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剛拍完戲出來逛逛，你心情不好麼？”周陽陽雖是單純，心思也足夠細膩，看得出戚小小此時有些低落。
戚小小搖搖頭，“沒有，只是有點累了。我還是先回去吧，有空再聊。”
眼看着戚小小就要走了，周陽陽有些不甘心，“小小你陪我逛一會好不好？一個人逛街好無聊的說。”
拗不過周陽陽的撒嬌，戚小小被拖着去逛街。
像這樣在大街上走走停停，挑選衣服，戚小小還從來沒有過，很快就跟上了周陽陽的節奏，暫時將那些煩心事拋在腦後。
不過並沒有維持多久，張慶柏的出現將戚小小拉回了現實。
再次見到張慶柏，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基本看不出之前的奄奄一息。
“那些黃符記得用完。”戚小小沒有可以說的，就只是叮囑了一句。
張慶柏認真點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就連張慶柏也都成爲了戚小小的忠實粉絲，開着微博小號去關注戚小小，一旦看到有人說戚小小丁點不好就會懟回去。
這樣的轉變，戚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也能夠從張慶柏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小小真厲害，我要是有小小一半的能力做夢也能夠笑出來了。”周陽陽露出羨慕的神色。
“你們是在拍同一部戲麼？”戚小小注意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風格很像。
周陽陽點頭，“都拍了差不多一半了。”
接下來，又逛了好一會，張慶柏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就先走了，戚小小也正準備告別。
這時有誰進來了，就坐在戚小小的身後，戚小小原是背對着門坐着，下意識挺直了腰桿，
周陽陽去試衣服，所以不可能是她。
“戚小小。”
夏初雨！戚小小的身體有些僵，心頭五味陳雜，“師姐。”
夏初雨便笑了兩聲，“戚小小，事到如今，你還喊我做師姐做什麼，別攀關係，我可不想再跟你有什麼關係。”
戚小小勉強笑了笑，也是啊，雖是沒有明說，但她們之間也算是撕破臉了，再不可能回到原來的關係。
“那你來，是爲了什麼？”
夏初雨盯着店門，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帽子，“只是路過，剛好看到你，進來看看。那隻厲鬼竟然還沒有害死你，真是稀奇。不過他遲早都是會死的，你也是一樣。”
戚小小聽着，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你們的目的，就是我們？”
“你們還沒有那麼重要，別自戀了，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戚小小，有時候做個糊塗人會幸福一些。因爲不需要去面對。”夏初雨冷笑了一聲說道。
戚小小默默無言，夏初雨的聲音還與記憶中的一樣，她還是不太能夠接受，夏初雨怎麼會是這樣討厭她，討厭到想要她死。
這其中的原因，戚小小一直都沒有想清楚。
“師姐，我們能回到從前嗎？”戚小小問的時候帶上了點小心翼翼的意味。
如果真能夠改變，戚小小希望，夏初雨還是她的師姐，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茅山弟子而已。
又或者即使不被茅山認同，只要夏初雨還當她是師妹便好。
但即使是這樣低的要求，似乎都不能實現了，戚小小心頭有些悲涼。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戚小小甚至還不是很明白。
“……戚小小，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我都將你恨之入骨，從前是怎樣的？只不過是我從未表現出來而已。現在終於不需要忍着了，甚至還可以報復！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了！”夏初雨站了起來。
戚小小也跟着站起來，剛要轉身的時候，夏初雨卻是將她喝住了。
“別轉過來！我不想見到你！”夏初雨也沒有轉身，戚小小僵硬着身體，聽着那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他們之間看來，是真的站在了敵對面了。
“小小，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周陽陽終於出來了，在鏡子面前欣賞着自己，問了好久戚小小都沒有一點回應，才發現戚小小的臉色有點不好。
戚小小勉強笑了一下，“抱歉，我真的有些累了，先回去，你慢慢逛。”
出了店門之後，戚小小漫無目的走了半個小時，乾脆就去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原來的租房被搞得破破爛爛的，而她也不想繼續去穆家別墅，好像她當真是無家可歸了。
