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太爺爺也就是我爺爺,他是一個文武全才,自幼在少林寺習武,爲的就是長大後報效國家。你太爺爺後來報考了軍校,在部隊上屢建戰功,後來認識了你太奶奶,她是當地一個富豪的女兒,與你太爺爺是一見鍾情,便私定了終身,後來你太爺爺上門提親,沒想到卻遭到了拒絕。原因是當地大使館的一個洋人看上了她,逼迫他們家將她嫁給那個洋人。你太奶奶家不敢得罪那個洋人,所以便拒絕了你太爺爺的求婚。可是你太奶奶卻誓死不嫁那個洋人,你太爺爺便想帶着她私奔,可是當時戰火不斷,你太爺爺又是軍中的棟樑,他要是走了,不但是軍隊的損失,也是當地老百姓的損失呀,所以他的司令便勸阻他,並同意出面幫他解決此事。由於司令的出面,那個洋人便放棄了娶你太奶奶的念頭,這樣,你太爺爺才與你太奶奶結了婚。婚後不久,便有了你爺爺,一家人在一起,本來是過着幸福的日子,可是沒想到,那個洋人始終懷恨在心,他想盡了辦法陷害你太奶奶的孃家,而你太爺爺又經常在外打仗,無暇顧及,這樣就給了那個洋人可乘之機,他誣陷你太奶奶傢俬藏鴉片,將他們家抄了,並將所有的人都抓進了監獄,威逼你太奶奶就範。”
“那天,那個洋人來到家裡,將只有五歲大的你爺爺趕出屋子,強暴了你太奶奶,而這一切都讓你爺爺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你太奶奶爲了孃家,沒有將此事告訴給你太爺爺,直到你太爺爺有一次提前回來,撞破了此事,當時你太奶奶拼死拉住了他,才讓那個洋人跑了出去。你太爺爺上門去找那個洋人,那個洋人竟然說是你太奶奶自願的,結果他回來後,將你太奶奶狠狠的打了一頓,然後便上了前線,很久沒有回來。等他回來時,你太奶奶已經自盡了,只留下了年幼的兒子,你太奶奶臨終時,對你爺爺說,告訴你爸爸,不能相信洋人的話,洋人的話都是騙人的,洋人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呢?是他逼我的,用我一家人的性命逼我的。”
“你太爺爺一怒之下,衝到那個洋人家,將那個洋人殺了,當時的政府根本不聽他的辯解,執意要將他處死爲那洋人償命,是你太爺爺的師兄弟們冒死將他救了出來,他便帶着你爺爺跑到山裡隱居起來了,這一躲就是一輩子,直到他鬱鬱而終。所以,你爺爺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洋人,當年我們和外國人做生意的時候,你爺爺都鬱悶了好些日子,何況你還要把一個洋人帶回家來,你讓你爺爺怎麼面對他?每一次看到那些外國人,你爺爺回來就氣不順。雖然現在這個仇恨已經淡了不少,但是你領那個愛德華回來,你爺爺也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呀。”
路柔呆呆的聽着父親的話,她的心空了,她沒有想到,在爺爺心裡還壓着這麼痛苦的回憶。她在屋子裡躺了三天,終於走了出來,她去醫院看了病牀上的爺爺,留下了心痛的淚水。
“柔兒呀,爺爺知道你在怪爺爺狠心,怪爺爺無情,可是,我們路家與那些洋人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我怎麼能看着我的孫女嫁給仇人呢?”躺在病牀上的路昊天已經沒有了凌厲之色,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和痛苦的回憶。
“爺爺,洋人也有好有壞,何況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您何必還記在心上呢?”路柔痛心的說。
“爺爺知道你在怪爺爺老古板,可是爺爺實在不能忍受一個洋人在我們路家出出進進,我受不了,你能體諒爺爺的心情嗎?我無法忍受那樣一張面孔每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就好象當年的惡夢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動一樣,那是怎樣一種絕望你明白嗎?”路昊天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和慌亂,這是路柔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的心碎了,她沒有勇氣面對爺爺那恐懼的目光,她不能忍心看着爺爺在慌亂和恐懼中消磨他以後的時光,她怯步了。
路柔主動和愛德華斷了一切聯繫,她把與愛德華有關的一切都鎖進了箱子,放到了雜物間,既然不能相愛,那就讓時間來幫她忘卻吧,倔強的路柔緊緊的將心門關閉了,她強制自己不再去想愛德華,不想有關他的一切,但同時,她也把感情上了鎖。
十年後,當路柔再次面對愛德華時,她除了有一種從所未有的親切感外,並沒有太大的激動,她以爲她已經不會愛了,她完全可以坦然的面對他。雖然,當她看到他依然熾熱的眼神,她依然會悸動,但她卻清楚自己不能再給他任何希望,因爲她給不了他過多的承諾和幸福。
