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完全被打懵了,她怎麼也想象不到段老太太沖過來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小臉瞬間浮出了一抹紅,她瞪着段老太太,不可置信道:“你爲什麼打我?”
她如果是段家的孫媳婦,她打她,她也就忍了,畢竟她是晚輩!
可是現在她都跟段亦陽離婚了,跟段家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她憑什麼打她!
段老太太是真氣着了,她這邊才收到消息,童越竟然是文濯的初戀,而她又跟段亦陽牽扯在一起,一想到因爲這個原因段亦陽跟文濯沒少鬧騰,她就氣打不一處來:“我打你怎麼了,你這個賤人,狐狸精,你竟然來勾搭我的孫子,讓他們兩兄弟一天到晚的鬧騰!”
童越覺得她不可理喻至極,伸出手想回一巴掌,文濯卻一把攔住了她:“小越,你別激動,這件事,我會處理!”
“你現在還護着她,我跟你說了什麼了,她不是你能碰的人,你爲什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念念不忘的?”一看到文濯護住童越的動作,段老太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就知道,文濯隱瞞這件事,就是爲了保護童越。
如果她早知道童越竟然是文濯心裡藏了多年的女人,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奶奶,對不起,我愛她!我會娶她,你如果不承認她,我也不會承認你的!”文濯淡淡反擊一句,他太清楚段老太太手段了,五年前,她能那樣逼迫自己,五年後,她又有什麼不敢做的呢,所以他一直擔心童越的安危,纔會有意瞞着童越是他心裡的那個人這個事實。
“呵呵!”段老太太冷笑一聲,自從文濯回來之後,她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好,聽之任之,就是想彌補當年的過錯,把他扔給文家,讓文家夫婦把他撫養長大。
她這輩子沒有做過一個母親的責任,所以對他本能的虧欠,更何況,文濯的身份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說法,只能把他暫時放在段聽琛名下,就怕他的身份一旦曝光,她就再也不能執掌段家大權。
段家是一個低調神秘的家族,也許外人只說這個家族神復莫測,可是這個家族裡卻保存一些從前的傳統,比如說家法,比如說有時候,執掌這個家族的還有一些段氏的宗親!
這也是爲什麼,童越嫁給段亦陽之後,始終不能進段家門,因爲她不是段亦陽明媚正娶的妻子,沒有下過聘禮,沒有明媚正妻,反而是自己戀愛,結合的一對夫妻,是得不到家族的認可的。
童越這個兒媳婦也不會被段家承認,哪怕結婚證上是她的名字,可是她卻不是段亦陽的太太,可惜,很多人忽略了這一點,可她沒有忘記!
“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竟然學會忤逆我了,文濯,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奶奶,我是這個家的掌權者,你不要以爲自己翅膀硬了,就能擺脫我,你別忘了,我手上的東西可以讓你生,也
可以讓你死!”段老太太大概真是氣壞了,纔會口不擇言!
身邊的明顏卻拉了她一把,低勸一句:“你跟孩子置什麼氣呢?”
段老太太的氣息稍緩,難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望向了文濯,只見他的顏色如雪,這般清冷如玉的男子這會兒緊緊的抿着脣,望着她的時候,眼底寒芒一閃而逝。
她竟然被那寒芒刺得心底一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親兒子竟然有一天會用這麼痛恨的目光看着她,下一秒,只聽他不徐不緩的說道,語氣淡漠的如同一汪靜水:“有時候,一個東西也許一時半會兒是一種威脅,可是它卻未必是永遠的威脅,我把話放在這裡,你以後你再敢欺負童越,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然後一把拽過童越的胳膊,對她說道:“小越,我們走!”
等那兩人出了咖啡廳,段老太太的臉色才驀地大變:“這個逆子,爲了一個狐狸精竟然敢這麼對我,顏哥,我這麼做,難道不是爲了他好嗎?”
如果以後童越知道了那些事情,她怎麼可能會跟文濯在一起!