“戚小姐！”正當戚小小倒在牀上，想要睡一會的時候，祭九突然又出現了！
“你怎麼找來的？”戚小小有些驚訝，在離開的時候，她明明是將祭九還給了冥，“你跟蹤我？”
祭九連忙否認，“我的追蹤能力的確是很強，但是即使不跟蹤我也有能力找到戚小姐！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戚小姐你快去看看冥吧，他將自己關起來，已經好久了！”
戚小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擔憂，立馬站起來了，但是又頓下腳步。
“祭九，我這樣的身份，並不合適。”戚小小的理智回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說了一些絕情的話，她要怎麼面對冥？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面對。
祭九瞪大眼睛，“戚小姐是冥最關心的人，怎麼就不合適了？只要是戚小姐回去，冥肯定會很高興的！”
何止是會高興，興許還會給他獎賞呢。祭九暗想。
只可惜的是，雙方都彆扭，就是不肯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話語道出來。
戚小小慢慢坐到牀邊，“並不是這樣的。祭九你回去吧，你陪着冥，別讓他出事就行了。”
只要有祭九在的話，冥應當是不會有危險，戚小小對此很相信。
“戚小姐，你是不是還在在意那個男人說的話？他就只是在放屁！不管是千年前還是現在的戚小姐，都是冥的心上人，都一樣的！當年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神秘，只不過是有些複雜而已……”祭九着急之下，一股腦說了許多，一直到戚小小盯着他，他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複雜？有多複雜？”戚小小的好奇心被牽引起來了，她還真有些好奇冥是怎麼變成厲鬼，而千年之前的她又是怎麼死的。
但一說到這，祭九就開始支支吾吾了，還想開溜。
“算了，你回去吧。我過不久也會離開這裡，不會再跟冥有任何牽連了。”戚小小輕聲說道，腦中卻是不由自主浮現出冥的面容。
她到底是怎麼了？
“戚小姐你不能走!”祭九又激動起來，“冥費盡心思，其實都只是爲了保護您啊！你要是走了，冥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爲了，我？”戚小小皺眉，“祭九你這是在說什麼，冥不是爲了找一個容器而已麼……”
穆廷安已死，冥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將穆廷安的身體作爲自己的容器，但那並不能夠長久，甚至是在不久之後就需要換一個容器。
在肉體裡面呆得越久，那就越難與肉體分離，但同時也是侵佔肉體的好辦法。
“戚小姐，你還是在以爲冥在你身上留下刺青只是爲了一己私慾？冥只是爲了保護你啊！冥所做的事情，恐怕是永遠也不會說出來了，我也發誓了絕對不能說出來，但我以身家性命保證，那刺青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祭九很是激動，滿眼的赤誠。
戚小小其實有點動搖了，她早就已經沒有在懷疑冥了，只是她的身份太尷尬，即使是相信也都只能遠離。
門忽然響了一下，打斷了戚小小的思路，祭九縮在戚小小的肩頭上，感覺到了什麼。
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戚小小盯着門口的方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頭頂上的燈開始閃爍，最後熄滅了。
“誰？”戚小小摸出黃符，揮了兩下，那黃符竟是燃燒了起來。
符灰落下，在戚小小的面前顯出一個滿臉血污的新鬼。
人死之後會有一段時間保持着死的時候的狀態，等到有足夠的意識能夠掌控得住之後才能夠變幻年齡以及容貌，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會展現出最美好的時期。
新鬼是個正在哭泣的女人，嘴裡還喊着“好痛好痛”，身上是一件病號服，腦袋沒了一半，整張臉都有些變形。
“你可是有什麼冤屈？”戚小小沒有被新鬼的外貌嚇到，反而是對新鬼產生了好奇。
新鬼哭了一陣，口齒不清罵了好幾句，雙眼有些發紅，“……我想殺了他！”
仇恨，矇蔽在眼睛上，那就是一層濃烈的血紅，越是激烈的情緒越是有可能蛻變成厲鬼。
戚小小點點頭，“說說你的故事吧，興許我能幫助你。”
原來女子剛嫁給兩情相悅的人不久，他們是奉子成婚的，結婚之後相處也足夠融洽，兩人相愛讓日子變得異常美好。
但是這種美好並沒有維持多久，女子發現了自己丈夫有了外遇，甚至是在她動手懲治小三的時候，丈夫還站在小三那一邊，一氣之下，女子離家出走，沒有想到的是在路上發生了車禍。
“肯定是那小賤人做的！我要將這對狗男女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