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洛杉磯街頭陽光炙烈,空氣中都散發着一股叫做炎熱的味道,冷氣打得十足的書屋內,多了不少翻看雜誌的人。
“真可惜,暑期檔之王竟然沒有作品在今年夏天上映。”有幾個人在議論,“這個暑期檔少了很多看點。”
“連續拿了兩年北美和全球年度票房冠軍,現在跑去製作《芝加哥》,看起來他已經厭倦了暑期檔。”
有人附和,“找不到對手有時候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幾個人輕聲笑了起來,忽然其中一個人指着懸掛在顯眼位置的雜誌說道,“那不就是你們說的暑期檔之王和爆炸狂魔嗎?”
“他很少接受專訪,竟然上了《名利場》的封面。”
最新一期《名利場》雜誌上,是杜克的正面特寫,特寫明顯是從下向上仰拍而成,裡面的杜克堅定的站立在公爵工作室門前,以俯視的姿態注視着整個好萊塢。
封面上還有一句註釋——杜克?羅森伯格給了觀衆一種新的可能,給電影愛好者們一種廣闊空間,給動作片影迷一種新的炫技方式,給商業電影帶來新的風格、邏輯、甚至思維方式!
這是杜克接受的《名利場》的專訪,封面之後充斥着關於專訪的大篇幅報道……
1991年,杜克還是個扛着攝像機的21歲的年輕人,他想拍攝一部電影。開着一輛破舊的二手車在好萊塢四處尋找機會,他窮得買不起新車!
1996年,隨着《拯救大兵瑞恩》在全球放映結束。杜克只用四部電影,就創造了23億美元的全球總票房,其中1994年的《獨立日》上映一週就打破北美多項票房紀錄,包括最大規模上映、最高午夜場票房、最高首週末票房、最快突破億元票房等等,並最終成爲當年票房之最,以及全球第二部票房達到9億美元的電影。
杜克的電影,不止橫掃電影院。也備受影迷喜愛,他的處.女作《生死時速》始一出場。觀衆對杜克便不吝讚美。當然,批評的聲音也有,認爲杜克或賣弄技巧,或對白淺薄。但綜合幾年來的情況。卻不難得出觀衆對他的認可和熱情。
在很多觀衆心裡,杜克是影片質量的保證,“杜克出品,必屬精品”不是笑談,從目前的作品質量來看,幾乎是事實。
從幾年前瘋狂喜愛電影的普通青年,到今天被奉爲爆炸狂魔,這期間杜克一共創作了四部電影,平均一年一部。完全可歸入高產導演之列。更令人驚歎的是,這四部作品簡直像一盤佈局精妙的棋,招招落在點上。至今無一失手。
走到現在,這盤棋所達到的成功可說完美,杜克已經成爲了好萊塢的頂尖導演之一,而這位年輕的超級大導演,在奧斯卡之後,走進了《名利場》!
《名利場》使用最直觀的一問一答的方式。刊登了專訪……
名利場:羅森伯格導演,您中學畢業後有多種選擇。是什麼促使您選擇了電影製作專業?選擇進入好萊塢成爲一名導演?
杜克:人這一生都在學習,加州藝術學院只是學習的開始,工作都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我希望自己是一個永遠的電影系學生,可以拍不同的電影、體會不同的角色,去世界不同的地方,經歷不同的故事。因爲我碰巧有拍電影的天分和機會,所以我希望用電影來學習人生,也學習我自己。
名利場:這麼說電影對你非常重要了?電影對你意味着什麼?
杜克:非常重要,拍電影對我不僅是工作,它是我的生活。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嗜好,不拍電影的時候是很懶散的,拍電影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活方式。雖然拍片的時候很辛苦,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多辛苦,但是當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你眼前展現出來的時候,不單是歡喜和驚訝,也會感謝上帝,感謝所有跟你一起奮鬥的人,即使是很小的回報,也會感到莫大的喜悅,會覺得人生非常有意義。
名利場:你過去上映的四部電影充滿了各種激烈的衝突,這是不是與你的性格和生長環境有關?
杜克:實際上,我是一個喜歡平靜的人,因爲我是在母親管得很嚴的環境下面長大的,我覺得人不能很虛浮、很誇張,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只有付出足夠多時,纔會獲得成功。但工作的時候,就必須做出一定的改變,拍電影要有獅子般的野性,我需要把這種野性在電影裡面盡情發揮。我在電影裡面不需要平靜,要儘量的衝,儘量的冒險,儘量讓大家驚險刺激!