路柔沒有想到,路瑤竟然插手到她和愛德華的事情中來,更沒想到這小妮子意想比她更大膽。當年路瑤殘了一雙腳竟然敢離家出走,她曾經在心裡暗暗佩服着她,在她眼裡,一向嬌弱的路瑤竟然有如此大的勇氣,這是她所做不到的。所以當她接到路瑤的電話,便放下所有的包袱趕到了美國,儘管她知道,在那裡將遇到愛德華。
她又翻開了愛德華送給她的日記,這是她與愛德華分手後,愛德華寄給她的。她輕輕翻開那塵封已久的日記,愛德華那瀟灑飛揚的字跡出現在眼前:“柔,我知道你爲了爺爺放棄了我,我不怪你,一個懂得愛自己家人的人才是真正懂得愛的人。這兩本日記上記載了我們在一起的六百五十九天幸福快樂的日子,我把它們送給你,不管以後的日子多麼孤單寂寞,我都會在大洋彼岸等着你,直到地老天荒。愛你的愛德華。”
淚,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打溼了寫滿愛德華深情的扉頁。這兩本日記,路柔從來沒有看過,當她收到愛德華的信時,她怕她會再次動搖,便咬着牙,狠着心,將它們全部鎖進了箱子裡,連同她對愛德華的愛和所有的記憶,都塵封在了心底。
X年X月X日 晴
我的上帝,導師給我安排的搭檔竟然是她,我的夢中情人,看着她一臉冷漠的站在我面前,我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了,我拼命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不可以表現得太輕浮,好感來自於素質,哈哈,可是我真的淡定不下來了。我想給她一個熱烈的擁抱,但是我還是隻向她伸出手,她很優雅的跟我握了握,我知道這是他們東方人的禮儀,但我卻已經握住了她的手,這是不是說明,以後我可以一直和她牽手?好的兆頭,好的開始,哈哈。
X年X月X日 晴
我和她很快就開始了課題的研究工作,她工作起來真是美,黑黑的秀髮,輕柔的披散在她纖瘦的肩膀上,象瀑布一般,可是,我卻不喜歡,總有一縷不聽話的頭髮遮住她的臉頰,我很不喜歡。於是,我爲她買了一個髮夾。當我遞給她時,她那雙漆黑的雙眼裡充滿疑問,我忙說:“你還是把頭髮夾起來好,這樣工作起來會方便些。”其實我的心裡是在說,別總讓你的頭髮擋住你的臉,欣賞你的側影是我一天當中最快樂的事。她一點都沒懷疑我,麻利的捲起頭髮,哈,現在她美麗的臉龐盡收我的眼底,哈哈。
X年X月X日 陰
我真想告訴她,我愛她,已經愛到無法自拔了,可是她總是在我想表白的時候對我說:“你最好不要愛上我,因爲我不可能愛上你。”哦,我的上帝,誰來幫幫我,我美麗的女神,你爲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愛我吧,愛我吧,上帝,讓她愛我吧。
我的妹妹羅絲問我:“你怎麼象丟了魂似的,發生什麼事了?”我只好告訴她,我愛上了一個高傲美麗的東方女孩,可是她不愛我,我太失敗了。羅絲竟然給我出了個餿主意,我嚇得直說“No”,可是羅絲說:“試了你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不試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我終於妥協了,因爲我抵抗不了路柔對我的誘惑,我同於了妹妹的建議。
羅絲這個小丫頭真是胡鬧,當着路柔的面纏得我沒法工作,我又不能發火,只能哄着她,我已經看見路柔的臉陰得就象沒有月亮的黑夜,她一定是生氣了,嚇得我直用眼睛瞪着羅絲,這小丫頭卻得意的向我擠着眼睛,她低聲對我說:“你的女神生氣了,這說明她對你有感覺。”我一臉驚喜的看着陰着臉的路柔,我發現,她生氣的時候依然那麼美麗。
我當着路柔的面親了羅絲,路柔衝了出去,嚇得我驚慌失措,急忙衝出去追她,當我在小酒吧裡找到她時,她竟然喝醉了,我發誓,我當時真恨不得狠狠抽我自己一頓,我扶着她,她卻一次次推開我。羅絲在我身後對我說:“傻瓜,她在吃醋呀,你還猶豫什麼?”我激動得抓住她,聽着她不停的罵我,我竟然是那麼開心,我第一次吻了我的女神,雖然她是神智不清。
看着那一篇篇有哭有笑的日記,路柔的淚象是開了閘的河水,止也止不住,那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那些開心和快樂,都象電影似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親愛的,把你的手給我,我會牽着它一輩子。”在大溪地的山谷裡,愛德華緊緊抓住路柔的手,滿懷深情的說。
“親愛的,我對你的愛連這湛藍的海水都承載不下,來吧,到我的愛裡來吧,讓我帶着你盡情的遨遊。”在夏威夷的大海里,愛德華滿懷激情的說。
“親愛的,我對你的愛比這金字塔還要堅固,它將與天地同在。”在埃及金字塔前,愛德華緊緊的將路柔擁在懷裡,激動的說。
“愛德華……”路柔終於泣不成聲的將那個名字從心底釋放出來。
路瑤和冷俊坐在酒吧裡,愛德華卻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不停的喝着酒。
