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第一師管控區。
隨着灰熊下達強行通過的命令,一個排的戰士開始衝擊第一師的警戒線,僱傭兵那邊勸阻不成,雙方便逐漸扭打在了一起。
最開始的時候,因爲星光武裝只來了一個排,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很快就被僱傭兵的人給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星光武裝這邊本身就是爲了挑事,士兵們捱揍之後,後面的人開始烏泱泱的往上衝,雙方徹底混戰在了一起。
藺大勇接到前方出事的消息以後,很快離開帳篷,向着事發地點跑去,遠遠就看見上千人打作一團,沙漠上煙塵滾滾,叫罵聲不絕於耳。
一名營長看見藺大勇出現,捂着額頭上的傷口,踉蹌着向他跑來:“團長,這裡太危險了,你得馬上離開這裡,以免被誤傷!”
“這裡是咱們的防線,你讓我往哪退!”藺大勇看着混亂的場面,邁步向前走去:“雙方發生衝突,是哪邊先動的手?”
“現場亂成這樣,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剛剛星光武裝的隊伍要硬闖防線,我們的戰士上前攔截,雙方吵起來之後,場面就亂套了。”
營長臉上寫滿焦急:“目前雙方的部隊暫時還能保持克制,沒有使用熱武器,都在用拳頭和棍棒互毆,但是他們的人數太多了,這麼發展下去,我們是擋不住這種衝擊的,我申請開火權限,否則他們一旦衝破防線,我們是攔不住的。”
藺大勇呵斥道:“扯淡!現在雙方打架,這叫做衝突,一旦我們這邊開火,那就是戰爭了!你還嫌這事鬧的小啊!”
藺大勇的副官也跟着勸道:“團長,咱們這邊開火壓制他們,這是違規,一旦讓他們衝過防線,那您就是失職了,以咱們的人數,如果不開槍的話,絕對攔不住他們!”
“咱們只有一個團,對方有四個團,槍聲一響,吃虧的還是咱們,星光武裝的人都是土匪,他們沒有率先開槍,已經在保持克制了!”藺大勇本想這出來跟灰熊聊聊,結果到現場之後,才發現這裡亂糟糟的狀態,根本無法讓人保持理智,擺手道:“不惜代價攔截他們,我現在去跟師部通話,請求支援!”
……
五穀城民宅。
張舵接到藺大勇的電話以後,第一時間找到了呂勐,面色嚴肅的說道:“四爺,情況再度失控,藺大勇團已經遭遇了星光武裝的衝擊,目前衝突尚在可控範圍內,雙方正在以冷兵器的方式進行衝突。
藺大勇彙報說他們的人員有限,很難攔截星光武裝的衝擊,正在向咱們請求支援,同時申請開火權限,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星光武裝的人,難道做事真的不考慮後果了嗎?”呂勐眉頭緊鎖:“一旦突破我們的封鎖區,他們便可以長驅直入前往瓊嶺,這標誌着他們準備參戰!”
張舵面色嚴肅的迴應道:“我早就說過,這些人是土匪出身,做事不考慮後果的,您看這個開火權限,我們是否要下放?”
“現在的問題不在於開火權限,按照雙方的兵力配比,一旦開槍,我們這邊的傷亡會更加慘重,咱們在管控區只佈置了五個團,而星光武裝那邊可是有六個師!”呂勐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沉吟片刻後,嘆着氣說道:“通知胡浪,讓他把寧哲放走吧。”
張舵見呂勐準備放人,感覺有些惋惜:“四爺,你扣下寧哲,是爲了給他提供保護的,這時候放他走,那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呂勐點燃了一支菸:“我原本想通過寧哲,做到挾天子以令諸侯,強迫星光武裝不參與到這次的戰爭裡面,但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們是無法通過寧哲去制衡星光武裝的,既然這樣,再扣住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四爺,你真的相信寧哲會選擇撤兵嗎?”張舵同樣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寧哲不在,星光公司內部或許只有少數掌握軍權的人能夠用兵,但寧哲一旦被放走,可就是高度集權了。”
“你以爲這些我想不到嗎?”呂勐跟張舵對視一眼,開口道:“現在星光武裝已經開始跟咱們展開軍事摩擦了,接下來的情況隨時都能失控,一旦他們突破防線,必將被劃歸成爲亂黨武裝,這麼一來,整個星光公司都將成爲被打擊的目標。
我現在放寧哲走,他還能離開,一旦前方發生衝突,我再把他放走,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如果被呂恆家族的人抓住這個把柄,我的仕途就全完了,我把寧哲扣下,已經幫了他的忙,但是他如果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
該講的道理,我都已經跟寧哲說完了,至於該怎麼選擇,那是他的事情,我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我可以幫他一時,但是不能幫他一輩子,寧哲說得對,這件事歸根結底,終究是他自己的事情,就像他不能阻止呂氏發兵一樣,我同樣也沒有權力替他做出選擇。”
張舵能體會到呂勐此刻左右爲難的情緒,轉語問道:“那管控區的軍事衝突,我們該如何處理?”
呂勐疲倦的靠在了座椅上:“調第三團過去支援,然後讓胡浪把寧哲送到那邊去,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半小時後,寧哲被注射了麻醉劑的解藥之後,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胡浪也向他說道:“目前星光武裝的隊伍,已經跟我們的士兵發生了摩擦,按照四爺的吩咐,我們將護送你到發生衝突的地點,將你交給星光武裝的人。”
寧哲聽到這個消息,徹底放鬆下來,向胡浪說道:“呂勐爲什麼沒來見我?”
“四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你們的友情是否可以持續,還要看這件事怎麼處理,如果你一心想要跟他站在對立面上,大家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胡浪頓了一下,又道:“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一句,四爺今天做的事情的確欺騙了你,但這只是因爲四爺將你當成朋友。”
寧哲活動着身體,語氣平靜的迴應道:“但你也該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並非僅僅依靠友情就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