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完希望後,唐季禮慌不擇路地逃跑,警務人員立刻追了上去,他慌慌張張地跑上了樓梯,警務人員緊追不捨。
沈希望慘叫一聲,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唐漠謙目齜欲裂,心中驀地痛楚得難以形容,跌跌撞撞奔上前抱住她,嘶聲吼道:“來人!救命啊!”
鮮血從沈希望的腹部不停的涌出來,染紅了她的衣服,唐漠謙不敢搖晃她,見她蒼白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脣一翕一合,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她臉上,痛楚地喚:“希望,你堅持一下,你不要說話,你不會有事的!”
沈希望喃喃地說着,唐漠謙將耳朵湊近了聽,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漠謙……你來救我了……我真高興……”
眼淚更加洶涌地流了出來,模糊了唐漠謙的眼睛,他來遲了,要是他不離開,希望不會有事的,他爲什麼要離開呢?
幸好就在醫院門口,醫生們很快就擡來了救護病牀,唐漠謙急切地將希望抱上了車,一路推着她進了醫院。
明亮的走廊燈光不停地在頭頂過度,沈希望睜眼只瞧見一片白色,唐漠謙和醫生一起推着沈希望迅速地送進了手術室緊急搶救!
看着那緊閉的門,閉上眼就是滿身鮮血的希望,唐漠謙只覺得整顆靈魂就這樣隨她去了。
唐季禮喪心病狂地拿着刀子見人就砍,嚇得人羣尖聲叫喊,他一路奔上樓梯,漸漸地逼近醫院的頂樓。
夏悠然的病房裡的儀器出現了異常,醫生急急地進去探視,神情振奮地想通知病人家屬,卻發現走廊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看了一眼,只好去找唐漠謙,他記得唐漠謙好像是病人的親屬。
唐漠謙沒有想到夏悠然竟然會在此時此刻醒來,但是他完全不想去看,冷冰冰的拒絕,醫生沒辦法,求道:“唐總!病人剛剛甦醒,拉着我的手說一定要找到你,她有緊急的事情要告訴你!”
唐漠謙這纔跟着醫生來到了夏悠然的病房。
夏悠然果然醒了,人還很虛弱,但是已經清醒地醒了過來,見到唐漠謙一臉冰冷地進來,她強行支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問道:“漠……漠謙,奇蹟呢?奇蹟呢?”
唐漠謙神情冷漠,“不知道。”剛剛事情太過突然,唐奇蹟去了哪裡他根本沒有心思注意。
夏悠然頓時急了,掙扎着想要起來,摸了摸腹部,神色驚恐:“孩子?我的孩子呢?”
唐漠謙冷冷地瞧着她,唐季禮和她這一對夫妻真是他一輩子的噩夢,從他們接近他的生命起,就充滿了不幸。
“夏悠然,你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吧?”唐漠謙不想跟她多廢話。
先是夏悠然與唐季禮合謀使他殘廢,好不容易遇到沈希望,又害得他和沈希望之間誤會重重,現在沈希望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要不是醫生再三強調說病人說有話要跟他說,他纔不會來。
病房門被推開,夏父夏母和來詢問筆錄的警務人員都走了進來。
“夏悠然是吧
?唐季禮在追捕過程中提到是你當初協同作案的,現在警方有證據控告你參與謀殺。”
夏悠然沒有否認,現在大勢已去,她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漠謙,對不起。當年的車禍……是唐……唐季禮做的,我替他隱瞞了事情的真相,並且故意引你離開,讓他在你的車裡動了手腳,漠謙,對不起……”
警務人員在筆錄裡沙沙沙地記錄着,夏母夏父痛心疾首地咋咋呼呼,唐漠謙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轉身走出了病房。
夏悠然每說一個字都要花很多的心力,但是她仍然堅持着斷斷續續地說:“是我……是我瞎了眼,有眼無珠……我錯以爲,我可以讓唐季禮變好……我自己太自信……”
夏母哭着抱着她:“悠然!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唐奇蹟就在病房外面,見唐漠謙出來,想要跟他上前說話,唐漠謙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唐奇蹟咬着脣,慢慢地挪進病房,小臉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夏悠然一見到兒子,臉上現出笑容來,手無力地朝他招着,“奇蹟,你來了。”
唐奇蹟沒有朝她撲過去,站在那兒恨恨地看着她,然後呸地吐了一口口水,清脆的童聲響在病房裡:“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爹地媽咪!我不會再認你們了!你們都是壞人!我討厭你們!我恨你們!”說完就跑了出去,夏父連忙追出去,但是他哪裡跑得過孩子,轉眼唐奇蹟就不見了蹤影!
