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晴端着一些飯菜推開房門。
夏鬆巖就站在窗戶邊,他整個人好像是一樁木頭。
“哥。”
夏鬆晴走近了些,看清楚夏鬆巖的臉,心微微一疼。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他竟然憔悴了這麼多。
兩眼佈滿血絲,屋子裡面是滿滿的菸蒂。
“你吃點東西吧,你一點東西都不吃,一點用都沒用啊,爸爸不會放你出來的。”
夏鬆巖陰鬱的看着她:“她怎麼樣了?”
夏鬆晴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過她搖搖頭:“不太清楚,原本聽說是進了市中心醫院的,但是好像被轉走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人封鎖了消息。”
封鎖了消息!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夏鬆巖擰眉。
夏家肯定派人去調查了,在夏家的人出動的情況下,居然沒有得到消息,那麼這個封鎖消息的人,也得有一定的實力。
“鬆晴,你去告訴爸,讓他放我出去。”
夏鬆晴點點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哥,可是你應該知道,爸爸允許放你的條件是什麼,你真的決定了?”
夏鬆巖沉默了好一會,才擡起頭,看向面前的夏鬆晴:“鬆晴,你真的很討厭思璇嗎?”
夏鬆晴被問的一愣,她本來覺得這個問題她可以很快的回答,可是卻發現,她似乎沒有辦法就那麼直接的說出口。
那個像瘋子一樣肯爲了她受委屈打架的代思璇,還有細心給她上藥的代思璇。
其實,或許從她的心底,早已經開始承認了她。
夏鬆巖沒有再問下去。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告訴爸爸,我會答應他。”
夏氏集團的辦公室。
陶銘正在做着工作彙報,不過面前英武的男人卻似乎沒有聽。
他只是安靜的坐在老闆椅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陶銘暗暗地嘆息。
一個星期了,整整一個星期,夏總私下派他已經四處打探代思璇的消息了,可是代思璇卻好像從這個世界上
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去過搶救她的中心醫院,只知道人似乎活着,只是頭部受了很重的傷,走的時候,她都沒有醒過來,而且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已經沒有了。
想知道是什麼人帶她走的,可是卻怎麼也查不到。
“夏總。”
“夏總。”
夏鬆巖神情不變,他擡起手,聲音沙啞:“有她的消息了嗎?”
陶銘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對不起,夏總,我……”
“沒關係。”夏鬆巖打斷了他的話:“繼續找,只要她活着,繼續找。”
內線突然響起。
夏鬆巖擡手摁了一下接聽:“說。”
“總裁有您的一份文檔,說是需要您親自簽收。”秘書柔聲說道。
“嗯,送進來。”
房門打開,一個快遞員走了進來,他直接走到夏鬆巖的面前遞過來一份文件。
“麻煩您簽收一下。”
夏鬆巖接過來,並沒有郵寄人的署名和地址,他簽了名,心跳突然有些加快。
撕開外包裝,抽出一張紙,還有一個小巧的塑料袋。
塑料袋裡面的東西,讓他瞳孔一縮。
他認出來,那是他買給代思璇的結婚戒指。
再看那張紙,他的手幾乎都有些顫抖了。
“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赫然在目。
夏鬆巖盯着這份文件,突然擺擺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陶銘出去。
陶銘沒有遲疑,他也看到了文件上面的題目,知道現在的夏總一定是五味雜陳。
只是在他關門的時候,他發現他們一向冷酷決斷的夏鬆巖竟然捂住了臉,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夏鬆巖看着那後面的簽名,籤的歪歪扭扭,卻依然可以明確的看出是代思璇的名字。
她還活着,至少還活着。
夏鬆巖把離婚協議書拿在手裡,他站起身快速的向外走。
本來還等在外面的陶銘還想跟上去,他實在是有點不放心現在總裁的狀態。
不過看到他腳步飛快的下樓,等到
他跟出去之後,發現他已經開了自己的車,離開了公司。
夏鬆巖走的很快,他手裡抓緊那張離婚協議書,快速的穿過醫院的走廊。
推開病房的門,卻發現病房裡面沒有人。
有些吃驚的轉過身,看到走過的一個護士,趕緊走出去問道:“住在這個病房的代先生呢?”
“哦,代先生啊,昨天晚上已經過世了。”
什麼?
夏鬆巖臉色一變,他想過現在的代庭山支撐不了多久,但是也沒有想到竟然那麼快會離開人世。
“你確定嗎,那他的屍體有人帶走嗎,誰來帶走的?”夏鬆巖急問道。
護士想了想:“已經有人領走了,不過什麼人我並不清楚,是他的家屬。”
“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嗎?”夏鬆巖拉住護士不讓她離開:“是不是以一個受了傷的女人?”
護士皺了皺眉眉頭:“這位先生我真的不太清楚。”
夏鬆巖頹然的放開手。
竟然不知道,那麼大的事,見到什麼人居然都不知道。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長椅上,直到旁邊響起腳步聲,他纔有些失神的擡起頭。
只是看清楚面前的人,讓他本能的有些厭惡。
“你來做什麼?”
蘇雅若拎着一個精緻小包,神情有些怨憤的看着他:“我找了你好久,你答應了爸爸,可是從你出來之後,一個星期,你都沒有來見過我。如果不是我跟蹤你,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來了這個地方,怎麼,你還想找到那個女人嗎?她說不定已經死了。”
“她沒死。”夏鬆巖憤怒道:“我不想見到你。到底你給我爸爸下了什麼迷藥,讓我一定要娶你,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了,很早就。”
“我不會管。”蘇雅若立刻反駁:“你以前明明是愛我的,我纔不相信,你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只註定在一起的。”
她突然看到夏鬆巖手裡的那張紙,立刻問道:“這是什麼?”
夏鬆巖擡手推開她:“就算你實現了,又能怎麼樣,我們兩個即便是一個屋檐下,也註定陌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