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誠父親緊張的嗓子都快冒煙兒裡,用力的吞了幾口口水。
水靈悠將眸光在季如風臉上交匯,溫柔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繼續吧!”
“好!”季如風笑得溫柔,擡眸看向了頗坐立不安的張誠,似笑非笑:“張公子,該你了。”
“……”
此時此刻,張誠滿頭頂冒着問號。
完完全全不明白,這所謂的‘該你了’指的是該他什麼了。
季如風擡眸瞥向張誠父親,只一眼便垂下眸子,面上沒有一絲情愫,慵懶的往後一靠,右手手指又開始愜意的敲着桌面。
雖只是一眼,張誠父親看在眼裡卻是心驚膽戰,急忙湊到兒子耳邊,低聲耳語告知。
頓時,張誠面露尷尬。
內心還沒調節好,便聽到季如風慵懶聲音裡難掩霸氣的點名:“張公子,可以開始了麼?”
張誠這纔剛剛回神,脣還沒來得及掀,便又聽到季如風說:“怎麼,沒準備好?或者需要本少給你十五分鐘時間去擬個稿子?”
“不,不用!”
狂冒虛汗的張誠連聲否認。
季如風淡然的挑挑眉:“那就請開始吧!你應該知道,本少喜歡分秒必爭,十五分時間,開始計時。”
張誠額頭難以自控的滲着絲汗,雙手手心裡也全是汗,嚥了好幾口口水,脣瓣才掀起。
前幾句話,聲音僵硬的好像聲帶被綁架。
直到他不經意間看到水靈悠櫻紅的翹脣邊上噙起一抹如蘭花般淡雅的笑,彷彿瞬間被吃了定心丸一般,渾身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鬆。
十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
除了發完言的張誠父親和正在述職的張誠外,其他幾位高管亦是手心狂冒汗,心焦難耐,如坐鍼氈。
有的吞着口水。
有的放在桌下的十根手指無措的交纏。
有的雙腿不停的打顫。
還有更甚,渾身無力,彷彿下一秒鐘就會暈厥一般。
終於,張誠的述職也收了尾。
季如風坐直身子,溫柔而寵溺的目光再次落在高雅如蘭靜坐的水靈悠:“悠,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水靈悠嬌柔一笑,遂擡眸看向了心還懸在嗓子眼的張誠,天籟般悠揚動聽聲音的潺潺出口:“張公子的肺活量好像不夠,氣似乎有點不夠用。”
聽到這話,季如風險些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
忍住笑聲的同時勾脣一笑,擡眸看向張誠,甚是認真的說:“張公子,工作縱然重要,但身體也不能忽略,本少給你個建議,從明早開始,每天晨跑四十分鐘,做五十個俯臥撐。”
稍頓片刻,又補充道:“季氏集團每年都會組織員工參加各種各樣中大型的戶外運動,就拿去年來說,我們組織的是高空跳傘和三百米蹦極,除了醫生明確不能參加,其他人員一律不得缺席,所以有個健碩的身體是件特別重要的事。”
“季少,張誠一定會堅持晨練,爭取早日有個好身體!”其實,張誠的內心是崩潰的,所謂晨跑也就意味着他必須要早起,而對於他這個熬夜族來說,當真有些難。
可,怎麼辦呢?
季如風方纔那番話,明着聽是建議,實際上是命令。
不過,他由此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季如風這次來,十有八九是爲了讓企業入編季氏集團的。
這對張家來說,無疑是最好結局中的最好。
季如風勾脣笑笑,移動目光落在張誠父親面上,不緊不慢的說:“張董事長,下一個該輪到誰了?”
看似漫不經心的語調,實則暗藏威嚴。
在座的幾位高管雖然有的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總也是見過世面的,幾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張誠父親臉上。
“季少,下一個輪到副總裁彭宇。”張誠父親畢恭畢敬。
季如風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慵懶的往後倚靠,語調平淡的說:“那就讓他開始吧,限時八分鐘。”
“是!”
張誠父親狂冒冷汗。
接下來,便是那位副總裁滔滔不絕的一篇大論。
季如風像個大爺似得慵懶的靠着椅背,一支特別定製的鋼筆像跟小金箍棒隨着他修長手指的靈活而動快速的轉動着,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只不過大家都太緊張了,欣賞之餘也不敢放鬆片刻。
副總裁的述職剛剛收尾,滿心忐忑不安的等着季如風的評價。
恰在此時,秦鵬推門走了進來,俯身附耳在季如風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將手中的文件展開拿到了季如風面前。
季如風手中轉動的鋼筆倏然停止,緊接着,他坐直身子,在拔筆帽的一瞬間,說:“這位帥哥,請稍等!”
話落的同時,大筆刷刷帥氣一揮。
收筆的剎那間,連眼皮都沒擡薄脣便啓:“你可以坐下了!”
副總裁頓時變得不淡定。
站在那兒遲疑了五六秒,才內心難安的坐下。
好在蓋好筆帽的季如風再一次將充滿愛意的目光了水靈悠恬靜祥和的面上,聲柔似水:“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聞言,副總裁呼之欲出的心這才放到肚子裡。
水靈悠如星靈動的眸子悠然的眨動着,勾脣淺笑,輕輕搖了搖頭。
季如風擡手撫了撫她精美的臉頰,寵溺滿滿:“累不累?”
“不累,繼續吧!”水靈悠甜而柔的笑着,如泉般清澈的眸子泛着怡人而攝人的靈氣。
季如風彷彿沒聽到水靈悠的話一樣,扭頭對秦鵬說:“秦鵬,讓高啓到附近的超級市場給靈悠買些大白兔奶糖回來。”
“是!”雖然秦鵬現在已經是季氏集團的副總裁,但依然是季如風最貼心的特別助理,只要手頭上沒有要緊事,他必回親爲在左右。
“通知陳赫斌,這邊的會議將在二十五分鐘後結束,結束後,我馬上過去。”
“是!”
秦鵬轉身退出會議室。
季如風這纔將目光落在張誠面上,淺淺一笑,說:“張董事長,接下來是誰,請他繼續吧,限時三分鐘。”
張誠父親嚥了口口水,說出下一個應該總經理。
三分鐘時間,看似短的眨眼即過,但其餘幾個還沒輪到的高管,手心滲出的汗溼了攥在手中的衣角。
一個總經理,一個副總,三個部門總監,每人三分鐘,一共十五分鐘,加上其中季如風短暫的講話,一共二十分鐘。
距離二十五分鐘,所剩只有五分鐘。
會議室裡氣溫彷彿驟然到了冰點,季如風右手胳膊肘抵着椅子把手,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下頜,不緊不慢的宣佈:“下面,本少來說一下新的人事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