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剛脫衣服的時候還氣呢,現在,一點也不氣了。
拿着睡衣抱在胸前,已經習慣了他的目光,“喂,你要不要跟進來一起洗,然後再仔細檢查一番?”
原本,他還真有這個衝動的,可是被她一說,他立刻搖頭,“快去洗。”叼了根菸,沙逸軒走向陽臺,他今晚上是怎麼了,許久不曾換過其它的女人了,卻不想纔要換一次就遇見了這一個月以來一直佔着他的女人,心頭有些煩躁,昨天已經試探過了,爺爺一聽他提起千晴便道“婁沂文死了,那孩子可惜了,逸軒,以後不要再在咱們沙家提起那孩子了。”
他明白那是爺爺在警告他玩玩可以,卻不可以上心,可是自己的心……
最近,他居然對其它的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明明是明豔動人的尤物,可是一貼身他就有了厭煩的感覺。
每一次千晴沐浴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性的一邊靠着陽臺的欄杆吸菸一邊看着她若隱若現的身形,從那天晚上開始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唯一,他找過了,蔣唯一是真的失蹤了,連他也查不到蔣唯一去了哪裡。
千晴變了,眉宇間少了純真卻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憂傷的感覺。
每每想起那夜的震撼他的心頭就不自覺的涌起一份說不出的溫柔,總以爲她早已與蔣唯一……
卻不想,他居然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菸頭滅去,他走向浴室,象是爲了消解心底的一份連自己也無法散去的心魔似的,他伸手推開了浴室的門,水汽之中,女體向他撲來,那種媚態卻不是他所喜歡的,一低頭,沙逸軒狠狠攫住了千晴的脣……
咬齧中是她的嚶嚀聲不斷,橫抱她入懷,一種心疼蔓延開來,這許多,其實不該落在一個才年滿十八歲的女子身上。
也許,是他毀了她。
可是一切,已難收手。
就在吻中,他又一次的要了她的身體,帶着女子朵朵的淚花。
不知爲什麼,他總是把她身上的水花看成是淚花。
她不開心,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他一直都知道。
卻不知是爲對他的不甘,還是那個蔣唯一的離去。
喘息聲不止,擁着她靠在浴室的牆壁上,溫熱的水淅瀝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迸起的水花四濺,她怕冷水,一洗冷水就臉色蒼白,即使是大夏天的也是如此,而他就陪着她一起洗熱水,此時,她如小貓一樣慵懶的靠在他的懷裡,嬌小可人,“累嗎?”瞧着她緊閉着的眼睛,他低聲問道。
“困了。”她薰然欲睡,還真是困了。
“要不要塗藥膏?”第一次那晚,完事之後她睡得沉沉的,他就爲她塗了藥膏,甚至還墊了衛生棉,血,流了不少,很少見她那樣的情況。
“不用了。”她臉一紅,歪靠在他的肩頭,“阿軒,抱我去睡覺,我好睏。”懶懶的,她一動也不想動的就賴在他的身上。
那是與別的女人完全不同的
嬌態,別人的,也許只是矯揉造作,而她的純屬自然而然的流露,那是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
沙逸軒抱起了她,就象是抱着一個寵物一般,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聽,他柔聲道:“週末回你媽那裡把你的身份證還有戶口薄帶來拿給我。”
他說的漫不經心,她也隨口就應,“好。”那聲音沒有任何的防範。
小東西,她十八歲了,她好象長大了,可是,又好象沒長大。
千晴沉沉的睡了過去,身後的陽臺上,沙逸軒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不知道這個賭注自己下得對不對,可是,當最後一根菸頭落入菸灰缸的時候,他已經決定了,絕不更改。
千晴喘不上來氣了,還沒睜開眼睛就懊惱的道:“沙逸軒,你鬆手,誰讓你又捏我的鼻子了。”捏着她快沒氣了,甕聲甕氣的說道。
“快起來,我送你去學校,不然,要遲到了。”
“你送我去?”這可是從沒有過的現象,她受寵若驚的一骨碌坐起,一身雪白的肌膚讓男人一覽無遺,明明看過無數遍,可此刻他居然就有了感覺,急忙的轉過身,“快點,不然我反悔了。”
“好咧,五分鐘就好。”頭髮梳梳,衣服穿穿,別說是香水什麼的了,她現在連打底的潤膚液都不碰,一臉的自然混然天成。
沙逸軒坐下來看着早報,五分鐘後,一個人影果然站在他的面前,小手一彎身就捉住了他的,“阿軒,走吧。”
一身清爽,宛約動人,最初見她時他還不覺得她怎麼美,可是看習慣了,也便理解她爲什麼才一入了T大就被人譽爲校花了,那是一份無人可替代的自然美,就象是一朵花,惹人總想要靠近,或者採擷,或者品賞。
車子,飛快的駛向T大,千晴好奇的歪過去,“阿軒,你會不會遲到?”
