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門口,他伸出腳,猛的把門踹開!
“嘭”的一聲巨響後,門撞在牆上,裂開一條縫。
他渾身都透着駭人的暴戾,看着站起來的宋亦然和蘇閣,嘴裡只吐出決然的四個字:“你們,出去!”
宋亦然和蘇閣一驚。
看看垂眸坐在那裡的葉子時,和滿身暴戾之色的時北辰,他們都知道,事情大條了!宋亦然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膽顫地勸說:“辰哥,冷靜,一定要冷靜,子時她可比不得我們這些糙漢子,不能揍啊!”
時北辰沒說話,只是眼神鋒利如寒刃般刮在他們的臉上。
兩人嚇的幾乎直不起腰來,趕緊退後兩步出去。但他們卻始終放不下心,於是連忙去找唯一能跟時北辰打一打的沈寒過來。
檯球室內,門被關上,光線越發變得迷離幽暗。
葉子時聽到動靜,早就已經站起身,看到幾近發狂的時北辰。此刻,他站在一片暗色中,渾身都是暴戾的氣息,冰冷陰寒如同地獄魔尊,彷彿隨時隨地要上來掐死她一樣。
“你……怎麼了?”這樣陌生又可怕的他,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想要往後退。
但時北辰卻已經死死扣住她纖細的肩膀,將她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她的後腦撞在沙發皮墊上,腦袋微微有些發暈,因爲沒有支撐,所以倒下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的伸出,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腕。
金屬的觸感傳入手心,很冰冷堅硬。
是一枚老舊的手錶。
那一瞬,她的腦海裡突然回想起本子裡,刻意用紅色筆被標註着的一條內容。
——時北辰總是戴着一枚老舊的手錶,那是他的禁忌,說不得問不得,誰碰誰死!
葉子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在那一刻,就好像摸到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她心底祈禱,希望他沒發現她剛纔碰到了他的手錶。畢竟,他現在看起來已經這麼可怕了,她怕極了雪上加霜,讓他變本加厲。
可時北辰的視線卻已經定格在了她的手上,表情越發冰寒。
葉子時抖了抖,指尖發顫。
“葉子時。”他突然眸色暗沉的喊她一聲。等她緊張的擡
起頭來時,他一字一句問:“你還記不記得你送我的第一份,自己選的生日禮物?”
因爲時家地位不同尋常,所以送給他的禮物,總要大人們精心挑選,仔細比對過後,才能夠選定。所以十歲以前,葉子時送給時北辰的禮物,一直都是爸媽選的。
第一份自己選的生日禮物……那應該就是她十歲那年送出的?
可是葉子時現在已經二十三歲,十歲那年離現在她,已經有十三年的距離。
十三年前的禮物?
他突然之間問她這個幹什麼?
思索片刻後,她只想起來,她送給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和後面的很多份,都是她自己攢下錢買給他的,所以價值一定都不高。
於是她猜測道:“筆?圍巾?賀卡?書?”
畢竟當時她年紀那麼小,應該也不會送出比這更有營養的禮物了。
但是她每猜一個,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戾氣就更重一分。那剛剛褪下去一些的怒意,也隨着她的話,而一點點重新匯聚成洪流。
原來,真正深切記得所有小細節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他。
原來他執着守着的一切,她卻早就忘了。
時北辰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到她的利用,想到她的欺騙,想到她的不在意,他心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的滔天而起。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已經覆身壓下,近乎兇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迷離的光線下,他彷彿是怒極,眼底是兇狠的冷芒,嘴角卻透着蝕骨魅惑的笑。
他開口的聲線,沙啞中透着顫抖:“葉子時,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可笑?愚不可及?”
葉子時渾身哆嗦着,用力搖頭。
“看,你又在騙我。”時北辰的眼底透着冷笑,卻又彷彿是自嘲。
四年前,她把他騙得暈頭轉向,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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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她還是這樣,而聰明如他,能將整個商界玩弄於掌心,但在她這裡,他居然還是不懂得吃一塹長一智,傻傻的又掉進她挖出的坑裡。一次又一次,他在她面前,永遠是最傻的那個。
說着,他發了狠般突然進入她。
他忽如其來的兇狠佔有,讓她感覺自己仿
佛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她腦袋一懵!
葉子時閉上眼睛,特別希望自己真的暈過去。但似乎越疼,她身體上的感受就越清晰。她只好緊緊咬住下脣,試圖用別處的疼來掩蓋他帶給她的痛楚。
看着她無奈隱忍的模樣,時北辰眼中的怒色更濃,對待她的力度,也越來越重。
“葉子時,你當自己是誰,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到我的頭上!”
葉子時一片空白的腦海,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的清醒過來!
他說……算計?他都知道了?
原來他的憤怒,是因爲她利用了他!
也是,他那麼聰明睿智的一個人,哪裡會看不出她那點小伎倆呢。
時北辰突然狠狠的吻上她的脣,撬開她緊緊咬住下脣的牙關,霸道的捲走她所有的氧氣。
這個吻,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兇狠,卻又彷彿透着至死方休的荼蘼。
葉子時僵硬着身子,眉頭緊皺,任由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隨着他給他的疼,碎裂,墜落,然後一點一滴匯成絕望。
曾經,她真的天真的以爲,自己在他眼裡,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學校裡大家都叫他“時男神”,說他冰山冷漠無法靠近時,卻會加一句:“除了葉子時!”
各種宴會上,如果她不去,時北辰就沒有女伴。
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卻會等她一起放學回家,還會在她嫌作業麻煩,想要出去玩的時候默默幫她寫……
所以,那天她聽媽媽說:“也就只有你,當時還在他跟前耍大小姐脾氣,偏偏他還一直忍着讓着寵着,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當時,她的心裡真的浮現了一抹小小的喜悅和期待。
只是現在看來,那些,也不過是幻覺罷了。一切,只不過是他給過她,給過所有人的,一場如夢似幻的假象。
時北辰彷彿是在她身上宣泄所有的憤怒一般,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
時間變得很緩慢,將每一分一秒的折磨,都無限放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釋放。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恍惚,停頓片刻後,他鬆開她翻身而起,站到沙發邊上,背對着她,將褶皺的襯衣鈕釦,一顆一顆的重新扣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