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季北受挫感嚴重,幫薛迷清理了一下,黑着臉就出去了。
薛迷想叫他都來不及。
可是這一番動靜卻又把四喜給鬧醒了。小姑娘十分現實地先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薛迷手忙腳亂地給她換了尿布。
然後就有些呆滯。
“四喜,爸爸應該很生氣吧。”她喃喃自言自語。
四喜:“咕咕咕”
發呆到深夜,只好自己先睡下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輕手輕腳的進了門。
一番悉悉索索的動作之後,有個人睡在底下的小牀上。
薛迷輕聲道:“季北。”
她想說:“上來睡吧。”
但是到底還是有些艱難。
正在咬牙切齒地掙扎的時候
心情很不好的季北已經道:“睡覺,別吵。”
薛迷就閉嘴了。
所以季北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那天晚上錯過了什麼。
薛迷的歉疚感來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天早上起來面對季北的時候,就已經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反而是季北,給她做好了早飯,坐在她身邊,神色蔫蔫。
薛迷非常坦然地吃着早餐。
最終,季北道:“薛迷,你還記得你之前說我不愛你嗎”
薛迷的動作一頓。
“這是你抗拒我的心結。我希望你明白,我總是愛你的,勝過一切。”
說完這句話,他立刻緊張地站起來走了。
好像只是一個宣告,而不是交流。
薛迷愣了半晌,看着身邊那張小牀,又看看被季北關上的門。
愛嗎
薛迷無法冷靜地面對這個詞。曾幾何時她篤定的相信着,可是失望不止一次,卻每次都痛入骨髓。
看季北最近的做法,薛迷覺得他是愛她的,不然不會這麼體貼入微。
可是,她的心被攪的很亂。
昨天他的衝動,好像在告訴她,他一直以來所想要的,就是再次征服她。
薛迷不是很有把握。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是愛他的。比她自己所想的還要愛。
愛到現在聽到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又歡喜,又猶豫,宛如當初。
薛迷心想,如果當初那件事沒有發生多好。
最終她推開了眼前的餐盤,抱着四喜出了門。
大早上的,四喜女王駕臨玫瑰園,帶着她那招牌的“咕咕咕咕”的笑聲,彷彿喚起了整個莊園的清晨。
女傭們都帶着一臉笑意看着她們母女倆。
辛巴和娜娜已經在馴狗師的指揮下,滿地打滾向女主人和小主人賣萌。
馴狗師甲:“感覺得出來少夫人對它們還是有些排斥,所以我們打算讓它們更多以可愛的形象出現在您面前,希望可以淡化它們巨大的體型和彪悍的攻擊力帶來的威脅感。”
薛迷:“”
馴狗師乙:“您看,娜娜在花園裡打滾的情景,多麼的可愛俏皮啊。”
薛迷看着那個在鼠尾草叢裡滾來滾去的龐然大物,只要滾過去一邊,就壓倒一大片鼠尾草
“是,很可愛俏皮。”
馴狗師乙:“是啊,我們娜娜可真是風華絕代的小美人。”
薛迷:“的確很美。”
就是不“小”
這時候薛迷接到電話,說是江沐言要求出來散心。
雖然還是沒有發現監控的存在,他終於發現沈麗是個神經病了整天對着一個裂得已經開不了機的平板念念叨叨的,該不是關久了,關出了抑鬱症吧
江沐言這種公子哥兒哪裡承受得了這種壓力啊
於是他就不顧一切提出了要出來散步。
薛迷想了想,讓人把他放了出來。
江沐言一副終於重見天日的樣子還真是怎麼看怎麼逗。在兩個保鏢的護衛下匆匆進入美不勝收的玫瑰園。
然後。
“吼”
“吼”
剛纔還在薛迷腳下打滾撒歡的兩隻巨獸猛地爬了起來,一個暴沖沖向江沐言
江沐言頓時就臉色發白腳軟地癱在了地上
兩個龐然大物已經衝到了他前面,碩大的腦袋,濃密的毛髮裡陰鬱銳利的雙眼,都正對着他的臉
江沐言忍不住就開始發抖,大氣不敢出。
薛迷也被這個架勢給嚇了一跳,連忙一路小跑跑了過去。
江沐言僵着不敢動:“薛,薛迷”
馴狗師腳步很慢,半天才走到他們身邊,吹了聲口哨,辛巴和娜娜又退開了。
江沐言這才覺得氣喘了出來,卻還是爬不起來,半晌,道:“你,你什麼時候養了這樣兩個畜生”
聽了這話,辛巴和那哪頓時就開始齜牙了。
薛迷冷冷道:“你可小心點說話,要是把它們惹毛了,恐怕我們還來不及阻攔,你就已經被撕成碎片了”
江沐言連忙閉嘴了。
他心裡卻在咆哮,薛迷你也是當媽的人了,自己的孩子還這麼小,怎麼就敢養這種狗
這種體型,萬一失控,吃個人也是分分鐘的事好嗎
眼看他還是癱在地上起不來,薛迷無奈地讓人把辛巴和娜娜給牽走了。
江沐言又抖了半天,這才僵硬地從地上爬起來。
剛纔他差點尿出來了
但是在薛迷面前,到底還是要撐着點臉皮,他遠遠地站着,然後視線落在她懷裡的嬰兒身上。
這是,薛迷的女兒。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像誰,這麼小的年紀,臉色竟然非常嚴肅,眼神也非常銳利。
她就這麼在薛迷懷裡,冷冷地看着江沐言。
四喜:“哼。”
“”
江沐言頓時就覺得,她們家狗也好,嬰兒也好,都已經成精了
“既然你要透透氣,你就在花園裡走走吧。給你溜半個小時。”薛迷淡淡道。
江沐言看着不遠處那兩隻巨獸,它們已經開始給彼此撓癢癢了,一副非常愜意的樣子。
但是剛纔那兩聲巨吼卻還回蕩在耳邊
江沐言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道:“你就不能先把它們弄走嗎”
薛迷嗤笑了一聲,道:“容我提醒一下你,江沐言,在這個莊園裡,你的身份,是低於它們的。”
江沐言:“”
看她要走,江沐言連忙道:“別啊,你別走啊。”
他怕她一走,那兩個畜生就會衝上來把他給撕了啊
薛迷的腳步頓了頓,但還是很快離開了。
從此以後江沐言再也不要求要出來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