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許若瑄藉口去逛街出了門,許先生暗中派人跟着許若瑄,許若瑄自己也知道,到了商場拐來拐去買了兩身衣服換了下來戴了頂帽子就把跟着的人甩掉了。
許若瑄坐到秦辰東的車裡撒嬌的撲到秦辰東的懷裡,秦辰東拍了拍她的背。許若瑄坐起身來把文件袋交給秦辰東,秦辰東接過又給了她另一個文件袋說:“爲了不讓你爸爸發現把這份放回去。”
許若瑄接過文件袋說:“我餓了,帶我去吃東西吧。”秦辰東便把車開到餐廳,許若瑄吃的津津有味。周悅舒出門去走走透透氣,卻發現秦辰東跟許若瑄在親暱的吃飯,秦辰東甚至餵了許若瑄幾次。周悅舒呆呆的站在餐廳不遠處看着,右手慢慢撫上微微隆起的肚子,眼裡蓄滿淚水,看到秦辰東要往這邊看來周悅舒急忙轉身擦了擦眼淚走了回去。
秦辰東看了窗外良久,是自己眼花了嗎,怎麼剛剛好像看到了周悅舒,現在又看不到人了。
“辰東哥,你在看什麼呢?”許若瑄問。
“沒什麼。”秦辰東笑笑。
而後秦辰東開車去上班,許若瑄暫時不想回家,她突然想到一個去處。
許若瑄站在秦辰東的別墅前,摸着口袋中的鑰匙,這還是之前他們準備要結婚許若瑄經常來這拿着秦辰東的鑰匙偷偷去配的。時隔多年,站在這裡還是有一些感慨。
許若瑄將大門打開走了進去,看到房間裡擺滿了秦辰東和周悅舒的婚紗照,許若瑄頓時火冒三丈,把包往沙發上衣扔,伸手就去摘相框,扔在地上又踩又跺,有些玻璃相框全部都摔碎了,許若瑄還是覺得不解氣,找來剪刀把周悅舒的臉剪的稀巴爛。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響了,許若瑄嚇了一跳,不會是秦辰東來了吧,進來的卻是周悅舒。周悅舒看着眼前一手拿剪刀一手拿照片的許若瑄也驚呆了,問:“你怎麼在這裡,你來幹什麼?”
許若瑄把手中的照片和剪刀一丟,慢慢的站起來整理了整理衣服說:“這裡是我和辰東哥的家,我爲什麼不能來。”
“呵呵,你們的家?那爲什麼有我們的結婚照片?”周悅舒抱着胳膊嘲諷的說道。
許若瑄氣結,隨即又說道:“當年你卑鄙的把辰東哥從我身邊搶走,害我受了那麼多的羞辱吃了那麼多的苦,如今風水輪流轉,辰東哥的心還是回到了我身上。辰東哥這兩天都回去的很晚吧?對,不用懷疑,他就是跟我在一起,他還給了我別墅的鑰匙,爲的就是我們日後在一起方便些。你看你,嘖嘖嘖,懷了身孕沒法留住男人現在男人到我身邊來了吧。不過辰東哥還真是勇猛,老把我弄疼,也不管在哪,這沙發,餐桌,浴室……”
“夠了!你別再說了!”周悅舒捂着耳朵痛苦的搖着頭。
“別以爲你懷了孩子就能留住辰東哥,辰東哥對你只是愧疚而
已,根本不是愛!”
周悅舒聽不下去,奪門而出,邊流淚邊漫無目的的走,她是個孤兒,在這裡沒親沒故的能走到哪裡去,就算走了,晴恩怎麼辦,她放不下孩子,放不下這個家。思來想去,周悅舒漸漸平靜了下來,不能只聽許若瑄的一面之詞,秦辰東還欠她一個解釋。想到這裡,周悅舒便回了家。
回到家中周悅舒看着掛在牆上的結婚照片,照片中周悅舒幸福的笑着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完美。自己隻身一人從鄉下來到城裡唸書,說到底她只是麻雀飛上了枝頭。總有那麼多平凡而又普通的女孩子做着灰姑娘的美夢,希望有一天可以遇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一見鍾情不可自拔。
可是然後呢?
一個出身貧寒的姑娘,即使真的有緣可以遇到一個霸道總裁,就一定可以從此過上既幸福又美滿的生活嗎?
