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流年,都是因爲你的腿,你知道的,流年是聖德醫院的繼承人,在國外又是學習的骨科,現在他們做的實驗,是有可能救回你的腿……你知道,我那麼愛你,只要有一點點希望,我怎麼捨得放棄呢?”希望死死的抓着莫謙的胳膊,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慌忙的說着,只希望,他能夠信任自己。
“愛我?”唐漠謙怒極反笑,人說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三次,她揹着他約會這些不清不楚的男人了,這些男人對她不懷好意,他不信她一點也沒有看出來。難道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要求就那麼難嗎?她放棄那些狂蜂浪蝶,他絕對不會沾染鶯鶯燕燕,他們都好好的,不好嗎?
唐漠謙冷笑,臉上的笑容支離破碎,“是你找了藉口來見他,還是真心實意爲我的腿好,只有你自己清楚,沈希望!”
“我早說過了,不治就不治,怎麼?你嫌棄我?不想一輩子和我這個瘸子在一起了?那當初爲什麼固執的答應?我告訴你,沈希望,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那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誰也沒有資格,把你從我的身邊搶去,誰也不能……除非我死!”
唐漠謙狠狠地說着這些話,眼睛死死的盯着季流年,那人淡漠如水,對上他的目光,一片君子坦蕩蕩,只是眼睛的餘光掃向希望時,卻有着掩飾不住的疼惜,疼惜……沈希望是他的女人啊,就算疼惜,哪裡輪的到別人?
“季流年……”唐漠謙眸色如冰,怔怔的看着季流年,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會去聖德醫院就醫,所以,也請收起你那些虛僞的藉口,不要拿着這些藉口,故意勾引希望……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名聲,就不要做這些傷風敗俗的事了……”
季流年聽着唐漠謙嘲諷的話,只覺得心中揪得生疼,希望這樣心心念念爲他,他卻用這樣殘忍的語言來傷害他,他還是男人嗎?
“莫謙,流年他沒有,我也不會和他……”
“夠了!”聽着希望想要辯解的話,唐漠謙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整個人因爲她的求情,染上了一絲震怒,整張臉猙獰的看着沈希望,用恨不得掐死他的眼光,說道:“流年,流年,喊得還是親熱!”
“既然你那麼捨不得他,那就陪着他在這裡好了……”說完,唐漠謙給唐叔使了一個眼色,唐叔連忙推着唐漠謙離開,眼看着唐漠謙就要走了,希望連忙撲了過去,右手死死的拉住輪椅的輪子,不讓唐漠謙離開分毫。
“少爺……”唐叔看着可憐兮兮的希望,想要勸阻唐漠謙,卻被唐漠謙一個眼神冰凍了後面求情的話。
“少夫人,你先讓讓吧!”唐叔看着希望,只能從她的手上下手。希望不肯答話,只是手握着輪椅,固執堅定。
“走啊,還愣着幹什麼!”唐管家陷入兩難之中,唐漠謙卻是鐵了心,一點也不留情。不推輪椅吧,唐漠謙不會高興,可是推了輪椅……那少夫人的手,可就得絞傷了。
唐漠謙冷冷發話,唐管家眼睛一閉,手便推着輪椅壓了出去,希望的手瞬間被帶動,整個被絞到輪椅裡,希望一聲哀嚎,連忙抽開手
,可是已經來不及,整個手背都被帶了一條紅痕,整張手麻木的找不到半點疼痛。
“莫謙……”希望一下子哭了起來,又委屈,又傷心,唐漠謙的心咯噔一下,終究沒有回頭,任由着希望抱着自己受傷的手,癱坐到地上。
“希望!”突然出現變故,季流年嚇了一跳,連忙跑了過去,查看希望的手。
“哇……”希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連綿不絕,哭泣聲聲聲催人心疼,聽的季流年心絞痛成一片,希望抖着手,哽咽着:“莫謙,莫謙……”
他淡漠無情,終究沒有回頭,他聽着她的哭聲,聲聲催人老。
“希望,我去給你上藥!我給你上藥……”
“謝謝你,流年!”希望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一般,突然站了起來,朝着唐漠謙離開的方向,快步的跑了出去。
“對不起,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面了吧……”她的聲音,哽咽中帶着點嘶啞,讓人心疼,訣別的話,在風中飄到他的耳朵。
季流年身子一震,看着她趕出去的身影,整個呆滯,臉上路出一絲苦笑。
“莫謙,莫謙……你等等我……”
“少爺,少奶奶追來了!”唐管家看着身後追來的身影,連忙說道。
唐漠謙看了一眼後視鏡,身後那個身影追逐着,讓他心裡好受了一些,在他和季流年之間,他終究是選擇了他吧!可是現在,他怒火中燒,確實怎麼也不能原諒希望的。
“走……”
“少爺,少奶奶不是那種人,再說她手受傷了……”
“唐叔,你是我唐家的傭人,不是她的!”唐漠謙臉色一沉,說道。他向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唐叔在他家十幾年,就像是親人一般,他是沒有把他傭人的,現在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唐叔也不敢再勸阻,只能任由着司機如離弦的箭一般遠去……
希望“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姿態狼狽,楚楚可人。
唐漠謙從後視鏡裡,看到希望的身影,不免心底一疼,可是以他的驕傲,又決計不可能轉身回頭的,所以只能絕塵而去!