“愛德華,你少喝點,你還真想讓我揹你回去呀。”冷俊搶過他手裡的酒杯。
“我的心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她怎麼還不來?她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愛德華痛苦的抓着自己的頭髮。
“這不是還有一天嘛,你急什麼呀?”路瑤也忍不住說,不過,她也沒有多少底氣了,已經過去兩天了,路柔一點消息都沒有,饒是她路瑤再能沉得住氣,現在也不禁懷疑起來。畢竟已經相隔十年了,人的感情是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淡漠的,也許路柔對愛德華真的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份刻骨的愛了。她同情的看着愛德華。
“你們說,她還愛我嗎?她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此刻的愛德華竟然象是一個落水的孩子,急切的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還是那樣愛她,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說過她還愛着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如果她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
路瑤和冷俊相互看了一眼,卻不知道該怎樣勸慰他。
“俊,你和瑤瑤也分開那麼久,你還和以前一樣愛瑤瑤,是嗎?”愛德華帶着醉意問。
“當然,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她。”冷俊將路瑤的手握在掌心說。
“那瑤瑤呢?你還愛着俊嗎?”愛德華又問路瑤。
路瑤看了看冷俊,她點了點頭:“當然,我愛他,就象當初一樣愛他。”
“你們都可以相愛,爲什麼我不可以,爲什麼路柔不肯再愛我?”愛德華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灌下去。
“愛德華,你別灰心呀,你們畢竟已經分開了十年,你要給我二姐點時間嘛。”路瑤也只能這些無力的勸說着他了。
“俊,這十多年,我一直在等她,我知道家族在她的心裡很重要,所以我不敢去找她,不敢去逼她,我只能在這裡等,我等了十年呀,人生能有幾個十年,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上帝爲什麼這樣折磨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愛德華痛苦的說。
“愛德華,你是個好男人,我相信二姐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如果她還會愛,我相信,她還是會愛你的,你相信我呀。”路瑤對愛德華說。
“這十年我都很淡定,可是現在我卻淡定不下來了,我就象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在等着申訴的機會,難道上帝真的不給我這個機會了嗎?你們能理解我此時的心情嗎?如果沒有希望,我還會平靜的走下去,可是現在,你們非要讓我看到希望,卻又讓我受這種等待的折磨,我現在才知道,最難熬的原來是等待呀。”
冷俊和路瑤把喝得大醉的愛德華送回了家,路瑤同情的說:“也許醉了會讓他覺得時間過得快一點。”回到車上, 冷俊突然將路瑤摟進懷裡,路瑤驚異的問:“你怎麼了?”
“老婆,現在你知道在我失去你的那些日子裡,是多麼難過了嗎?就象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我身上不停的划着,但卻不讓我死,那種痛,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冷俊心有餘悸的說。
路瑤捧着冷俊的頭,柔柔的說:“老公,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老婆,我再也不能過沒有你的日子,如果老天一定要讓我們分開,那我寧肯去死。”
“胡說什麼呢,我們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別總死呀死的,怪嚇人的。”路瑤嬌嗔着。冷俊更緊的擁住路瑤,路瑤清晰的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路瑤和冷俊回到家時,路昊天正帶着念念和昔昔在院子裡看星星呢。
“媽媽,媽媽。”兩個孩子眼尖,都撲了過來。
路昊天微笑着問:“怎麼回來這麼晚?是公司有事嗎?”
