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媽推開了陳美雲,抱着宋南然,在看到宋南然雙目緊閉,額頭滿是鮮血的時候,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你們死哪裡去了?我剛下樓,便看到小然滿頭是血的倒在這裡,還不快點送去醫院?”
陳美雲扯着嗓子,朝着宋媽和後面嚇得有些呆住的女傭大吼道。
“是……是……”
後面的那個女傭看着宋南然這個樣子,頓時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了,拿着電話,便叫醫院的過來。
不到三分鐘,醫院便來人了,宋媽抱着宋南然,陳美雲也跟着上了車。
“你說什麼?”
原本在公司開會的宋堇之,在接到了宋媽的電話之後,頓時滿臉的駭然。
“堇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邊的陳瑞安,看到宋堇之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底意突,關切的問道。
“散會。”
宋堇之合上手機,面色有些陰沉的朝着那些主管冷冷的說了一聲,便大步的離開了會議室、
陳瑞安看到宋堇之的臉色都變了,心底頓時擔憂不已,便立馬跟在了宋堇之的身後,走到了車庫的時候,打開了車子的門,坐進去,看着面色陰狠沉鬱的宋堇之,再度的問道:“堇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很少看到宋堇之是爲了別的事情放下工作的,而且還是在開會的時候。
“小然,出事了。”
宋堇之眉宇間帶着一絲的煞氣,細長的眸子揚起一股的沉凝。
“什麼?”
陳瑞安大驚失色的看着宋堇之,宋堇之沒有在理會陳瑞安了,擰動鑰匙,踩着油門,便以瘋狂的速度,朝着醫院狂奔了過去。
這邊是人仰馬翻,兵荒馬亂的,而那一邊,從別墅出來的季陌兒,心緒不寧,她的腦海中一遍遍的想着宋南然那張暗淡無光的小臉。
明明她想要抱住那個孩子的,可是,看到那張酷似宋堇之的臉之後,她的心……
“到了,小姐。”
一聲有些溫和的嗓音打斷了季陌兒的糾結和沉思,季陌兒回過神,便從自己的包包裡把錢遞給了司機,打開車門,便往醫院裡面走去。
到了三樓的時候,季陌兒像往常一樣往顧孜策的病房走去,可是,奇怪的是,以前被安排在顧孜策病房外面的保鏢沒有了?
季陌兒有些奇怪的上前推開了房門。
“請問你找誰?”
病房裡面是一張陌生的臉孔,在看到了季陌兒推開病房的時候,禮貌的朝着季陌兒問道。
季陌兒的身子一顫,這個病房是她求宋堇之不要把顧孜策放在地下病房的,可是如今,爲什麼這個病房成了別人的?
“小姐?”
那人看季陌兒似乎是有些呆愣住一般,不由得再度開口的叫道。
季陌兒立馬回過神,臉上帶着一絲疏離和禮貌道:“抱歉,我走錯病房了。”
說着,便退了出去,而那個人也沒有在意,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季陌兒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這個病房,左看右看,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可是……
季陌兒臉色一僵,便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徐醫生。”
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之後,季陌兒便找到了接替了林安然幫顧孜策做檢查的醫生。
那個醫生看到了季陌兒之後,被鏡片隱藏的眸子閃過一絲的異色,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季陌兒的心,卻一沉。
“原來是宋少夫人,可是有事?”
徐醫生禮貌的笑了笑,就要給季陌兒倒茶,季陌兒搖搖頭,示意不用這麼客氣。
“徐醫生,你應該猜到我要問什麼?”
季陌兒的手指輕輕的婆娑着面前的茶杯,看着上面漂浮着的茶葉,季陌兒的眉眼間透着一股冷凝的感覺。
“宋少夫人是想要問有關顧先生的事情嗎?”
徐醫生一派淡然的看了看季陌兒。
季陌兒仰頭,清麗的臉上浮起一抹的凝重和沉思。
“徐醫生,策在哪裡?”
她的心底不知道爲何,有些不安,這是她這次來醫院的感覺。
“顧先生我們送到國外去了。”
“碰。”
徐醫生的話音剛落,季陌兒手中的杯子便掉落在了地上,她無視被茶水濺到的衣服,神情有些冰冷道:“誰準你們這個樣子做了?”
女人的身子纖細曼妙,清麗的臉上如同浮着一層厚重的薄霜一般,令人有些不寒而慄,那雙黝黑明亮的杏眸,此刻涌起一股的寒冰,如同兵刃一般,直直的逼視着徐醫生。
他第一次接觸如此有強烈氣勢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外界傳聞的“豪門交際花”,這股凌冽的氣勢,真的和宋堇之有的一拼了,果然是宋堇之看中的女人嗎?
“咳咳。”
爲了掩飾自己竟然因爲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勢所震懾到的這種羞愧的事實,徐醫生不由得清了清自己的喉嚨,在感覺到女人的眸子越發的冷冽的時候,徐醫生便正色道:“宋少夫人,顧先生的病情加重,只有把他送到美國那邊,纔有機會穩重病情,我和宋總說了,宋總便讓我把人送到美國,所以……”
“所以,你們便沒有知會我一聲,就擅作主張?”
季陌兒的聲音冷徹刺骨,可是想到他們這樣做也是爲了顧孜策的病情,她心底的怒火微微的緩和了一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剋制自己的火氣,隨即看向了徐醫生。
“抱歉,少夫人,因爲宋總說這樣的小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他說,你只要知道,顧孜策沒事就好了。”
徐醫生有些戰戰兢兢的把當時宋堇之交代的話告訴季陌兒。
季陌兒的手指有些僵硬的屈起,黑亮的眸子卻涌起一股濃濃的烈火。
小事?宋堇之……
她有些憤怒的想要立馬見到宋堇之,就在季陌兒打算直奔宋氏集團的時候,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我是季陌兒。”
季陌兒聲音有些冷然的朝着電話那頭說道。
“什麼?我知道了。”
她的手指有些發顫,彷彿已經握不住手中的手機了,看着面色突然變得慘白難看的季陌兒,徐醫生有些擔憂的朝着季陌兒問道:“少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
季陌兒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徐醫生的辦公室,便已經直奔十二樓。
宋媽說,小然生命垂危,那個一臉靦腆的舉着畫像,朝着季陌兒有些怯怯的說:“媽媽,我畫的畫好看嗎?”的孩子,現在生命垂危?
季陌兒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此額的她,心臟彷彿被人捏着一般,生疼生疼的。
她以往的鎮定已經消失不見了,此刻的她,滿是慌亂的撥開了人羣,看着那些人詫異的目光,季陌兒什麼也不想要理會了。
十二樓手術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