或許,更普通的情況還是在他們這場戀愛裡,她始終誠惶誠恐,小心翼翼,不敢鬧,不敢糾纏,不敢發短信打電話,甚至明明之後他另有一個女人存在也選擇忍氣吞聲,接受他的辯解。
不過是因爲,在這場戀愛中,他們從來都不是勢均力敵,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而在一段不對等的關係裡,弱勢的哪一方甚至連表現不滿的資格都沒有。
人人都羨慕灰姑娘的好運氣,然而這個美麗的童話本身就狠狠地給了無數個心懷豪門夢的平凡姑娘們一個耳光,灰姑娘本身就是貴族,她的兩個姐姐才真正是一無所有。正因爲如此,她的美貌和獨屬於貴族的氣質才能令王子一見傾心,王子愛的不是他的衣服更不是她的水晶鞋。而她的姐姐們,永遠都沒有機會。
周悅舒自己甚至連灰姑娘都算不上,灰姑娘好歹還出身名門,而她現在只是一個來自鄉下的孤兒。許若瑄出身名門,是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公主,也只有公主才配的起王子。周悅舒越想越偏激,眼淚不爭氣的流着,她只是難過只是失望,難道這些年來他們之間的種種竟然敗給了這些世俗名利?
想想也是,當年周悅舒帶着晴恩回國,秦辰東照樣沒有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而是由於公司失利需要藉助許家的幫助才答應要娶許若瑄,即便最後狠狠的打了許若瑄一個耳光,但也擺脫不了秦氏需要一個強大的支撐這個事實。
周悅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去洗了把臉把這些念頭強強的壓下,換上一副笑容去迎接剛剛回家的秦辰東,畢竟很多事情只是自己的猜測,事情真正的樣子只有秦辰東才能給她答案,證明她的猜測種種是不是隻是胡思亂想。
“回來了?最近工作很忙嗎?”周悅舒接過秦辰東的大衣說。
“嗯,最近公司比較忙,過幾天就是新的時裝發佈會了所以會比較忙,等忙完這陣我再好好陪你。”秦辰東略含歉意的說道。
“嗯
好,對了,許若瑄怎麼樣了,我想明天去醫院看看她。”周悅舒試探的問道。
“她已經出院了,估計回家了吧。”
“他救了我和孩子一命,我想還是當面謝謝她吧,那天她還在昏迷我們就走了心裡總是過意不去。”周悅舒看着秦辰東說。
“沒有那個必要,當年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昏迷那麼久。我們現在與她毫無瓜葛,沒有聯繫的必要。”秦辰東略有慌張連忙回答道,他真怕許若瑄這個女瘋子會在周悅舒面前亂說話讓周悅舒胡思亂想。
秦辰東的這一點點慌張絲毫沒有逃過周悅舒的眼睛,心裡酸澀不堪。
當天晚上,許若瑄把新的文件袋放回保險箱內,心裡想着保住秦辰東的公司自己也出了一份力,秦辰東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再想想今天在別墅裡狠狠的羞辱周悅舒了一番,心裡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她想象着,有一天秦辰東逼着周悅舒打掉孩子,把她趕出秦家大宅,周悅舒牽着孩子孤苦伶仃的在街上流浪受人欺負,最後跟孩子連個人沿街乞討。而自己穿着潔白的婚紗手上戴着鑽戒幸福的靠在秦辰東的肩上,家裡到處擺的都是她許若瑄和秦辰東的婚紗照。
想到這裡許若瑄暢快的大笑起來。在牢裡的這幾年讓許若瑄的心理多少有些扭曲。在牢裡她的大小姐脾氣不但不管用還總是給她招來很多大麻煩,比如說吃飯的時候,許若瑄領到飯菜嫌棄的挑來挑去,把不愛吃的全撥到一邊,一邊撥一邊嘟囔:“這還不如我家狗吃的好呢,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吃的這麼津津有味的。”
周圍的犯人們聽到這話也是火冒三丈,抓着許若瑄的頭髮就把她的臉扣進了飯菜裡,把粥澆在她的頭上,滾燙的粥險些把她的臉燙傷,她尖叫着要跟那些人拼命,自己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力氣哪有那些個犯人力氣大,再加上她們人多,很快許若瑄被打的有進氣沒出氣,偏偏這些犯人打得他生疼卻表面看不出傷來,只會一口一口的吐着鮮血。
從那之後許若瑄再也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她的飯一領來立馬就被別人哄搶走了,迫於無奈,許若瑄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就在桌底撿她們吃飯掉下來的殘渣,這些犯人們更是抓住機會要羞辱捉弄她,把飯菜灑在地上,看着許若瑄跪在地上手抓着飯菜狼吞虎嚥,又把飯菜灑在自己的鞋子上,讓許若瑄把鞋子舔乾淨。
許若瑄不肯,幾個人抓過來又是一頓暴打,許若瑄只得含着淚一個個把犯人鞋子上的菜湯舔乾淨。好幾次她都想自殺,可她不甘心,不讓周悅舒得到報應她死不瞑目,靠着對周悅舒的恨才一步步活到今天。
許若瑄臉上劃過一滴淚,表情詭異而又扭曲,目光裡的恨意快要將一切都吞噬。“周悅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我受的這些痛苦,你先得意幾天,我會從你身上加倍的討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