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陌兒摸着宋南然的腦門,安撫着有些驚恐不安的宋南然,抓住扶手,朝着唐尋問道。
“抱歉,少夫人,好像是撞到人了。”
唐尋將車子熄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季陌兒說道。
季陌兒撫着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又摸了摸宋南然,問他有沒有事情。
宋南然只是眼睛含淚的朝着季陌兒搖搖頭,可是小手卻似乎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季陌兒的衣襟。
季陌兒看着唐尋打開車門下車,然後不知道站在車前說了什麼,等了許久,唐尋也沒有回來,季陌兒想把宋南然放在座位上然後自己出去看看的,可是宋南然卻搖搖頭,一定要跟着季陌兒出去。
季陌兒沒有辦法,只好抱着宋南然打開車門,便聽到了唐尋一板一眼的朝着那個人說道:“小姐,你要是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我真的沒事。”
這個聲音低柔而好聽,一聽就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季陌兒有些好奇的上前,便看到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的長裙,姿容秀麗,眉宇溫婉,性子似乎十分的溫和。
“小姐,要是受傷了我們不會賴賬的。”
季陌兒的眼睛掃了那個女人的周身,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傷痕,才悄悄的放下心來。
那個女人看到季陌兒的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季陌兒的錯覺,她感覺她的身體似乎在迅速的緊繃着的樣子,就像是戒備。
戒備?
想到這裡兩個字,季陌兒不由得有些耐人尋味了起來,她再度的看着那個女人,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我真的沒事。”
她低垂着眼瞼朝着季陌兒柔聲道。
看她這麼堅持,季陌兒也沒有說什麼了,只是朝着唐尋說道:“唐尋,既然她沒事,我們就走吧。”
說完,便抱着宋南然往車上走去。
唐尋似乎給了那個女人什麼東西,可是她卻很堅定的拒絕了,嘴角還帶着一絲的譏誚的感覺。
季陌兒不由得多看了那個女人兩眼。
當唐尋再度回到車上的時候,季陌兒眉宇間透着一股沉凝道:“剛纔你給那個女人什麼東西?”
“支票,不過她說並沒有受傷,這是在侮辱她。”
唐尋平板道。
“開車吧。”
季陌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車子在經過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季陌兒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朝着自己直直的射過來,季陌兒扭頭的一瞬間,那個女人只是低着腦袋,微風揚起了她的髮絲,那一瞬間,季陌兒的心口涌起了一股很強烈的不安,不知道爲什麼。
“媽媽,你怎麼了?”
大概是季陌兒有些難看的表情薰染了宋南然,他摸着季陌兒的胸口,精緻漂亮的臉上帶着一絲擔憂的看着季陌兒。
“少夫人?”
聽到榮男人的話,唐尋也有些低沉的問道。
“沒事。”
季陌兒擰眉的搖搖頭,她只是突然有些冷。
季陌兒抱着宋南然走進辦公室,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騷包玫紅色襯衣的宋霽琰,他撩着自己微長的頭髮,邪魅的桃花眼帶着一絲魅惑的掃了季陌兒一眼,隨即看向了睜着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的宋南然。
“這就是我的侄子吧?長的真是和大哥一模一樣啊。”
宋霽琰從沙發上站起來,勾起脣瓣,伸出手手指,便搓着宋南然的臉頰,那姿態,就如同在揉搓着一團的麪糰一般,頓時惹得宋南然哇哇大叫了起來。
“討厭,怪叔叔,媽媽……”
宋南然有些討厭的拍開了宋霽琰的手指,兩頰通紅,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陌兒,還把毛茸茸的腦袋在季陌兒的懷裡不斷的蹭了蹭。
“然然,你先和唐尋去玩。”
季陌兒揉了揉宋南然的腦門,便把手中的宋南然放到了身後唐尋的懷裡。
“少夫人……”
唐尋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頓時一僵,他最怕的就是帶孩子了。
“這是命令。”
季陌兒掃了唐尋黑的如鍋貼一般的臉頰,涼涼道。
最終,唐尋只能拎着不斷的宋南然離開了季陌兒的辦公室。
“宋霽琰,你倒是把我的辦公室變成你的了?”
季陌兒掃了宋霽琰一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過一邊的文件淡淡道。
“大嫂何必這麼見外?你的不就是我的,還帶我們也是一夜夫妻。”
“碰。”
季陌兒把手中的鋼筆扔到了宋霽琰那張俊臉上,黑着臉說道:“在胡言亂語,信不信我讓唐尋把你嘴巴縫上?”
“大嫂,你不會這麼狠吧?”
宋霽琰哀怨的看着季陌兒,把黏在了自己臉頰上的鋼筆拿下來,坐在了季陌兒的對面,轉着手中的鋼筆道:“大嫂最近和大哥的感情倒是一直在升溫,看來大嫂真的很愛大哥,以至於忘記了那個死的悽慘的顧孜策嗎?”
季陌兒的手指微微一僵,臉色頓時一冷。
“宋霽琰,如果你每次來就是提醒我策的死,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策是自然死亡的,這個結果對於他,是最好的,還是你想要利用這個事情,想要離間我和宋堇之?”
“不,我只是試探而已。”
宋霽琰慵懶的聳聳肩,隨即湊到了季陌兒的鼻尖說道:“大嫂果然是集聰明和智慧於一身,大嫂不必介意,顧孜策的確是自然死亡的,和大哥沒有關係,大哥這些年幫顧孜策成立醫療機構已經是對他的極大恩賜了,他能夠活了五年,也很痛苦。”
季陌兒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着。
“宋霽琰,你和宋堇之之間的家族內鬥,我不想理會,不過我還是想要奉勸你一句,宋堇之不是你能夠超越的,你現在過的也很好,何必去爭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聽到季陌兒委婉的話,宋霽琰的臉色突然有些冰冷了起來,可是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涌起一抹的尖銳,以至於,聲音突然拔高,透着一股譏笑。
“什麼叫做不屬於我的東西?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嗎?就因爲我是私生子,所以我就要寄人籬下,處處受人擺佈?他宋堇之一生下來就是光芒萬丈,我就得受人辱罵?”
“這個世間本來就不公平,要怪就怪你媽當時爲什麼明知道當小三沒有好下場,還把你生下來,想要爭奪宋家的財產。”
季陌兒仰起頭,言辭犀利,不帶着一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