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愛爾蘭風笛響了起來,帶着些須哀傷,讓人忍不住開始回憶,包含着絲絲滄桑女聲在法國號的伴隨下輕盈的響了起來,一波一波彷彿捲起的海浪撞擊着心房,小鼓隨着吟唱一點點的輕輕敲着。
當領唱的女聲漸漸低下去後,伴唱的女聲響了起來,音樂慢慢開始加快,隨着更多樂器的加入,在舒緩的提琴合奏之後,長號的聲音讓曲子忽然上了一個臺階,變得啓示磅礴起來,那曾經號稱永遠不會沉沒的巨輪似乎就在眼前離開了港口,開始揚帆遠航。
在吟唱的女聲和樂器的聲音交織着出現中,音樂再度放緩了腳步,開始述說起那對男女的相見,若即若離卻又始終糾纏不休。
最開始領唱的女聲再次單獨響了起來,那滄桑中的厚重彷彿在述說着愛情的酸楚,伴唱的女聲跟着響起,似在感慨又似在嘆息。
就在吟唱即將結束之後,小號聲接上來開始引導着音樂前進,衆多樂器的交錯宣示災難的降臨,曲調起伏不定,毀滅似乎就在眼前,年輕的戀人不知所措施。
直到領唱的女生驀的吟出住旋律,伴隨着愛爾蘭風笛和衆多的女聲,整個曲子再次達到了一個的**,露絲扳開了傑克的手,眼睜睜看着死去的愛人沉入海底,然後吹響了哨子去完成她的承諾!音樂終於走到了盡頭,緩緩落下了帷幕,幾十秒的沉默之後,舞臺下方做着的男人猛的站了起來,激動的鼓起掌來,而已經放下樂器的愛樂樂團成員們。包括指揮克勞德在類地所有人都向麥克風前領唱的女孩送上熱烈的掌聲。
雖然臉蛋上略帶着疲憊,眼角甚至還有些血絲,但安吉拉依然保持儀態連連向大家致謝。跟着,她從舞臺上一躍而來,帶點得意的來到詹姆斯.卡梅隆的面前:“怎麼樣,詹姆?你還滿意嗎?”
“非常完美!”雖然已經收起了激動的神色,詹姆斯的語氣卻止不住的興奮,“這就是我想要!當閉着眼睛聆聽的時候,腦袋裡的那些畫面彷彿活了過來,隨着音樂一幕幕地飛閃過。讓人沉醉!”
“我指揮過的交響樂中,安吉拉小姐這是爲數不過的可以稱之爲美麗地音樂。”克勞德此時也走了下來,有些感慨的說道:“真不愧是好萊塢的天才少女。”
“當然。我從來不認爲我的決定是錯誤的。”詹姆斯哈哈笑了起來,讓身旁地女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求她一週內拿出他認可的曲子這種話還在耳朵邊上徘徊呢。
“對了,安吉,你不覺得太短了些嗎?20分鐘肯定不夠用?你至少應該再增加2到3倍的長度”詹姆斯此時急不可待地說了起來。
女孩再次翻了個白眼。嘆息着說道:“好了。詹姆。這只是給你試聽地版本。如果你認可我纔開始重新編曲。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地嗎。我打算用多種類型地音樂風格來編曲。這只是古典交響樂版。而用在電影上地。我還要重新編。要加更多地東西進去。這可不是個容易地活兒。我這幾天連覺都沒有睡好。”
這一通話下來不由讓詹姆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也難怪。安吉拉爲了編好這長達20分鐘地交響樂。不僅向學校請假。而且完全泡在自己地房間裡。半步都不出來。就是用餐也是安妮端到臥室去地。
不由她不這樣。《titancsuite》這曲子是收錄在《banetc》這張原聲大碟裡地。雖然和同樣也是百聽不厭地經典。但是相比較下來。還是收錄電影配樂地第一張地更讓女孩印象深刻。而且《titancsute》長達20分鐘。安吉拉不可能完全一點不差地記得下來。所以她必須完全憑自己地能力去補完。可想而知這是多麼大地壓力。要知道給《timetosaygoody》編曲地時候。還有埃裡克可以和她討論。
唯一還算運氣地是。最開始在將原聲帶地配樂默寫下來地時候。將《titancsute》也默寫了部分。多少可以用做參考。
不過即使是這樣。依然讓安吉拉熬紅了眼睛。天天晚上2、點以後睡覺。週四晚上甚至從睡夢中忽然醒來想到某個片段怎樣修改比較好後。居然爬起牀來夾愛爾蘭風笛做練習。尖銳地聲音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到最後。她依然比計劃中多花了一天。在週五地時候地才全部完成。還好女孩和洛杉磯愛樂樂團地關係相當不錯。花了許多功夫。才讓他們答應週末兩天加班爲她演奏。
還好,女孩花了許多精力編寫的樂曲總算不負期望,除了些隨時可以修改的小瑕疵外,依然可稱完美,除了一件事,女聲的吟唱始終缺少些帶着滄桑的厚重感——在她的記憶中,這是由挪威女歌手希斯爾演繹,可以說是整張原聲碟中席琳.迪翁之外最美妙的聲音。
當然,這些相對的都是小節,畢竟這樂曲並不會真正用到電影裡,甚至不會收錄到原聲碟裡,但對已經做到這個地步的安吉拉來說,還不如儘可能的做到完美,於是再三思量後,她決定自己來。