夏悠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的臉頰有些發紅,低下頭自言自語道:“是……我確實很壞,我壞透了,奇蹟不會再原諒我了……我也不配得到他的原諒……”
警務人員在記錄完筆錄後對夏父夏母說:“夏悠然涉嫌謀害唐氏企業的唐漠謙,現在因病而暫時保釋,在她身體恢復行走後,立刻逮捕。”
夏父夏母不敢反駁,頻頻點頭。
原來唐季禮竟然做出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想到那日在夏家,唐季禮表現出來的狂態,夏母還心有餘悸,腰部到現在都在隱隱作疼。
聽說那個沈希望捱了他一刀,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現在夏悠然已經甦醒了,他們仍然是越想越後怕。
夏父憤憤地說:“唐季禮這種人,真是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唐季禮上了頂樓,眼見前面沒有退路,手上拿着刀子站在頂樓處,對着身後圍攏上來的一羣荷槍實彈的警察吼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帶頭的警察拔出槍對着他,命令道:“唐季禮,你已經被包圍!快點束手就擒,不要逼我開槍!”
唐季禮心裡害怕,手上拿着的刀子不停的哆嗦,他突然間哭着喊,聲音尖厲刺耳:“不要過來!不要開槍!我不要被關起來!我不要被抓!”
警察誘哄道:“放下你手上的刀子,走過來,去自首,我會在法官面前爲你辯解!”
他往前進了一步,唐季禮驚慌地揮舞着刀子,尖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慌張地踏上了頂樓處無欄杆的臺層。
警察喝道:“不要再往前了!”
唐季禮一慌,腳下一個趔趄,身體晃了晃,入目是高樓下的車輛人流,他嚇得臉色發白,警察趁他慌神之際,奔了過來,想要搶他手上的刀子。
唐季禮大驚失色,刀子揮舞着劃傷了警員已經抓住他胳膊的手,警員手臂一痛,下意識的一鬆,唐季禮身體慣性地不受控制,一個失足,朝後面翻了下去。
警員們一擁上前,只見唐季禮睜大着眼睛,短暫的尖叫聲後,從十七樓的頂樓掉了下去。
一樓處砰地一聲,有重物從上面墜落。
唐季禮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頭部着地,隨即一癱鮮血迅速地涌了出來,他睜大着眼睛,人羣見狀,驚叫着避開。
唐正延趕到醫院時,正好看到警方拉走了唐季禮的屍體,他對着那一灘鮮血怔怔發愣。
季禮就這麼死了,警方告訴他,唐漠謙交給了唐季禮當年在車禍中動了手腳的確實證據,再加上夏悠然已經清醒過來親口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唐季禮就是導致唐漠謙癱瘓,並且差點死於非命的真正原兇!
唐正延突然間老淚縱橫,說到底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造的孽,怎麼會有今天的果?
都是他的錯!
沈希望還在搶救,醫生一個一個焦急地進去,再一個一個面有難色地出來。
沈母哭倒在沈父的懷裡,林薔薇照顧着兩個寶貝孩子,憂心仲仲地想勸這個,又想勸那個。
唐漠謙一言不發地守在醫院走廊裡,像個木頭人一樣。
病房裡,主治開刀醫生的額頭不停地滲出汗珠,助手一次次地給他擦去,唐季禮的那一刀只差一釐米就刺到了沈希望的心臟。
幸好,這一釐米使得沈希望還有存活的機會。
但是她剛剛經過剖腹產手術,刀口剛剛復原不久,被這一重創也同時開裂,短時間內就因爲大量失血而陷入昏迷。
主治醫生縫合着沈希望的傷口,助手急匆匆地跑來說:“糟糕!醫師,血庫裡的這種型號血液不夠了!她的血型特珠,一時之間最快的話也要從中心醫院調過來,但是沈希望傷口好多血管破裂,再調血液的話來不及啊!”
主治醫生汗水潺潺地滴在白大褂上,臉色沉重得不得了,將病房門開了一條縫。
唐漠謙見主治太夫渾身是血地出來,激動焦急地揪住他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醫生急切地問道:“你們有誰的血型是RH陰型?病人大量失血,庫存的這種血液因爲在她生產時用過了,沒想到在短時間內又大量的輸用,已經不夠了,病人現在血管多處破裂,如果鮮血得不到及時供給,病人恐怕不太樂觀。”
唐漠謙急問:“什麼?是RH陰型?我是!輸我的!”
林薔薇忙阻止:“什麼?不是呀!漠謙你弄錯了,你的血型明明是AB型,怎麼會是RH陰型呢?你搞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