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什麼,可唐心然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她不想再聽他說任何話,其實也是因爲她害怕了,怕那張好看的嘴巴里,再說出比分手時更加傷人的話來。
所以,若遲,既然傷害已經造成,往事不提,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好聚好散吧!
遠處的大榕樹下,一個倩麗的身影躲在樹後面,女子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好看的臉頰,卻遮不住她眼神裡的嫉妒。
劉雨蝶用力的握緊拳頭,發狠地想,唐心然,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他在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後,還對你念念不忘?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從若遲的心裡一腳給踢出去!
唐心然租的房子在學校不遠處,每天的必經之路是一個遮天蔽日的衚衕,因爲常年見不到太陽,一走進衚衕就會感覺到陰風陣陣,所以房價很便宜,平時嫌少有人路經,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唐心然剛走進衚衕,就聽到背後傳來沙沙沙的腳步聲,她加快腳步,那聲音也跟着加快腳步,嚇得她心裡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幾張熟悉的面孔正向這裡跑來。
唐心然認出他們是胡彪的手下,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拔腿就跑,追她的人一看她要跑,立刻大吼道:“靠,站住!”
唐心然豈會聽,誰知道這些人找她想做什麼,她可沒忘記胡彪上次的目地,幸在這條衚衕她比任何人都熟悉,輕車熟路就跑到了大道上。
青天白日之下,原以爲那些人不會再追過來了,可回頭一看,他們還窮追不捨,心裡一怕,唐心然有些慌不擇路,直接衝到了馬路中央。
此刻恰巧是紅燈,無數的車輛朝她開過來,嚇得唐心然當場腿發軟跪坐在地上,車主急忙剎車纔沒有撞到她。
氣得搖下車窗罵了她一句:“神經病!”
唐心然癱坐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周圍叭叭叭的喇叭聲震天響,十分有氣勢,讓她幾乎命喪黃泉的人絲毫沒有要放棄抓她的意思,可畏於現場這麼多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故而停在了人行道上,打算伺機而動,這一幕,恰好
落入開着車路過這裡的程呰斐眼中。
我還沒有空下時間來找你,你倒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程呰斐眸色一沉,本來在另外一個馬道的他,目無交通守則與紀律,瞬間橫穿過來,別人一看他的坐騎,就知道是個有身份的人,也不敢說什麼。
另一頭的境況卻截然相反。
“你眼瞎啊,沒看見這是紅燈啊,想死你往黃浦江跳啊,跑公道上玩什麼?快滾快滾!”
“……”
各種不堪入目的罵聲讓唐心然瞬間回神,知道是自己不對,她忍着氣,站起身,退到了身後的人行道。
讓出馬路,那些人這才平息,逐一開車離去,她還沒有來得及舒緩一口氣,一雙黑手突然從背後伸過來抓住她的肩膀,唐心然知道是那些人,心裡一慌,拼命掙扎起來,一個不小心,竟意外又跌入人行道。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她驚慌回頭,只見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身前,嚇得她魂都飛了。
短短時間,唐心然連續兩次感覺到命懸一線的危險與恐懼,一顆心飛快的跳着,彷彿不屬於自己,又似是要破體而出。
“想死,嗯?”車窗搖下,露出程呰斐那張彷彿篆刻而成的完美面孔,唐心然一看到他,不知怎的,立刻撲過去,拍着他的車窗大叫道:“開門開門,有人要抓我!”
車門被鎖住了,從外面根本打不開,程呰斐無視唐心然一臉驚慌的模樣,完美的側臉透出顯而易見的冷漠,“我憑什麼開門?”
凝視着外面的女子,他心裡冷哼,她居然還敢向他求救,難道忘記了上次是怎麼對他的嗎?
唐心然本身又慌又急,突然聽到這句話,一下就怒了,又是這麼一句話,又是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難道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非得別人求着他才肯做嗎?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來,唐心然所有的氣焰一下被滅了,“給我一個理由,我爲什麼要救一個恩將仇報之人?”
唐心然一聽就知道他話裡所指的意思,心裡堵得慌,什麼恩將仇報,如果他當時不強吻她,趁人之危,她會踢那一腳嗎?
基於現在的處境,唐心然根本不敢說實話,對視上他目如寒星的眼神,心裡一寒,有些畏懼地想要往後縮,只是現在的立場,根本不容許她有絲毫退縮的想法,她只能無奈地放低姿態去討好他,“我向你道歉,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我是腦子被踢了纔會做出錯誤的事情,所以,拜託你,幫我這一次,之後要打要罰隨便你。”
程呰斐冷凝着車外一臉慌亂的面孔,眸色略沉,想了想,跟爲之前她做的事情教訓她相比,似乎另外一件事更迫在眉睫,他突然道:“真的?”
這個時候唐心然哪還顧得上別的,立刻點頭如拌蔥,程呰斐冷冷看着車外一身狼狽的唐心然,冷漠地談起條件,“我幫你可以,讓你做什麼都必須做,答應嗎?”
他的意思是答應他才考慮幫她脫困,唐心然一心想着趕緊上車甩開身後的人,沒怎麼注意他的話,猛點着頭,生怕他改變主意不幫她一樣。
她答應得爽快,程呰斐跟着考慮她的話有幾成可信度,唐心然身後,那羣胡彪的手下,顯然是認出了程四少,纔沒敢再輕舉妄動,可他們也不走,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着。
“大哥,怎麼辦?程四少在,我們想要抓這女人回去,估計是不可能了?”一個小弟說道。
被他喚作大哥的人,神色浮現了一絲糾結,他煩躁地點了根菸猛抽了兩口,突然把煙拔掉,狠狠丟向地面,罵道:“管不了那麼多了,胡老大一手把我提攜起來,這女人害死他,說什麼我也要抓她回去血祭。”
“兄弟們,上!”他氣勢沖沖地吼了一句,帶頭衝上去,其他人也跟着衝上去,唐心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們抓住手,往後拖着走。
她用力扒住程呰斐的車門,大聲說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行了吧,快點幫我。”
“發誓。”眼看着唐心然身臨陷境也不出手,程呰斐冷冷道。
唐心然扒住車窗的手,被胡彪的手下一根一根的掰開,她雖然覺得程呰斐此刻的行爲非常的無恥,可眼下除了妥協,卻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發誓!”她大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