安吉拉並不以爲自己能越希斯爾,況且想要演繹出那種厚重她還得用變聲唱法,雖然她的練習從來沒有間斷過,而且還特意糟蹋了《timetosaygoody》來實戰訓練。
可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而且她還有個巨大的優勢,作爲一個反覆聽看過《泰坦尼克號》的人,沒人比她更瞭解更明白這部電影所想要表達的東西,那些人類最美好的東西,詹姆斯.卡梅隆也不能!所以即使是趕鴨子上架。她也要努力拼一把。
然而,幾次調試後,效果卻是出奇地好,雖然女孩變了聲音依然稍微缺少些厚重,但是滄桑的味道卻增加了不少,然後她很聰明的讓自己的唱腔空靈一些,這樣滄桑感變得若即若離,反而讓人有多更的遐想空間,於是纔有了週一這個動人心魄的版本。
“好吧,我道歉。安吉,”詹姆斯抓了抓腦袋,“你知道的。我昨天才從墨西哥趕回來,雖然所有鏡頭都完成了,但還是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有些急是可以諒解的。”
“我知道,我知道。”女孩舉起了雙手,“那麼,我可以開始正式爲電影做配樂了嗎?”
“當然。這是毫無疑問的!”聽到了這麼符合自己電影主題地音樂,傻瓜纔會不答應,“那麼。接下來你可以在2到個月裡慢慢進行製作,不用太急。不過每製作出一都要交給我先聽,我想這應該沒問題吧?”交給你先聽?你還真是事事親躬啊。暴君先生!安吉拉很想諷刺的說一句,根據小道消息。《泰坦尼克號》在墨西哥的羅薩里託結束拍攝後,詹姆斯依然被從頭到尾地淋了一身海水,不同的是萊昂納多先潑,在詹姆斯涼透了後,喘了口氣正要說話,蕾切兒的那盆就立即淋了過來,雖然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對暴君的怨氣還是滿大地。
不過這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前世遺留下來的性格加上今生的某些教育,讓她在保持禮貌地時候往往會把那些可說可不說的話吞到肚子裡,除非有特別的情況生,所以女孩只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然後又轉過頭看着克勞德:“那麼未來的幾個月裡就要麻煩你們了,凱里先生。”
“沒什麼,相信你並不會在每個週末都要求加班,不是嗎?”對方哈哈一笑。
從中國劇院出來上車後,一直保持着興奮狀態地安吉拉這才感到了自己的疲憊,眼皮也忽然變得有些沉重,但她還不想閤眼,詹姆斯給了2到4個月地時間來製作配樂正合她意,雖然這次編臨時樂曲花了她頗大的精力,但是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對編曲地理解更上一層樓,慢慢製作正好讓她有時間好好消化並且細細體會。至於暴君導演那小小的要求,女孩並不認爲會有什麼問題,既然這些樂曲在前世可以讓他說不出話來,那麼現在同樣也可以,只是遺憾的是,《泰坦尼克號》的配樂實在太經典了,根本容不下她的揮,《titancsuite》那樣的修補已經是她的極限。
算了,自己總會創作出屬於自己的經典的!這樣想着的女孩大大打了個哈欠,然後看向斯派洛:“從今天起到2月底還有什麼安排嗎?”
她得好好計劃下,既然電影配樂不急的話,那就別讓功課拉下太多,合適的話,也許下半年就可以考慮考sat。
安吉拉其實有些不想上大學了,如果要說功成名就的話,她現在基本也算得上,況且手握皮克斯的股份,即使什麼也不幹,也足夠混吃等死了,蓋子同學不也是從大學退學後纔有了自己的事業嘛。最重要的是,一邊上學一邊工作確實很累,如果說小學和初中她憑前世的知識都還可以輕鬆對付,可高中卻不行,雖然美國高中相對中國的高中要輕鬆很多,但如果想要上一所好大學依然需要努力,而且這努力並不只是功課,還有很多方面的綜合考慮,而且父母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想着想着女孩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彷彿有千斤巨力,終於垂下來合上了眼睛。“幾個廣告按你的意思都推了,電影劇本暫時需要你來決定,1月底abc有個訪問,然後就是2月14日的……”斯派洛翻着手裡的行程表正說着,忽然聽見了輕輕的鼻酣聲,擡頭一看,安吉拉斜斜靠在車座上,已經完全睡着了,這幾天的疲勞全在臉上浮現出來,頭略顯凌亂的打在臉上,顯得楚楚可憐。
經濟人先生輕輕搖了搖頭,吩咐前面兩人儘可能開得平穩些,然後從後車窗下拿出薄毯爲女孩蓋上,不管她多麼天才多麼耀眼,也只是個不到16歲(生理)的女孩而已。
(凌晨,2點了,唉……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