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想不明白的事還有很多呢,他也不知道侯沐沐是故意把他倆分在一起的,爲啥?自然是某女的心裡的陰暗變態一面啦!
大雄什麼性子她當然清楚,換情場老手奎子來雖然是好,但那有啥看頭的?他們做僞裝這一行的,僞裝的不單單是一個身份,一張臉,其實跟演戲一樣,要有血有肉的纔算成功啊!像大雄跟陳靜心這一對,有拌嘴有哭有笑有鬧小性子的才叫情侶啊,是不是?臺下看戲的人才會相信啊,對不對?
嘁!陳靜心放下耳環,丟下一句“呆子”甩下某悲催男就往別處走去了。大雄委屈的扁了扁嘴,四十五度角悲傷望天。
女人,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星人!
再說馬飛真,他是第一隊到達的,他組下只有仲明珠和章風歷,秉着他是大隊長無所不能的自傲,肯定是不屑於跟他們兩個合在一起的,所以他單獨行動。
所謂的單獨行動,他自有一番自己的理解的。
七八點鐘的碼頭早已經人滿爲患了,他皺着眉頭在人羣中懶散的走着,不時被撞上一下,又被踩上一腳,嘔火得想吃人,加上海風吹來,夾雜着海水的鹹腥味和人羣的臭汗味,難聞得他乾嘔了好幾次。
這些人真是粗鄙死了!
“還以爲來H城出差能玩個夠本,又能報銷,是件美事,沒想到昨晚出去樂子沒找到,一大早起來又受那臭女人的氣,現在還要到這破落地方,真是倒黴死了。”馬飛真抱怨道。
爲什麼沒人告訴他,出任務是這麼臭的,還曬,曬死了!
下次絕不會再親自出任務了!
這麼熱的天氣就該在辦公室裡吹空調,他又不是那些草根,有必要頂着大太陽在外面受罪麼,真是自討苦吃!
按照顧博清和侯沐沐商討來的計劃,把碼頭劃分成三個三角形,每個小隊負責一個部分,他們的人不多,碼頭又大,所以得集中十二分精神。
到馬拉的船班下午四點纔開始上客,所以四點前他們的活動範圍都在碼頭上,碼頭的人流量高,難免會有看走眼的,於是每個人除了自己的領域外,也要多關注一下其他地方。
而顧博清和兩個通訊員則在保姆車中,顧博清是大隊長,下達命令,還有他們的車就停在碼頭的出入口處,正好也可以注意一下進出的人,把把關。
對於顧博清這種類似於濫用職權,以權謀私的行爲,馬飛真是捶胸頓足的把他罵了個遍。
“都說他人怎麼公正怎麼好,切,人前一套人後又另一套。要真是個大公無私的他就該下來當路人甲乙丙丁,讓我上去吹空調作指揮。”馬飛真擦了一把汗水,嘴裡咧咧罵道。
他走進一家英式茶餐廳,在門口處就已經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冷氣撲面而來,燙到快自燃起來的皮膚舒服的張開了毛孔,貪婪的吸收着冷氣。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門僮是名金髮藍眼睛的外國男,標準的中文發音。
“一位。”馬飛真抖了抖西裝外套,迫不及待的走了進支。
而另一邊的侯沐沐,和奎子隔了一段距離,時緩時急的在街道上走着,但視線卻都放在行人上,儘可能不錯過每一張臉。就算頂着大熱天,曬得一身的汗水粘着皮膚又膩又臭,但每個人臉上都沒有露出怨色。
“B位一切正常,完畢!”章風歷摸了摸鼻子,小聲的對着藏在領子下的通訊器說。
每隔十幾分鍾,每個人都要固定向顧博清報告自己所負責位置的情況。
“D位也沒發現,完畢!”大雄和陳靜心兩人也報告道。其他隊員也陸續報告了情況。
“看來小雞在賴牀,日上三竿還不出來找吃的。”顧博清眉頭皺着,其實他並不急,這種潛伏的行動是急不得的,很多時候等一天,兩天,或者一個星期,到最後還是沒抓到罪犯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他只不過是看天氣炎熱,怕手下中暑了,他身爲大隊長,就有義務照顧好手下的兄弟。
“現在都正午了,大家都找個蔭涼的地方略微休息一下吧,但不能降低警覺性,完畢!”顧博清話剛說完,就聽到馬飛真的歡呼。
“哎喲,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這什麼鬼天氣啊,我都被曬得脫了一層皮了,回去我爺爺看了肯定會心疼死了。”
馬飛真誇張的叫聲讓人很反感,而且話中隱晦的意思傻子都聽得出來。
“馬隊長累了就先找個飯館休息一下吧,也順便吃午飯補充體力。我和明珠會更盯緊一些的了,不過馬隊你現在走到哪個地方了?我一個上午都沒看見你呢。”章風歷故意說。