名利場:你的電影足夠驚險刺激,這一點沒有人能否認,但一直有一種聲音,認爲你的電影太天真太幼稚,很少有讓人值得深思的東西,你怎麼看待這一點?
杜克:全世界的觀衆看到的主流電影,其實都是比較天真的,哲理部分差不多點到爲止就行了。如果是一本書,你可以慢慢想象,可以花一兩個禮拜去看,但是電影就只有兩個小時左右,你必須讓觀衆不能分神,要讓他們全神貫注!曾經有一個時期,我也有很多完全藝術化的想法,我覺得我能藝術到底,拍一個最貴的藝術片,名留影史。後來我發現,如果不能滿足廣大觀衆,沒有觀衆的認可,我的電影沒有任何價值,我畢竟不是自說自話,只拍給自己看的那種導演。
名利場:那您覺得電影如何才能在商業和藝術之間找到平衡?
杜克:商業和藝術怎麼找到平衡?我覺得跟一部電影投資多少錢有關係。比如說我吧,一千萬美元以內的東西,我可以隨便拍,我本身有這個市場價值。但換成《拯救大兵瑞恩》就不可以了,如果我去掉激烈的戰爭戲,單純的講述情感衝突和營救的心理歷程,只是聽我講,投資人就會緊張——這個東西怎麼賣呀?然後電影拿不到投資。
名利場:有很多人不理解你爲什麼要選擇與自己風格相差如此巨大的《芝加哥》?
杜克:這幾年,我在電影拍攝方面也學到很多,我也在學習如何用不同的方式和風格去拍電影。從第三部影片《獨立日》之後,我很怕被固定成某一種類型的導演,所以我想努力嘗試製作不同的電影,這需要重新獲取信任,甚至要作出很多金錢上的犧牲。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情好做,爲什麼要重複做同樣的事情?當然也有人就是用同樣的路數和方法越做越深,但對我來講,我喜歡做不同的嘗試,喜歡冒險,也喜歡學習。創作要有一個廣度,讓我能在不同類型的創作中學習和進步。
名利場:如今你已經成爲好萊塢最出色的導演之一,這對你的創作和生活是不是都帶來了些不同?
杜克:我是拍電影的人,也是說故事的人,我覺得人要誠意的生活,隨着年齡增大,有時候會發現自己的思維變得更慢了,想把想象的一些東西拍出來比以前更困難了,一直以來我都想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也好,天馬行空也好的東西拍給觀衆看。爲什麼大家喜歡看電影,電影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它其實是最虛幻的東西,也是最真實的。我的電影裡所講的往往是超過人力控制範圍的東西,事實上又有一種嚮往在裡面,我希望用作品跟大家做一個心的交流,希望能夠真誠,也希望大家欣賞,就是這樣。
名利場:《芝加哥》之後你有什麼計劃?方便透漏一些嗎?
杜克:我現在的創作處在一個十字路口。《芝加哥》是華麗的歌舞劇,有很多視覺藝術表現,這個東西對我比較新鮮,我在裡面也可以得到很多樂趣,也希望觀衆能喜歡,未來我會嘗試敘事結構更爲複雜的電影,所以我想能不能想一些稍微複雜有趣的結構方式,再把它製作出來……
採訪的整個過程中,杜克優雅而又充滿紳士風度,從他身上能夠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自信,杜克似乎永遠會讓影迷放心,他的作品也永遠值得期待。
有時看杜克,確實很像一部高精度的機器,杜克的創作團隊也同樣穩定,身爲導演,並且兼任編劇和製作人,他身邊還有同樣一批才華出衆的合作者,索菲亞?科波拉與他合作了四部電影,是他最爲信任的助手,而製作人是羅賓?格蘭德是好萊塢的老資格,擅長理順人際關係,攝影師約翰?施瓦茲曼剛剛拿到奧斯卡最佳攝影……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對於杜克的下一部作品《芝加哥》,以至接下來的所有部作品,不得不說幾乎沒有通常作爲影迷的那種擔心。
杜克實在太讓人信賴了,可信到有些沒有人情味,不過這對觀衆來說,當然還是好事。
畢竟有人想要聽故事,有人想要目眩神迷,有人想要顛覆已知,有人想要腎上腺素飆升,而我們想要的,杜克都有!
《名利場》刊登的專訪,又一次將杜克推到了前臺,華納製片廠的門口,短期內甚至多了一些狗仔。
這些都影響不到杜克全情投入到《芝加哥》的拍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