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萊曼有些精神不振的半躺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不時處理一些需要他簽字的文件。
昨晚，他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夢裡還夢到TM的接電話，全是人情交際避不開、幫個忙那一套。
說實話，這種陣仗他不常遇到，因爲他一向喜歡快速的選完角色，覺得哪個合適直接對接經紀公司就行，幾乎不太需要猶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這種“習慣”，彷彿腦海裡本就有選角模板。
客觀上，螢火蟲的項目推進的這麼快也是籌備階段結束的快，很容易過渡到拍攝階段，而非各種扯皮。
當然，由於原版《猩球崛起》的主演卡司是詹姆斯-弗蘭科+芙蕾達-平託，這兩人他一個都不熟，而且這種電影演員的存在感先天性被壓制，哪怕是觀衆的注意點都會在猩猩愷撒身上，所以在兩家的預想裡，基本上宣發也是這個配置套路，無非是打出《人猿星球》前傳以及聚焦推翻牢籠獲取自由的過程，再加上導演扎克還沒就位，演員的事就更拖沓了。
時間一充裕，或者說決定人的態度不定，突然就讓很多人看到了機會，發動着各項關係，各使神通，上演了一番明爭暗鬥，想成爲最後的勝出者。
這點事，大家都是清楚的，但就是清楚的爭，擺明車馬的爭，才顯得事多。
中午小睡了會。
萊曼的精神有些恢復過來，當然，項目的選角導演布里塞，這兩天都忙到深夜，第二天都是一大早就開始在隔壁樓層的試鏡室主持試鏡。
一直到下午4、5點，告一段落後，布里塞推門進來，“初選搞定了，形象記錄都在這ꓹ 大約還剩下50多人。”
攝影盤帶和演員的簡歷一齊遞到桌上。
萊曼坐起，也不打算仔細看。
“你把蕾雅-賽杜的面試資料選出來。”他交代道。
“嗯嗯ꓹ 我已經把她的名單放在最後一輪了……”布里塞沒忘記老闆的招呼，爲自己請功後很狗腿的挑出錄像帶，塞進放映機。
畫面上ꓹ 除了編號，就是一個25歲的漂亮女孩穿着夾克衫在房間裡自我介紹ꓹ 用萊曼的審美來評價的話：這個姑娘身上帶有法國式的慵懶迷情的氣質，臉蛋不算特別驚豔ꓹ 但耐看ꓹ 或許是家庭條件很好，以及本人出生於藝術世家，面對鏡頭，自然而然有種表現欲。
落落大方的感覺。
“我覺得她很不錯，獨特的知性美。”這種被老闆親自關照的演員，布里塞腦殘纔會說些壞話。
“她不是演過一些戲嗎，你讓人剪一個她的個人鏡頭出來ꓹ 然後交給福克斯的製片團隊，就說是我的意思。”
布里塞找電話機打了幾個電話ꓹ 回來輕鬆地說：“很快就能搞定。”
“嗯ꓹ 具體的支出你找財務報銷。”萊曼說完ꓹ 揮了揮手ꓹ 他就出去了。接着，他又撥了個電話給伊娃ꓹ 讓她把攝影棚的福克斯執行製片伊維爾叫來。
“拉斯特先生ꓹ 您找我有什麼事？”不一會ꓹ 伊維爾來了。
“選角？”伊維爾一開口，關心的問題還是這個。
“嗯。”萊曼實誠道：“這項目有太多人看好……”
萊曼起身ꓹ 拍拍面前的一摞試鏡資料，“我低估了它的魅力，人也來得有些多了，而且，有些人還都是熟人，大家都要面子。所以...我的意思是沒必要這麼拖下去了，越拖心思越繁雜。等扎導返回伯班克，我就會啓動最後一輪的試鏡，是誰就是誰，兩家一起宣佈人選，然後該炒作預熱的炒作預熱，快點進入拍攝階段。”