他一笑,“沒事,我又不用打卡。”
她笑開了,“紈絝的公子哥一個。”
“你就這樣看我的?”
“難道不是嗎?”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麼自如的笑意,倒是讓千晴一震,彷彿她錯了一般,可是,他如此遊戲人生,根本就不象是個首長,不過,是與不是她都已是他的女人了。
不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着車窗外,T市還是老樣子,只是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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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T大的校門前,如潮的學生涌入,就要上課了,她下了車,立刻成爲男生們矚目的焦點,沙逸軒斜靠在椅背上直等千晴踏進了大門才直起身子,她的身邊已經從下車時的孤單一人而多了幾個不知何時靠近她的男生。
驀然想起昨夜裡在伊甸園裡見到的那個男生,拿出手機,他給她發了一則短信,明明才分開而已,可這短信卻不能不發,否則,一天的心情都會不安寧,“晚上放學就回家。”
拿起手機看着屏幕,千晴笑了,爽快的回了一個‘好’字,天知道他是怎麼了。
“千晴,這邊。”雪舞遠遠看到了她,衝着她打着招呼。
幾個快步就迎了過去,“千晴,昨晚上去哪了?是不是他那裡?”
“嗯。”她低聲應,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知道雪舞在暗暗的喜歡沙逸軒,可是從知道她與沙逸軒的關係後,雪舞就象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問及她與沙逸軒的關係了,可現在,她卻奇怪的問了。
“千晴,唯一真的不見了嗎?”
“嗯。”千晴伴着雪舞慢慢踱着步子,咬着脣,說起唯一,她的心就有痛的感覺。
“我總覺得一個大男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千晴,你再想想他以前有沒有說過他最嚮往的地方?”
千晴抿着脣,唯一一向不跟她說起他家裡的事情,她也只知道他有一個後媽,父親娶了後媽就不再關心他,於是,他就離開了家,就連前些日子在T市裡出現的他的那個所謂的妹妹也是沙逸軒告訴她她才知道的。
現在想來,唯一真的有很多的事情都瞞着她了。
明明相愛,她卻不知道他的故事。
有種傷在心底潤染開來,她輕聲向雪舞道:“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雪舞吐吐舌,“好吧,我再不提了。千晴,我想開了,那個人連你都不能娶,那麼我就更不可能了,千晴,以後我不會再因爲他而生你的氣了,以後,多回宿舍住吧。”
她搖搖頭,纔回了他短信晚上放了學就回去的,擡起頭,她專注的看了雪舞一眼,能讓雪舞放下也是一份煎熬,就象她愛唯一一樣,即使到現在,也難以忘卻,才那麼短的時間呀,卻已經是物是人非,再難相見。
拉過雪舞的手大步的疾走着,“走吧,你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只要不是沙逸軒就好,女人於他,只是玩物,她知道。
下午的最後一節下課了,想起沙逸軒早上離開時的短信,千晴收拾了揹包準備趕去公寓,天知道他幹嗎要她這麼早回去,不過既然他說了,她乖乖的做就是了。
他救過她,又在天下人都背棄她的時候幫助了她,想起那份暖,她一點也不後悔這樣的抉擇,唯一,就當是一個美麗的夢吧,夢總是夢,總也不會成真。
“千晴,晚上早點回來。”雪舞在身後喚她,她的腳步一滯,停頓了一下,聽到雪舞的腳步聲近了,便頭也不回的道:“今晚上我有約,沒約的時候我會回來宿舍裡住。”除了沙逸軒的公寓,再就是花巷了,如今沙逸軒那裡除非是他要求,而花巷那裡已是讓她神傷的地方了,即使有鑰匙,她也不想再去了。
雪舞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千晴又瘦了,到底是什麼壓在她的心底呢?
沒有人知道,她也從不說。
千晴走出了校門,手裡絞着一根草葉,泛着淡淡的草香,瀰漫在鼻端,正要打車去公寓,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她伸手接起,“喂,你好,我是婁千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