“沒有,一個朋友心情不好,陪他喝了兩杯。”冷俊笑着回答說。
“哦,年輕人不要太貪杯。”路昊天說。
“是,爺爺。”冷俊忙恭敬的應着。
“爺爺,大伯他們呢?”路瑤拉着兩個孩子往屋裡走。
“他們去辦事處了。”路昊天跟在他們身後說:“今天我在醫院,看見給昔昔動手術的那個醫生了,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路瑤和冷俊忙交換了一下眼神,問:“爺爺你主動夸人的時候可不多。”
“不錯就是不錯,年輕人就得經常鼓勵,纔能有進步嘛。”路昊天微笑着說。
“哎喲,爺爺,這話真不象是從您嘴裡說出來的。”路瑤笑着說,“他是怎麼把你買通了,讓你這麼看好他?”
“我今天在醫院,看見他對我們老人家那真是一個細心呀,現在象這樣的年輕人不多啦,你們每天只顧着你們自己的事情、家庭、還有孩子,有幾個是真正關心我們這些老人家呀。”
“哎呀,爺爺,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在罵我們呢。”路瑤跳過去,挽住路昊天的胳膊:“我也很關心爺爺的。”
“你呀,整天就知道圍着俊兒和你那兩個寶貝兒子,我可是指望不上你啦。”路昊天笑着颳了下路瑤的鼻子,呵呵呵的笑着說。
“我們也關心太爺爺。”念念和昔昔也跑過來,抱住路昊天的腿,異口同聲的喊着。
“好,好,真是太爺爺的好孫子,哈哈。”路昊天樂得合不攏嘴。
“爺爺既然那麼喜歡愛德華醫生,乾脆把他拉到我們路家來得了。”路瑤歪着頭說。
“如果你還沒嫁人,那爺爺就把你嫁給他,哈哈。”路昊天開玩笑似的說。
冷俊一聽,忙說:“爺爺,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俊兒會跳樓的。”
“哈哈,爺爺開玩笑呢,看把這小子嚇得,哈哈。”路昊天開心的大笑起來。
晚上,路瑤坐在牀上深鎖的眉頭。冷俊問:“想什麼呢?”
“我在想二姐是不是已經不愛愛德華了,那愛德華可就慘了。”路瑤嘆着氣說。
“真不理解你們女人,這麼好的男人還猶豫什麼,我敢說,如果你二姐錯過了愛德華,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一個象愛德華那麼愛她的男人了。”冷俊說。
“感情是很奇怪的,有時候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可是如果得到了就會覺得沒什麼了。”路瑤拄着腮幫子說。
“你這是什麼理論?得到了才應珍惜纔對。”冷俊湊到她面前,瞪着她說。
路瑤推開他,自顧自的上了牀:“以前我和何晴帶着孩子過的時候,我經常會想,如果你在就好了,有許多事都可以不用我操心了,可是現在你就在我身邊了,我倒覺得無聊起來了。”
“你覺得無聊嗎?那我就讓你不無聊。”冷俊一下撲到路瑤身上,大手在她身上東摸西摸的,惹得路瑤咯咯咯的邊笑邊躲:“幹嘛呀,你這叫虐待,你知道不,哎呀,呵呵,大色狼,還不快住手。”
“敢叫我色狼,那我就讓你嚐嚐色狼的滋味。”
“哈哈,不是色狼,是老公,是老公,行了吧,老公......”軟膩膩的聲音激起無盡的情趣,溫柔的纏綿讓夜色變得充滿誘惑。
第二天上午,路瑤正在醫院照顧冷蒼穹,手機響了起來:“瑤瑤,我在機場了。”
“二姐,天呀,你終於來了,你等着,我去接你,你再不來,愛德華就要跳樓了。”路瑤驚喜的叫着。她衝進愛德華的辦公室,叫着:“愛德華,我二姐來了,現在在機場。”
“什麼?上帝,快,快去機場。”愛德華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步向門外衝去。路瑤一把抓住他說:“我的大醫生,換衣服呀。”
“哦,呵呵。”愛德華手忙腳亂的換下白大褂,拉着路瑤就向外衝。
路瑤和愛德華趕到機場時,路柔正坐在機場休息室的軟椅上,愛德華衝到路柔身邊,激動的叫了聲:“柔……”
路柔擡起頭,深深的看着一臉激動的愛德華,終於再無抑制的撲進他懷裡,一行熱淚沿着眼角,迅速的滑落下來,一旦釋放的情感,便如湖水一般渲泄而出,勢無可擋,她將頭貼在愛德華的胸前,耳畔響着那久違的心跳聲,還是那麼有力,那麼震撼。
跟在後面的路瑤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對有情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她的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瑤瑤。”路瑤回頭一看,苗秀雲竟然站在她身後,她立即歡呼着叫起來:“我的媽呀,你怎麼來啦,媽呀,呵呵,你怎麼來啦?”