伊維爾還以爲自己推薦的人已經贏了，他咧着嘴道：“《x戰警》的粉絲羣體不少，我們一直維護的不錯，如果我們兩家一起推人，還怕推不出一個人氣影星嗎。我看《猩球崛起》的劇本到突圍大橋就結束了，後面似乎還有挖掘的空間，有了第一部打底，後續執行起來更容易些，在這件事上，我們是雙贏，說不定就又是一個媲美貴公司喪屍三部曲的人氣系列。”
喪屍三部曲，那可是利潤超13億的製作，伊維爾一想到自家公司握有的版權和聯合發行的權益以及三成的投資份額，不由得舔了舔嘴脣。
能有監製這種項目的資歷，他本人也是受益不少，在福克斯製作部的話語權絕對增加。
因爲按照他的提議推行捆綁營銷的話，兩個項目都肯定獲利，但受惠更多的肯定是《x戰警》。
就好像大家都賺錢，但真正靠人氣賺得更多的還是福克斯，超英片的市場屬性本就容易聚攏受衆粉絲，而對演員背後的經紀公司來說，也很樂意促成此事。只要演員本人不胡亂揮霍自己的銀幕濾鏡，有序的立人設營銷，然後各大訪談節目、約稿、乃至於平時的生活多注意一些形象，不斷的固本，這種輻射面寬廣的A類大作互相加持下的造星作用，簡直不要太容易。
再者，哪怕系列過氣，製片廠們隔個7、8年放出來重映收割一波情懷也很輕鬆，只要當時的版權市場熱火就行。
本質上，一代新人換舊人，但觀衆年齡大了，追星的動力會下降，反而格外懷念曾經的美好。人的一生被資本算計的透透的。
......
一週後，在數字領域盯了《300勇士2》的視效進度後，扎導帶着自己的拍攝班底回來後直接到了螢火蟲。
相比前世被華納的內鬥搞得頭疼，這一世拍完《守望者》，扎導早早看清了沒人撐腰大製片廠一點都不好混的現狀，壓根沒在摻和DC的宇宙計劃，反而對螢火蟲越發靠近，且因爲《守望者》票房失利，整個人也沒有喪屍三部曲大獲全勝的那種飄飄感。
人嗎，總是要親身對比過，心態才能放平。
相對來說，扎導早年拍廣告MV的經歷，讓他冷靜的更快。
像他這種早就知道沒錢沒資源沒話語權什麼都幹不了的導演，適應潮流洶涌滾動的好萊塢的思維已經足夠聰明瞭，執掌導筒也不會自我意識爆棚。
如果讓凱文來評價的話，他可能會很喜歡這種不會瞎改劇本有太多想法的人，只可惜扎導早早靠着《300》、喪屍三部曲創出了一片天，薪酬有些高，不符合凱文調教導演的省錢初衷。
畢竟，美國佬很看重自己該得的酬勞，這不是關係不關係的問題，大家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就是“生意就是生意”。
所以說，扎導一行人剛搞定《300》的素材，進入後期，便連忙趕來，萊曼也不想拿捏什麼，他對有才華的導演，都是真誠籠絡爲主，該給的錢也不小氣，不然這些已經出成績的人哪能願意一直捆綁曼恩傳媒，還不是給錢給得也利索。
“嗨，扎克。”
辦公室裡，兩人親切得擁抱拍肩。
反正是要合作的，萊曼也沒怎麼深聊，很爽快地表了態，“片場那邊快完成了，不過你也知道，這部電影會受到福克斯影業的幫助，所以，他們的意見我也要考慮。不過你放心，1200萬+百分之10的北美票房組成的薪酬條例不會變，福克斯那邊也答應了。”
扎導聽後，高興之餘也不忘了是誰的幫忙，他感謝道：“謝謝你，萊曼。”
“沒事，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跟我去面試最後一輪。”
扎導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