量着這幢四層樓高幽暗空曠的公寓,心中不免打起了小鼓.
"這個不用我來教你吧,哪髒了擦哪,還有就是服侍我的飲食和起居!"秦宇能說完調轉輪椅朝着客廳一側的門滑去.
林雨惟看到,那扇門居然是一架小型電梯,難怪了,這麼個高度殘疾人是不能自行上下樓梯的,當然要藉助電梯這樣的工具啦!
秦宇能的輪椅矗在電梯間並沒有馬上關門,而是朝林雨惟這邊望着,林雨惟立即醒悟了過來,她快步跟進了電梯,電梯門啪嗒合上了,,,,,,
路寒與吳嫺之分開了,他爲了儘量避開老於的車,沿着寺廟後面的小山坡慢慢繞道前行.
迎面走來一個白髮蒼蒼的七旬老者,與路寒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滿懷,路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而老者卻穩如泰山,面不改色.
"對不起!對不起啊!"路寒一個勁地道歉,轉身匆匆離開.
"年輕人,請留步!"老者發出如洪鐘一般的聲音,又讓路寒委實一驚.
"是叫我?"路寒狐疑地停下了腳步.
"請問番國寺怎麼走?"老者問道.
"哦,翻過座山坡就是番國寺了,老伯還有問題嗎?沒事的話我要趕路了."路寒說道.
"啊,謝謝啊,年輕人行色匆匆,想必是去找一個姑娘吧?"老者忽然道出妙語.
"嗯?哦哦,老伯怎麼會知道的?"路寒心下驚愕.
"呵呵,你要找的人在東北方向,你現在走反了!"老者的話讓路寒唏噓不已.
"什麼?!您說她在東北方向,具體位置能否,能否告訴我呢?"路寒見老者清鑠滿面,非同尋常人.
"你往北郊一帶去找找吧!"老者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啊?謝謝,謝謝老伯!"路寒望着老者矯健的步伐忙不迭地道謝,而後立即尾隨了上去.
"請問老伯,您一定是位高人,您能否再給我指點一些迷津?"路寒聒着臉皮追上前問道.
"哈哈,年輕人,你我今生的緣分只是擦肩而過之緣,我已經破例告知你其中的玄機,你就不必再苦苦追問了."老者輕輕一揮手中的蒲扇,竟瞬間不見了蹤影.
路寒當即雙手合十,雙膝下跪,大聲拜道:"謝謝神仙指點!謝謝神仙指點!"
林雨惟跟隨着秦宇能上了四樓,這裡是半閣樓的搭建,天窗上皆蒙着一層灰色的紗,使得整個閣樓的感覺非常的陰鬱沉悶.
"你就住在這裡吧,我住在三樓,有什麼事情我會摁鈴的,你這裡就能收到訊息!"秦宇能指着一處擺放着簡易傢俱的房間對林雨惟說道.
林雨惟擡起頭,原來這間房間的頂部有一盞小燈,剛纔秦宇能就是指着這盞紅色的小燈提醒她注意的.
"哎,好的,我記住了!"林雨惟回答道.
"嗯 ,我下去了,有事我會叫你的,另外這個給你,也是我呼叫你的工具,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準備幹活吧!"秦宇能說着將一隻象手機一般的小電子物件遞給林雨惟,然後頭也不回地調轉輪椅方向朝電梯滑去.
林雨惟將手中的呼叫器揣進口袋,而後進入自己的房間開始拾掇起來.
終於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也不用再受那些婆娘的氣了!
林雨惟暗自慶幸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工作,心中不免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她粗略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房間,一張木板牀,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被褥,旁邊是一張一米高的小桌子,兩把木頭椅子,木牀的對面放着一張小平桌,桌上居然還有一臺20寸的電視機!
太好了!林雨惟欣喜地想道.
只是這裡光線太過陰暗,對了,得把這些灰紗簾掀掉,讓這裡重現陽光燦爛!
林雨惟端了椅子踩上去,剛剛夠着紗簾的高度,她正準備拉開,忽然腳下的電視機自動打了開來,裡面居然顯示出秦宇能的頭像.
"不要去動窗簾!快下來!"秦宇能陰沉的表情着實讓林雨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林雨惟急忙將椅子放回原處,此時電視機屏幕也恢復了原來的待機狀態.
天哪!原來他可以隨時監控我!
林雨惟想到這裡不禁毛骨悚然,難怪這裡留不住一個僱員,原來老闆有這樣的怪癖!
林雨惟尷尬着一張小臉,擺放好自己的行李,就下到一樓慢慢從廚房開始收拾起來,一邊做一邊思量:會不會這整個樓裡所有的角落都暗布着監視器,那麼她在這裡的行動是受限制的,是不自由的!
天哪!剛剛擺脫了狼窟,現在又落入了虎穴,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林雨惟愁眉苦臉地判斷着自己的命運,她有些後悔自己魯莽地闖進了這個象監獄一般的地方......
路寒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表,便又匆匆向着東北方向走去.
"滴滴滴滴.......!"路寒的手機不停地在響,他瞄了一眼上面的顯示號碼,是家裡打來的,想必嫺之已經回去將他的事告知了父母,現在家裡正急着找他呢.
任憑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路寒狠下一條心來不接,終於手機稍作歇息的當兒,他立即關閉了電源,然後揣入懷裡繼續趕自己的路.
東北方向是哪裡呢?路寒仔細想了想,對了,那裡是一座叫作青松嶺的墳山,這座城市以及周邊地區所有逝去的生命皆在那裡買地埋葬立碑,奇怪,雨惟隻身去那個地方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