“我聽說阿柔要來,我就磨着她,讓她帶我來了,我想你,也想念念和昔昔,我在家實在是無聊。”苗秀雲一口氣的說。
“我的媽呀,想死你了,呵呵。”路瑤摟着苗秀雲又是蹦又是跳得,開心得象個孩子。
苗秀雲指了指愛德華問:“那是誰呀?”
“那個是我未來的二姐夫,呵呵。”路瑤笑着說。
“啊?天哪,你爺爺還在美國呢,這要讓你爺爺知道了還了得?”苗秀雲不由得替路柔緊張起來。
“這回就是讓爺爺知道,呵呵。”路瑤得意的笑着說。
“女兒呀,你不知道,當年爲了柔柔的事,路家差點沒被翻過來,這回可不要再出那麼大的亂子纔好呀。”苗秀雲不安的說。
“哎呀,媽,這件事遲早得擺在桌面上,不如就趁現在讓爺爺同意他們結婚,省得我二姐嫁不出去呀。”路瑤挽住苗秀雲的胳膊,笑着說。
苗秀雲看着路瑤一臉得意的樣子,一指她的額頭:“是不是你給柔兒出的餿主意,你就是不省心。”
“呵呵,媽,我這叫積德呢,呵呵。”路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咯咯咯的笑起來。
路柔拉着愛德華走過來,路瑤給苗秀雲介紹說:“媽,他是愛德華醫生,他可是昔昔的恩人,昔昔的手術就是他做的。”又對愛德華說:“這是我媽媽。”
愛德華禮貌的叫了聲:“伯母。”
苗秀雲感激的點點頭,說:“真是謝謝你,救了我們昔昔。”
“伯母,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愛德華微笑着說。
路瑤拉住路柔,笑着說:“二姐,你可真夠沉得住氣的,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和冷俊拉着他,他就從樓上跳下來了。”
“沒那麼玄,沒那麼玄。”愛德華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逗得路瑤和路柔都掩着嘴笑起來。
“我們現在怎麼做?”愛德華問路瑤。
“趁熱打鐵,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我爺爺和冷俊的爺爺天天泡在醫院裡,陪着他爹地,我們就當着他們的面,讓爺爺認了你,現在冷俊的爺爺和爹地對你的印象簡直好得不得了,一定會爲你說話的,你放心。”路瑤胸有成竹的說。
“能行嗎?爺爺如果不同意,這樣做,他會更生氣的。”路柔擔心的說。
“二姐,雖然你在路家是最叛逆的一個,但是你沒有我瞭解爺爺,我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我知道他其實是最愛面子的人,呵呵,在冷家爺爺面前,他一定不會發火,走吧。”路瑤拉着苗秀雲,快步向機場外走去,路柔和愛德華緊緊跟在她們身後。
愛德華的手一直圈在路柔的腰上,路柔推了推他,不好意思的說:“別這樣,這裡這麼多人呢。”
愛德華可憐兮兮的說:“趁現在還可以自由的摟着你,就多摟一會,如果一會爺爺不同意,你就會又逃開我了。”
“瞧你那沒出息樣,那你就不會抓緊我,不讓我逃嗎?”路柔輕笑着說。
“可以嗎?可以那樣嗎?”愛德華驚喜的問。
路柔羞澀的看了他一眼,掩嘴輕笑,愛德華立即附在她耳邊說:“我知道了,這回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
在車上,路瑤給冷俊打了電話,告訴他馬上到醫院來,路柔已經到了,勝敗在此一舉。冷俊笑着說:“如果砸了,我看你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替我擋着嗎?老公是幹什麼的?不就是危難時候拿來用的嘛。”路瑤笑着說。
“好,我會一直擋在你前面的,你記得有老公無條件的支持你。”冷俊寵溺的說。
他們幾乎是同時到了醫院門口,路柔不由得緊張起來,路瑤鼓勵她說:“二姐,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就是你從來都敢說敢做,不用怕,大不了重頭再來嘛,十年你們都挺過來了,再來十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