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剛上車,蘇聽白便問李哲,“七少奶奶呢?”
“呃,上午出門了說是公司有事。”
“嗯。”蘇聽白點點頭,準備晚一點去接她。
“七爺,現在去哪兒?”李哲請示着。
蘇聽白擰眉,搖搖頭,掏出了手機,翻到童墨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了,“喂,是我,你在哪兒?好……我馬上來找你。”
掛上電話,蘇聽白吩咐李哲,“去童墨的小區。”
“是。”
車子從機場,直接開往童墨住的地方,停在她家樓下。
蘇聽白下了車,吩咐李哲,“在這兒等着……”隨即上了樓。
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擡起手摁下了門鈴,這一刻蘇聽白的心情是複雜難以形容的。直到去f城之前,他對童墨,即使沒了男女之情,卻也是懷着感恩之情的。
可是,此刻,卻全變了。
“來了!”
門鈴摁下,裡面傳來童墨輕快的聲音。鐵門打開,童墨一如往昔漂亮的臉蛋映入蘇聽白的眼簾。無疑的,童墨是漂亮的。像蘇聽白這樣挑剔的人,沒有過人之處,他又怎麼能入眼?
“聽白,你來了?快進來啊!”
童墨滿臉欣喜,上前來拉住蘇聽白,往裡面走。
“你來的這麼快,我都還來不及換衣服……”童墨隨意挽了挽頭髮,作爲超模出身,她即使是做這樣簡單的動作,也是風情萬種。
蘇聽白沉着臉在沙發上坐下,擡眸看着童墨。
“嗯……你喝咖啡嗎?”童墨指了指廚房,笑道,“我正在煮,應該好了……我去給你倒一杯。”
“童墨!”蘇聽白出聲想要阻止她。
“我知道。”童墨卻將他打斷了,“你的口味,我沒有忘記……等我一會兒,很快好了。”
看着她轉身去了廚房,蘇聽白垂眸嘆了口氣,太多的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聽白,來……嚐嚐看。”童墨把咖啡杯端到蘇聽白手上,“你很久沒有嘗我煮的咖啡了,不知道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她自顧自的說着,臉上帶着笑。
“還記得以前嗎?我們在一起備論文、做實驗,常常要熬到深夜……呵呵,那時候要是沒有我的咖啡,你能熬那麼久嗎?你說過,我熬的咖啡最提神了。”
蘇聽白垂眸,沒說話,端起咖啡送到嘴邊嚐了一口。
“怎麼樣?”童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期待着他的反應。
蘇聽白點點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好喝。童墨……你有很多地方都和以前一樣。”
“是嗎?”聽到這話,童墨暗自鬆了口氣。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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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聽白把咖啡杯放了下來,陡然間話鋒一轉,眸光變得犀利,“我想我不夠了解你……”
“……”童墨的笑容驀地的僵在了臉上,嘴角生硬的扯動着,“你……說什麼啊?”
蘇聽白雙手在胸前交叉,定定的看着她。
“童墨,你一直是這樣的人……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直是很努力的。我,就是這樣被你得到的。如果不是你主動,我想我們不可能曾經在一起。”
這樣的話,他之前已經說過了,童墨不明白他再次提起的意思。
蘇聽白一掃眉眼,“可是我的妻子,很單純……她不太懂得自己爭取,甚至還會退讓,遇到你,她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你連我也一起算計進去了。”
“……”
童墨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心裡不安的感覺涌上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欠了你……這輩子都得賠給你?”蘇聽白眸光變得犀利,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聽白,你在說什麼?”童墨做着最後的掙扎,搖頭否認,“我聽不懂,我做什麼了?我承認,我是跟蹤你,在鍾念北面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可是……那是因爲我捨不得你啊!”
她急切的伸手去拉蘇聽白,心裡滿是恐懼。
“放開!”
可是,卻被蘇聽白無情的推開了。“這些話,還要在我面前說多少遍?童墨,這就是你傷害她的理由?這就是你枉顧人命和王法的藉口?”
“你……你說什麼?”童墨倉皇的搖着頭,“我,我聽不懂!”
“聽不懂?”
蘇聽白揚聲重複,“你怎麼會聽不懂?童墨,你當年在學校時,成績有多好,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什、什麼?”童墨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難道蘇聽白什麼都知道了?
“主修神外,輔修藥學,而且你的功課門門都在a以上!”蘇聽白淡掃眉眼,眸光森冷,失望的搖頭,“山埃、斑蝥素……還需要我再多說嗎?”