明顏安撫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朗,那孩子還小,不懂事,你何必跟他生氣,他現在不服從你的管教,以後總會慢慢明白你的苦心的!”
“可是,他不能跟童越在一起,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明朗分豪不讓,她雖然痛心疾首,可是她也明白,什麼對文濯纔是最有利的。
她所做的一切,這些年的隱忍委屈,不全都是爲了他,爲什麼他就不能理解自己!
“我知道!”明顏輕輕在段老太太身上捏了一下,平凡的臉上蕩起一抹說不出的光芒,他望着那兩人消失在大門口,心底噔的有一個念頭:“我知道你心裡想了什麼,你不就是忌諱童越,怕她以後對文濯有什麼影響,如果我能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
“你的意思是?”段老太太回過頭,望向他。
“有些人,不該知道的事情,永遠不能讓她知道!就比如當年的喬瑛!”明顏輕輕的說道,語氣裡卻有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死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段老太太緊緊的拽着他的手:“阿顏,這不太好吧!”
她到底是年紀大了,心性沒有年輕的時候那種殺戮果伐,手起刀落之間,就能掃除自己的一切障礙,也許,她這輩子真的作孽太多了,所以纔會有現在這種報應!
“我們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再回頭了,小朗,我知道你心腸軟,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讓人辦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這些事情也只是我一個人做的,所以你不用有心理壓力,你只要明白,我永遠站在你身後就好了!”明朗言辭肯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段老太太差一點流下淚了,這麼多年,如果沒有明顏,她會支撐不下去的!
文濯拽着童越出了西餐廳,剛到停車場,童越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放開,我自己可以走!”她知道文濯是不想讓她跟段老太太吵架,可是她說話太難聽了!
更何況,她方纔的那些話,像是掌握了文濯的一些把柄。
“小越,對不起,今天又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跟她們脫離關係,到時候,只要扳倒段家,我們就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文濯說得並不多,可是這些卻是他一直執着的事情。
童越眼眸眨了眨,有些不可置信聽到的話:“文濯,你不是段家的孩子嗎,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雖然痛恨段家,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扳倒段家。
“我從來不是段家的孩子!我的父母只有文父文母!”這句話,透着文濯對段家的深痛厭絕,段家毀了他的一切,也毀了童越的幸福,他怎麼可能跟他們就這麼算了。
“那你當初爲什麼會選擇回到段家,你明明可以在文家生活得很好!”童越一直沒有問,文家父母的現狀,因爲她當初對文家太失望,所以本能的選擇了逃避。
可是今天他們方纔說的那一番話,隱隱約約透露了一些什麼出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也許可以說,是她一直不知道的真相。
提到這個文濯的眼眸驀地一暗,有一股子不可辯的情緒在眼底泛開:“有些事情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告訴你,不過小越,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童越聽到他的承認並不開心,她心底隱隱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跟五年前文家突然離開酈城的事情有關,可是一時半刻她又想不起來,所以她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聲線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涼,讓人覺得心思一怔:“如果我說,我現在想知道呢?”
文濯望着童越,語氣深深,連同眸色都繞了一片傾城之意,他喜歡的女孩子,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事非非之後,他還是希望能跟她在一起:“小越,你只需要知道,我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跟你在一起!”
童越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有些事情,一直深埋在心底,哪怕任由它在心底腐爛,她也不敢透露出來一絲一豪,因爲太疼,也太傷。
這幾年,她一直在催眠自己,文濯是不會背叛她的。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背叛她,誰都可以傷害她,可是文濯不會的,那個曾經斯文俊朗的男孩,偶爾會害羞,會臉紅,怎麼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
她一直是這麼希望着,希望着有一朝一日他能出來對自己解釋,可是他沒有,他等了整整五年,卻沒有等回他的支言片語:“既然是這樣,你就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你又爲什麼會突然離開酈城,我一直不想相信是你背叛了我,可是你至少要告訴我一個真相,哪怕是你哄騙我,只要你說,我一定會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