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寶,你都讓她滾了還幹嘛拽住她不放啊!”白歆苒很不理解他的想法。
“我是讓你滾。”陸景琛狠狠剜她一眼,聲音宛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白歆苒身子一顫,卻故作可憐兮兮地說:“我知道你和她結婚是爲了什麼,現在我回來了……”
“滾!”陸景琛猛地推了下她,直接讓她摔到了地上。
白歆苒狼狽地趴在那兒,眼淚立刻就“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陸景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低頭俯視着她,就像在看一條狗。
以前她沒回來的時候,他偶爾還會記起她,會懷念他們曾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可現在她回來了,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愛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厭惡。
“琛寶,你幹嘛要這麼對我?你之前不是還特地爲我飛去了英國嘛!”
白歆苒的這句話,纔算是真正震到了季向暖。
之前他不是告訴她,說他去英國是爲了出差嗎?怎麼……
心上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明明可以直說,爲什麼要欺騙她呢?他想做什麼她好像並沒有權利管吧?
陸景琛沒想到她會如此扭曲事實,在英國和她純屬巧遇,什麼時候說過是特地飛去找她的?
憤怒之下,他擡起修長的腿,狠狠地踩上她的手背。
白歆苒疼得尖叫,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琛寶……”
“你給我閉嘴!”
季向暖突然低聲冷喝。
她有些後悔自己剛纔那一巴掌甩給陸景琛了,早知道,她應該狠狠打在這個女人臉上,就算她是陸景琛的舊愛又如何,現在她纔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收拾小三就該理直氣壯的。
但最令她生氣的還是陸景琛的態度,他們已經分手了,爲何還要糾纏不清?
“陸景琛,今天你當着我的面做個了斷吧,選我還是要她。”季向暖決然地開口,逼迫自己褪下了手上的鑽戒。
沒想到才戴了不到一天就被她親手摘了下來,真是笑話真是諷刺。
“季向暖,你想死了嗎?沒我的命令你居然敢摘下來!”相比起剛剛的冷靜,陸景琛此刻就像一隻暴怒的獅子。
或者他是故意想用憤怒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對,我是不想活了,你掐死我吧。”說完,她閉上眼,揚起了優美的脖頸。
“你——”陸景琛氣極,整張臉都寫滿了慍怒。
要不是因爲捨不得,他真想把這個女人給活活掐死!
他一扭頭,直接把怒火轉移到了白歆苒的身上。
“我不想再看見你,快給我滾。”
白歆苒倔強地搖搖頭,眸中泛着晶瑩閃亮的淚花。
以前她最擅長用這招來博取陸景琛的同情與疼愛,可她還不明白,現在的陸景琛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男人喜歡女人撒嬌裝可憐,前提是他得喜歡這個女人才行,不然只會覺得她噁心做作。
陸景琛的確有些怔然,記憶的潮水洶涌而出,使他不自覺地被拉到過往。
“琛。”白
歆苒忽然起身抱住了他。
陸景琛遲疑了兩秒才猛地推開她,並大吼一聲:“快給我滾!不然我直接把你從十六樓丟下去!”
白歆苒被他暴戾的態度嚇到,不敢再繼續挑戰他的耐心,很識相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季向暖看着她離去的身影,苦澀勾了勾脣,勉強的笑容裡充滿了無奈。
她對陸景琛和這個女人的過往一無所知,他也從未向她提起過她,就好像故意逃避一樣。
若是不愛,憑陸景琛那般冷漠無情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她有接近自己的機會。
他一面給對方希望,一面又澆她冷水,如此惺惺作態,到底是爲哪般?
季向暖用力地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強行掰開陸景琛的掌心。
“戒指還給你,我受不起。”
說完,她不帶一絲猶豫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季向暖,你敢走試試!”
“………”
她充耳不聞,步伐飛快。
“季向暖!!”
