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泉

這邊,顏汐正按着東方的指示朝她外婆所住的山洞飛去。

“汐汐,你去探望了你的外婆之後就直接回雲繞山吧,暫時不要回小村莊,也不要去給素安師太掃墓,等過些年再去吧。”在路上時東方忽然開口說。

“爲什麼?有何不妥嗎?”顏汐的心中其實也已經有了這個打算,但東方這麼一說她又特別想聽聽東方的理由。

“你想想,大夫人被一羣鳥給弄傻了這種事肯定很快會在京城傳開的,再者蘅王府沒有了主人,加上大夫人坦誠了那件事,僕人們爲了自保自然會將事情的始末稟報上去,這樣一來,皇上從來沒注意過的、幾乎不爲人知的侄女也就是你便會進入他注意的視野,不管是出於關心也好、好奇也好,假如他一注意,定然會派人去找你,如果你不貪圖俗世間的功名利祿就還是別讓他們找到你吧。”

“嗯嗯,有道理,如今我已爲母親伸張了正義,對俗世間的事務也別無所求了!”顏汐笑着說。

飛過茂密的叢林,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開滿野花的山谷,山谷的一側有幾壠人工種植的蔬菜和數十棵果樹。整個山谷鳥語花香,靜謐祥和,宛如世外桃源。

“汐汐,往前走吧,在那蔬菜和果樹的後面有一個很美的山洞,你的外婆就住在那。”東方興奮地說。

“好的。”想到馬上能見到從未見過面的外婆她還是有點緊張,加之東方曾跟她說她的外婆懂巫術和道術,就更加緊張了。

那是一個紅褐色的天然山洞,洞口很大,所以不僅不顯陰森,反而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外婆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顏汐不斷地在心裡猜想。

顏汐特意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山洞很寬,有天然的石牀可當牀睡,還有不少的石板可當凳子。一側還擺着張個大書桌,上面堆着厚厚的幾大疊書,爲整個石洞增添了幾分書香氣。

不過山洞裡沒有人。

顏汐立即走了出去,繞着山洞尋找。在山洞背後,她看到有一個婦人正端坐在一棵大樹下靜修。

婦人約莫五十來歲,身穿藍袍,頭扎髮髻。她的相貌端莊美麗,舉止優雅,渾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超凡脫俗之氣。

沒想到外婆是這般的端莊美麗,顏汐看呆了。但也不忍心打擾她,就坐在她的對面靜靜地等着。

“你那麼美麗,已經遠勝你的母親了。”婦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溫和又慈祥。顏汐立即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禮說:“顏汐見過外婆!”

外婆微笑:“我料到你今日會來。”

“外婆,您真美!而且看起來那麼的年輕!”顏汐由衷地說。

“是嗎?不過還是汐兒更美。”

外婆起身,在大石頭做的凳子上坐下,一邊倒茶一邊對顏汐說:“汐兒,來喝茶吧。”

“好的!”顏汐走過去坐在她的身側,端起她倒的茶,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她輕輕地喝了幾口,頓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好茶!”顏汐又細細地品嚐着。

“這是用儲藏了十年的綠茶和從山中打來的溫泉水泡出來的茶,喜歡就多喝幾杯吧。”

“好的。外婆,您在這裡生活了多久?”顏汐一邊喝茶一邊問。

“已經二十年。”

“那時候您還非常的年輕,外公會允許您來嗎?”

“你的外公不是個一般人,他樂意成全我。”

“成全?是因爲他覺得你更適合這樣的生活嗎?”

“嗯嗯。”

“真好!”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一個那麼懂你的人呢!”外婆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但願吧,對了,外婆,我替母親報了仇。”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汐兒!”

顏汐和外婆都很清楚,這將會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之後顏汐將專心修仙,而外婆也有她的功課要修。因此很快兩人便沉默了下來,但又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外婆給她摘了一袋自家種的水果,又送了幾本書給她,於太陽西斜時兩人道別。

送顏汐到路口時外婆朝她揮了揮手便回去了,一點也沒有依依不捨。

顏汐也笑着轉身趕路。

這是她離開雲繞山的第三天,但是竟然感覺好像離開了很久似的。所以顏汐一等到天色暗下來便用飛的方式,力求用最短的時間回到雲繞山。

不過由於距離太遠,體力又有限,所以她在夜深時還是找了一家旅館住宿,直到次日上午才繼續出發。

於傍晚時分,她回到了度行鎮,才猛然想起還沒有給駱師兄和明珠買信物,當即向東方求助:“我忘記買信物給他們了,東方你幫我看看度行鎮哪裡還有珍奇物什賣的吧。”

“哎呀,這要怪我,我答應幫你留意的。度行鎮沒有,但是前面一個鎮上有,要回頭數十里路。”

“好的,反正時間還來得及。對了,那裡都有些什麼物什?”顏汐不想隨隨便便買一個應付了事,要送就送點精緻又討喜的。

“你想要的都有。”

“嗯,那就好。”顏汐於是又在東方的指示之下返回那個曾經經過的小鎮。

小鎮不大,但是由於地處十字路口,所以東西南北的過路人都會在這裡逗留,因此晝夜都熱鬧非凡。顏汐很快便買到了一條橘色玉髓腰飾和一個鑲碧玉的鳳凰型髮簪,這才滿意地往雲繞山折回。

這一次,儘管已經能飛,但她還是不想再沿着之前攀爬過的路線回雲繞山,她選了雲繞山西邊的路線,那裡全是懸崖峭壁,風吹過來發出嘩嘩的響聲,從下面看上去十分的壯觀。

顏汐暗運真氣,身體便像鳥兒一般飛了起來。在接近山頂時她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流水聲,便朝聲音發出的位置飛去。

在茂密的樹林中,一個很小的湖出現在了她的視線,湖水清澈見底,水面上冒着淡淡的霧氣。水是從一個小泉眼上涌出的,在陽光下發出鑽石般的耀眼光芒。正口乾舌燥的她立即用手捧起那泉水來喝,才喝下一口便覺一股清新之氣迅速地瀰漫全身,將凡間沾染的濁氣都給清除掉了。她又喝了幾口,頓時眼清神明,渾身有說不出的舒暢。

“汐汐,這是靈泉!”東方興奮地說。

“靈泉?”

“嗯,靈氣非常之充足,你若經常喝它對你的修煉進階大有裨益。”

“那太好了!”顏汐當即拿出水壺裝滿了一壺,她要拿回去給明珠喝,希望對明珠的修煉有幫助,至於她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以後想喝時隨時可來。

當她飛身回到雲繞山上時,四周已經全暗,除了一些打雜的弟子還在活動之外,其他人皆已經休息了。顏汐將行李放下,倒頭便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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