“哦,我現在是在A位,大家又不栓在一起,人流又多,你沒注意到我也很正常,不過我可是瞧見你和明珠好幾次了。既然這樣你們兩個先接一下我的位置,着實餓得厲害,早餐還沒吃呢,我吃完再跟你們說。”
此時,馬飛真已經在英式茶餐廳裡坐了兩個半小時了,正是處在A位,他纔沒那麼傻,這麼熱的天氣就是理應坐在室內吹空調的,腦殘纔會真頂着大太陽走十幾個鍾啊。
馬飛真自認聰明,明智,所以理直氣壯沒有覺得有一絲不妥。
別說章風歷和仲明珠了,連同其他十個隊員聽了馬飛真這自私的話,都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他們也都知道,跟這種自私自利,眼裡從來只有自己的人計較是自找氣受,所以在心裡罵了兩句之後直接無視之。
關閉了語氣,安仔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顧博清:“老大,你真的覺得戴富貴是逃到了H城,今天真的會潛逃嗎?要是這次我們沒抓到人,那……”
小花也停下了動作看過來,眼裡同樣的懷疑。
顧博清透過窗子往外面看了一會兒,纔回道:“一個團體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我們之前的調查中也發現戴富貴極有可能逃來了H城,原本我也該向上級申請來這裡的。再有侯隊長親眼看到戴富貴在H城行動自如,還聽到他偷運毒品到境外的談話,你們還懷疑什麼?”
“雖然我們兩隊人不太熟,但我對侯隊長的人格是十分有信心的,更何況這次行動是局長批下來的,你們不用擔心那麼多,就算抓不到人,不是還有我嗎?別杞人憂天了,哪管只有一絲的希望,我們都不應該放棄。”
顧博清毫不猶豫的說完,安仔和小花相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瞭然也沒再說下去了。
“老闆,來瓶可樂!”
侯沐沐付了錢,接過可樂,拎開蓋子仰頭就往嘴裡灌,冰凍的液體流入喉嚨,胃部,很快就去了一層熱氣。
“嗝……”侯沐沐滿足的打了個氣嗝,嘴巴里凍得像冰窖,連吐出來的口氣都是冰冰涼涼的。
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在人羣中穿梭,現在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就在剛纔她接到了穆風的電話,他們的人也安插進來了,秘密幫他們關注,也把今天買了船票去馬拉的名單弄到手了,百分百肯定是不可能會出現戴富貴的名字了。
也跟蹤了名單上面有可疑的人,表面上看來都是正經戶,在檔案中沒有犯法違法的紀錄,一時間也查不到其他相關的信息。
那麼,剩下的唯一途徑,就是他們現在做的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
突然,侯沐沐擡手水平線擋在眼睛上面,看着遠處,又有些不確定,往前面走了幾步,待看清楚對方後,連忙按下通訊器。
“小雞出來覓食了,現在A位兩點鐘的方向。”
“小雞今天參加化妝舞會,打扮得很潮哦。裡面穿着一件唐老鴨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菸灰色的長款休閒薄外套,下身是淺藍色牛仔褲,兩邊膝蓋處都有擱痕,背一個藏青色的行李包,正往碼頭方向行走。”
侯沐沐極詳細的把看到的都一一報上去,提高其他隊員辨認率。她話一出口,緝毒組的葉子君就忍不住問:“他化了妝,你憑啥這麼肯定就是他?”
要是認錯了人,抓錯對象,所有事情都功虧一簣了。
侯沐沐聞言輕輕一笑,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就憑他剛剛被踩了一腳。”
衆人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侯沐沐頓了頓,接着說下去:“我記得小雞天生有個缺陷,左右腿長度相差兩釐米。本來他化了妝,就算在我身邊經過我也未必能馬上辨出他來,這也要多謝那位路人甲,要不是他不小心踩掉了小雞的鞋,我也認不出是他,還有的就是他走路的姿勢。”
每個人走路的姿勢都是不同的,而且具有慣性,戴富貴雙足的缺陷在行內都不是秘密,他也沒有特意隱瞞這個缺陷,反而每天都是一瘸一瘸的。而他今天穿的鞋子有加增高墊,就剛剛路人甲踩掉他的鞋子後,侯沐沐眼尖的看到鞋子上的增高墊,這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