“是沈希望嗎?很冒昧打擾了!我是聖德醫院的醫生!”一聲便裝的醫生,焦急的站在門外,一邊打電話,一邊脫着外套。而那外套上,還有着明顯的嘔吐物。
擔憂的看了房間裡還在灌酒的季流年,醫生說道:“您有時間嗎?可不可以過來照顧一下季總?”
沈希望蹙眉,盯着手機上陌生的號碼瞧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號碼後才問道,“打錯電話了?”
“您是沈希望小姐對不對?”醫生已經快被裡面的季總整瘋了,像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向希望講述現在的情況。
“季總不知道怎麼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今天還砸了辦公室,一整天都陰着臉,索性晚上季總要見客戶,所以一直壓抑着,在飯桌上,季總就喝了不少酒,現在季總一個人還在喝……我根本勸不住,他叫着您的名字,如果不是真的無路可足,我不敢打擾您的
……”
醫生還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傾訴着,沈希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掠過一絲抱歉。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以後,唐漠謙便出差了,她憂心莫謙,便忽視了季流年,現在想來,他纔是最委屈的那個……
“說地點!”希望果斷的說道。
“星光酒店。”
“我馬上過來!”沈希望掛了電話,立刻打的前往星光酒店。
“沈小姐,謝謝您趕來……”看到沈希望下車,醫生連忙迎了上來,臉上盡是感謝。
“他在哪兒?”希望關上車門,幾乎小跑着。
“200,現在叫了個服務生照顧着!”秘書連忙跟着,在前面給沈希望帶路。
即使沈希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倒在桌上的季流年時,還是大吃一驚。
現在的季流年,已經全然失去了以往的儒雅俊朗,左手伏在餐桌上,臉靠在上面,右手還提着一瓶高度伏特加。
他的眼睛帶着迷離,對於服務生給他擦嘴的動作,顯得很是煩躁,用手不住的揮去,卻因爲疲軟,每每被服務生躲過。
臉上有着不健康的潮紅,隔着幾米遠,沈希望也能聞到滿屋的酒味,夾雜着難聞的嘔吐物,醞釀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讓我來吧!”沈希望走了過去,接過服務員的毛巾,揮手讓他們出去。
“沈小姐,要不我幫忙把季總送到樓上的房間吧!”醫生還是不敢就這樣離開,詢問道。
“也好!”沈希望摸着他的頭髮,把粘了汗水的短髮撥弄到一邊,他的臉因爲酒精燒的火熱,燙的讓她手心顫抖。
這個儒雅男子,何曾有過這樣的不修邊幅的時刻?他一向是利於金字塔巔峰,享受萬人羨慕的目光,從來雲淡風輕,淡的像一幅水墨畫,卻有着無人可以忽略的風情。
可是現在的他,居然處在這樣骯髒的房間,連嘴角還掛着嘔吐物也不知道。
季流年,這樣的你,是想要我愧疚到死嗎?
這些天,他仔細的思考了唐漠謙的話,終於明白了……季流年對她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可是她對感情一向遲鈍,一門心思都紮在唐漠謙身上,所以便忽視了他的情意。
“季流年,季流年……”沈希望收回眼中的心痛,雙手搬正季流年的臉,輕聲的詢問道:“去房間睡覺了?”
他的眼中,帶着一絲迷離,清澈如一汪泉水,似乎還沒有分清眼前的人,卻仍然在她柔軟的音色中,不吵不鬧。
“好了,那走了!”沈希望黯然的低頭,招呼醫生幫忙駕着季流年的另一隻手。
從靜止的狀態,突然站起來,季流年只覺得,喉嚨裡突然一陣腫漲,胃裡翻疼,還沒待身體站好,“哇……”的一聲,腥黃的酸水夾雜着濃烈的酒味就吐了出來。
醫生條件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倒是沈希望,再感受到右邊突然失去力量時,整個人撐在季流年身前,緊緊的抱着他虛軟的腰,任由他靠在她身上,“哇……哇……”的嘔吐物吐到她的背上,地上……濺得褲腳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