“………”
“季向暖,我他媽的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一向優雅從容的他竟也爆了粗口,他的聲音裡夾雜着無窮無盡的憤怒,在她即將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抵在門板上,張開雙脣堵住了她的。
“陸景琛,你無恥,快點放開我。”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口齒不清地嘶喊。
“呵,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更無恥的。”
身上的衣服隨着他的話音被生生扯開,季向暖裡面穿的是一件吊帶,肩膀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他俯首,吻上她的香肩,重重吮吸啃咬,製造出一個個鮮亮的吻痕。
季向暖心下一驚,狠狠地在他的脣上咬了一口。
陸景琛吃痛地鬆開她,豔紅色的血順着他的下巴滑了下來。
季向暖心虛後退,如驚慌的小鹿一般無措。
陸景琛毫不在意地抹去那一滴血,他非但沒氣,脣角反而綻放出一抹妖孽的笑。
“季向暖,你真狠得下心啊!”
她飛快別開頭,望着窗外,語氣故作冷漠地說:“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逼你什麼了?”他挑眉問,步步逼近。
季向暖不想回答,穿好衣服,倉皇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景琛意外的沒有攔她,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裡很不好受。
他緩緩地閉上眼,靠在窗臺的欄杆上,任由自己放空了大腦。
手中緊緊地攥着那枚戒指,從她手中褪下來的戒指。
鑽石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一滴血順着指縫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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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暖捧着水杯去茶水間,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卻聽見艾米莉和另一位秘書在裡面議論道:
“我看季向暖這回八成是要退位了,本來就是個替補,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那不是明擺着的事嗎?總裁最愛的當然還是那位白小姐,聽說她當年拋棄總裁出國的時候,總裁多次喝到酒精中毒被送往醫院呢。”
“這麼有錢又這麼深情的男人真是難得啊!你說我怎麼就碰不到呢?”說完,艾米莉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都是命,人比人氣死人,不過要說那位白小姐也真是的,放着這麼好的男人還出什麼國啊!現在可好,她想挽回人家都已經結婚了。”
“結了可以再離啊,這擱現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兩個人說着,拉開門準備出去,可令她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季向暖居然站在門口,不知她什麼時候過來的,那她們談話的內容不會全被她聽到了吧?
季向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眸光犀利得令人心驚。
艾米莉和秘書彼此互看一眼,神色都極爲尷尬。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如果你們不老老實實回答,我敢保證你們在亞森待不到明天。”說完,她見那兩個人的眼中流露出不屑,緩緩地勾起脣說:“不信的話,你們完全可以試試,看陸景琛向我還是向你們。”
這是季向暖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別人,雖然很心虛,雖然她並不願這麼去做。
艾米莉被她的氣場震到,下意識點了點頭,接着用胳膊去撞了一下身旁的秘書,她回過神,連忙點了點頭。
“第一,我想知道陸景琛和她分手的具體原因。”
“好像是因爲她一聲不響地出國,把總裁給甩了吧。”那位秘書垂着頭,小聲回答。
還有人敢甩陸景琛?
季向暖真不敢相信。
壓住心底的震撼,她繼續不動聲色地問:“那他爲什麼會出國呢?你們知道原因嗎?”
兩個人互相看彼此一眼,皆茫然地搖了搖頭。
“第二,那位白小姐的身份是什麼?”
“她是東晟集團的千金,上面還有個哥哥。”艾米莉這次倒回答得飛快。
季向暖的眼眸裡劃過深深的詫異,沒想到她居然是東晟集團的千金,身份倒是和陸景琛挺般配的。
也難怪之前她去見那個總經理的時候,她表現得那麼奇怪,想必也是知道陸景琛和那位白小姐的關係吧。
“第三,今天她來公司是提前預約還是臨時放進來的?”
“是臨時,我們打電話詢問過總裁,他說可以讓她進去的。”
季向暖瞭然點頭,將內心的情緒全部都收斂好,藏起來不讓人察覺。
“夫人,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你們走吧。”季向暖衝她們擺了擺手,說完一個人走進茶水間反鎖上了門。
這裡的空間於她來說最安靜,讓她能夠好好地捋清某些事情。
陸景琛從辦公室出來以後,見季向暖的位子空着,他還以爲她賭氣先走了,於是不疾不徐地走進電梯。
等出了公司大門以後,他撥通了她的手機,可是那頭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再打第二遍還是如此。
陸景琛煩躁地抓了下頭髮,對她的擔心不自覺從內心深處涌了出來,可是環顧四周一圈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此刻,他多麼希望她能夠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季向暖的手機,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桌上,被擋在一個文件夾的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