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鍾念北穿着婚紗,今天卻是一身的t恤牛仔,可是蘇聽白卻一眼就認出了她,小姑娘長的不錯,尤其臉上一對大酒窩讓人印象很深刻。
蘇聽白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菸灰色暗底斜條紋羊絨衫下,雪白的襯衣只露出領口,斯斯文文的扣的整整齊齊,像極了他沉穩到有些悶的性格。
他膚色偏暗,但卻給人一種很乾淨清爽的感覺,脖頸上喉結尤爲精緻,間或一滾,說不出的性感與魅惑。
然而,此刻在鍾念北的眼裡,這些統統都是看不到的!
“……”鍾念北盯着他仔細的看,視線已經開始旋轉,真是個帥哥啊!尤其是那一雙大長腿!這男人有多高?她自己都有一米七的個子,這男人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還多!
大海啊!全是水!這位帥哥啊!全是腿!
“你!”鍾念北突然指着蘇聽白,臉上泛起紅暈,被酒精控制的大腦不聽使喚了。
蘇聽白蹙眉,漂亮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挑,他有什麼問題?
“呃!”鍾念北打了個嗝,酒氣泛上來,突然捂住臉頰蹲到地上放聲大哭,“都是你!哇哇哇……你把我害的這麼慘!”
“……”蘇聽白怔住,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什麼?心底暗自揣測,她該不會是記起了那一晚上的人是他?
交通變得擁擠,人越聚越多。四周不斷集聚過來審視的目光,無一例外都帶着譴責。蘇聽白尷尬的撫眉,看來他是被當成欺負女孩的壞男人了。
蘇聽白低頭看她,感覺自己招惹了個麻煩。他並不想理會她,可是,想到那枚gucci金質鑲鑽袖釦和那‘旖旎’的一晚……蘇聽白猶豫了。“喂,起來!”
“不起來!都怪你!你這個壞蛋!”鍾念北一邊大哭一邊搖頭,在地上縮成一團,好不可憐。她的行李啊,她最後的家當啊!
蘇聽白懊惱的閉了閉眼,心想還是就這麼扔下她吧!難道他還真打算對她‘負責’不成?可是,腳下步子纔剛一挪動,周遭譴責的罵聲就朝着他撲過來了。
“哎,這人怎麼這樣啊?女朋友哭了,不哄的啊?”
“就是,看他人模人樣的,女朋友哭成這樣,八成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開瑪莎拉蒂的!有錢人,又是個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
更有甚者,排在後面的車子上,司機叫囂着,“嘿,哥們,打情罵俏上家去,擱這大馬路上秀什麼恩愛啊?花式虐狗,哥們夠時髦啊!”
“就是,要甩人也別在這裡!堵着交通了!”
蘇聽白頭疼,太陽穴那裡猛烈的跳動着,看來這個麻煩一時還甩不掉了。
“起來!”蘇聽白轉過身,長臂一伸拉起鍾念北,不由分說、強制性拖着她直接塞進了車後座。在交通擁堵嚴重到引來警察之間,蘇聽白髮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一上車,鍾念北就感覺到危險了。她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驚恐的趴在車座靠背上,朝蘇聽白質問着,“你誰啊?你要幹嘛?你帶我去哪兒啊?”
蘇聽白一肚子邪火,現在還遭到這樣的質問,真是哭笑不得。
鍾念北見他不回答,歪七扭八的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警察叔叔,我要報案,這裡有人拐帶良家婦女……”
“喂!”
蘇聽白一驚,腳下一個急剎車,方向盤猛的一轉,車尾一個搖擺旋轉發出刺耳的響聲,車子靠向路邊停了下來。蘇聽白一轉身,奪過鍾念北手裡的手機,低吼道,“你幹什麼?你沒毛病吧?”
“你纔有毛病,你變態啊!”
鍾念北怒目圓睜,淚痕還沒幹,腦子也暈暈乎乎的,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像只鬥雞一樣在戰鬥。
蘇聽白扶額,懶得跟她解釋,把手機扔還給她。下一秒,他便下了車,打開車門,將鍾念北拉下了車。“下來!”
“放手!我自己會走路!”
鍾念北搖搖晃晃的邁着步子,感覺頭重腳輕,“你看,我站的多穩?我還能走呢!你別走,我們在這裡等警察叔叔來!”
蘇聽白被她死死拽住,兩人靠的那麼近,他能聞到鍾念北身上濃重的酒味,隨即蹙眉一臉厭棄,此刻他只想將她扔在這裡脫身,跟個醉鬼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鍾念北卻不放過他,拉住他一疊聲的嚷嚷,“你別走!怎麼?我報警你怕了?”
那個酒氣啊!直朝着蘇聽白麪門噴過去!
“鬆開!”蘇聽白烏雲罩頂,臉色陰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