“啊……”
聽到這兩個字名詞,童墨仿若失了重心一樣跌落在地。
“童墨,我可以被你瞞住一陣子,可是……你哪兒來的自信可以瞞我一輩子?”蘇聽白冷聲嗤笑,“我發現,我真的不太瞭解你。不,我好像根本不認識你!”
“聽白,你聽我說……”童墨此時已是心神俱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用。”
蘇聽白搖搖頭,眉心緊蹙,“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否認嗎?可是,你的表情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一切!童墨,你的本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即使有一天不再用到了,也不能用來害人!”
“我沒有!”童墨眼皮一耷拉,高聲否認到。“你有證據嗎?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不用否認。”蘇聽白站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你說的對,我沒有證據……你做的這麼天衣無縫,又怎麼會輕易讓人抓到證據?可是,我心裡很清楚,念北是你害的!”
頓了頓又說道,“我是沒有證據把你怎樣,可是……童墨,你活的安心嗎?這樣傷害無辜的人,只爲了自己的私慾!你太可怕了,你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哼!”
聽完這些,童墨突然笑了。
“我讓你覺得可怕?那你怎麼不想想,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什麼?是你們先對不起我的!全部都是鍾念北!她現在還好好的,已經很幸運了!我好恨、好恨!”
童墨咬牙切齒的,眼裡迸發出怨毒之意。
“早知道她這麼能耐,這樣都死不了,當初還不如讓鍾娉婷死了算了!這樣,她就不會這麼快出獄!她無辜?全世界就她最不無辜!奪人所愛,就該遭千刀萬剮!”
蘇聽白語滯,感覺她已經不可理喻。
“童墨,你弄錯了,就算有抱歉……那對不起你的人也是我,不是她。我沒有有力證據,也沒法做到親手把當年的恩人送進監獄,可是,童墨……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你的事情,我不想再管!”
說完,轉身往外走。
“蘇聽白!”
童墨淒厲的叫住他,“爲什麼?到底爲什麼?你這樣喜歡她到底爲了什麼?”
蘇聽白停下腳步,背對着她嘆道,“因爲,她善良、溫暖。她即使自己受苦、受委屈,卻從來不會抱怨。你知道,我從小過的有多孤獨,可是,跟她在一起,我覺得世界很熱鬧、很溫暖……”
丟下這句話,蘇聽白離開了公寓。
“啊……”童墨跪坐在地板上,哭的撕心裂肺、幾乎耗盡她的全部力氣。
從童墨家出來,蘇聽白直接去了鍾念北的公司。
鍾念北換了衣服,正在臺上走秀訓練。
“蘇總。”潘良春看到了蘇聽白,忙過來打招呼,“要讓念北下來嗎?”
蘇聽白搖搖頭,“不用,我在這裡看一會兒……她正走着,不要打擾她。”
“好。”
蘇聽白朝李哲招招手,輕聲吩咐了兩句,李哲點點頭,“是,屬下這就辦……”
鍾念北從臺上下來,回到化妝間,“鍾小姐,請……”
門一打開,裡面滿滿一室的玫瑰,火紅的顏色晃了鍾念北的眼。
“嗯?誰送的?”鍾念北疑惑的問助理。
“我跟你一起進來的,還不清楚,你先卸妝吧!”助理微微笑着,把鍾念北推進了化妝間,自己則隨後帶上了門。
鍾念北嘀咕着,“關門幹嘛?”
再一看,化妝間裡怎麼只有她自己?化妝師呢?難道要她自己卸妝嗎?這舞臺裝,她可是不怎麼會卸……好麻煩的。她又不想去麻煩人,只好自己往化妝臺走。
突然,腰間一緊,卻是被人抱住了。
“啊……”鍾念北嚇的驚叫,但隨即反應過來會是誰,擡頭看向身後的人,嗔怪道,“你幹什麼?嚇死我了!要給我驚喜嗎?這是驚嚇好不好?”
蘇聽白難得笑彎了眉眼,伸手不老實的往她身上貼。
“是嗎?嚇着了?我看看……安撫一下。”
“你……”鍾念北詫異的瞪他,“你怎麼這樣啊!臭不要臉!”
嘴裡還在罵着,蘇聽白的吻已經順着鬢側一路往下了,惹得鍾念北嬌笑連連,“幹什麼,癢死了……還有啊,這一地的玫瑰花,你想幹什麼?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是。”
蘇聽白鄭重的點點頭,“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那麼即使你在這個t臺上,也沒有人會打你的主意了……要讓全世界知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