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因爲是大年三十,都是有守歲的習慣的,所以一直都愛玩的沈之桃便建議大家去庭院裡玩。
大家全都來了庭院裡,齊聚亭子。亭子的正中央擺着一張桌子,而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古箏。
“這個,沉沉,你有沒有聽過我哥彈琴?”沈之桃瞧見這把古琴的時候,特別激動,因爲她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吖,她很懊惱吖,真心要哭的節奏。
葉沉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見葉沉沉也沒有聽過,沈之桃各種心理得到安慰,她眨巴着眼睛說道,“嫂子,我和你講,我哥彈古箏的樣子,簡直帥到沒朋友,要是放在古代的話,那簡直就是個分分鐘迷死人家小姑娘的禍水吖。真的,你不要不信,他的古箏彈得特別好。”像是怕葉沉沉不相信一樣,沈之桃各種指手畫腳地描繪着。
當事人沈之醉特別淡定地站在葉沉沉的身旁,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只是瞅着身邊的女人。
葉沉沉聽了沈之桃的描繪,心下也是好奇的,因爲之前來過一次這魚閒山莊,她似乎有見過他彈琴,可是她總覺得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因爲美好的不像是真的,現下聽見沈之桃說他是很會彈古箏的,記憶裡的某些畫面便一直冒出來,她很想要親眼再次見他彈古箏,瞧着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在琴絃上跳躍,那是副多麼美妙的畫面。
“你想要聽麼?”沈之醉低首,在她的耳邊低語,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他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邊迴盪。葉沉沉頓感自己的定力不怎麼足呀。
轉頭,看着他,兩人視線相對,葉沉沉問道,“可以麼?”
她的任何要求,沈之醉又怎麼可能不滿足,又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沈之醉輕笑地撫摸了葉沉沉的頭髮,便提步走到桌子那,坐了下來。理了理袖子,他的雙手搭在了古箏琴絃上。
手指輕撥,樂聲傳來,古箏獨特的聲音,葉沉沉幾乎是看傻了眼,一直盯着那個認真地男人。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夠將這首鳳求凰彈得這麼美妙。她平日裡也是喜歡聽古箏曲的,雖然沒有學過,但是有的曲子也是一聽便猜得出的,沈之醉他現在彈得這首是古代名曲,鳳求凰。而關於鳳求凰的故事,有很多的版本,而葉沉沉頗愛流傳的那個關於三生三世的故事,鳳與凰相愛,三世情緣,生生不滅。她望着眼前這個仿若謫仙的男人,忍不住在心裡想着,她是不是前世就與他相識,所以今生纔會再遇。
沈之桃真的完完全全是一副花癡的狀態,心裡簡直就是無數只草尼瑪飄過,真的是太好聽了,也太帥了吧,她這個沒有音樂細胞的都已經完全被蟄伏了。
沈之醉眼望着葉沉沉的方向,眼睛裡帶着很深很濃的情緒,像是在向她訴說
着什麼,葉沉沉的視線與他相對,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或許這便是矛盾的地方吧,之前還一直在堅定地想着離開,可是如今她便想要珍惜此刻的幸福,就算結局是不如意的,她也只想要擁有此刻。
聽了一半之後,沈之桃便中途離場了,也沒有人刻意去注意到她,因爲大家關注的點全都是某個正在彈古箏的男人。
“來來來,聽着這琴聲,我們一起喝一杯。”沈老爺子坐在矮凳上,從茶几上拿了杯酒,對着同樣坐在矮凳上的其他人說道。
除了葉沉沉,其他人都紛紛地舉起了杯子,一起幹了杯。
天上月光漸漸地暗淡,直到被稀薄的雲給遮擋住了,但是庭院裡依舊是充滿光亮的,因爲周圍的燈全都打開了,各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倒映着彼此的影子。空氣裡迴盪着琴曲,一派溫暖隨和景象。
“砰,啪…….”不遠處的草地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聲響,隨即空中便出現了七彩光芒的煙火。
衆人把視線投往,發現正是中途退場的沈之桃正在指揮着某個勤務員放煙火,隨即她便朝這邊跑來,滿臉笑容。
天空中,綻放着多姿多彩的煙火,照着每個人臉上的笑意。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極好的,尤其是葉沉沉,當她瞧見煙火,瞧見其他人臉上的笑容時,她心頭一暖,鼻子微酸。到底是多久沒有像此刻這般熱鬧過了,自從父母離開,她只有和爺爺倆個人過年,直到後來她爲了李然離開了爺爺之後,她便再沒和家人在一起過,現在爺爺也離開了,這個年,有這麼多人在身邊,她該是感激的。
沈之桃一加入,頓時熱鬧起來,她手上拿着煙火棒,走到葉沉沉的面前,遞給葉沉沉一大把說道,“嫂子,我們一起放煙火吧,這個可是我想了很多辦法才弄來的。”
葉沉沉點頭,這個煙火棒,她很多年都沒有玩過了,還是小時候和爸爸媽媽爺爺在一起的時候,她每年才玩,現在手上抓了一把煙火棒,她忍不住嘴角上揚,彷彿又回到了那些年。
當沈之醉擡眸望向亭外的時候,便瞧見葉沉沉和沈之桃正在揮舞着手上的煙火棒,她的笑容很美,美的像是驕陽,旋轉着,跳躍着,單純的滿足掛在臉上。瞧見這樣快樂的她,沈之醉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曲罷,沈之醉站起身,走出了亭子,正好遇上手裡拿着煙火棒的葉沉沉。
“這個給你。”葉沉沉笑着從手裡抽出兩根菸火棒遞給沈之醉,她想要他一起加入。
沈之醉沒有拒絕,而是立馬接過了。他伸手牽過葉沉沉的手,朝沈之桃,沈逸楠他們走去。
沈逸楠小屁孩玩得正開心,他可是第一年玩這些,從前都沒有玩過,簡直玩的不亦樂乎,笑聲一直傳到大家的耳朵裡
。
其他幾個大人都是坐在那,一邊喝酒聊天,一邊望着這些小一輩地笑。紛紛在心裡感嘆,這樣的時光,真的美好到不切實際。
沈之醉從沈之桃的手裡拿來了打火機,幫葉沉沉的煙火點燃,隨即也點燃了自己手上的,兩人的煙火棒都開始燃燒,綻放出美麗的光焰。燈火焰光照耀下的葉沉沉,美麗的像是精靈,沈之醉看晃了眼。
葉沉沉笑着,興奮地像是個孩子一般,她望着面前的沈之醉,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她要將這一天記住,用心記着。而葉沉沉也確實這樣做到了,不久之後,當她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國家,度過中國傳統的春節的時候,她便會回憶起這一夜,想象着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而每每這個時候,她臉上便全都是淚,但這都是後話。
大家都玩的很開心,一直到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沈逸楠小朋友才抵不住睏意要睡覺了,而葉沉沉也覺得有些累了,滿臉睡意。
“是不是困了?”沈之醉瞧了眼身旁站着的小女人,見她的眼皮都快搭下來了,笑着問道。
葉沉沉真的困了,意識都已經不怎麼清晰了,聽見身邊的人和她說話,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
沈之醉輕笑,打橫將快要睡着的女人抱了起來,朝沈老爺子他們說了句,便直接抱着葉沉沉走了。而沈之醉他們幾個一走,沈老爺子便下令,到了睡覺時間,大家快去睡吧。
一直抱着葉沉沉,慢步走在青石板上,窩在他懷裡的葉沉沉,終於睡着了,聞着熟悉的味道,她嘴角微揚。
沈之醉將葉沉沉抱上了庭閣,他從前一直住的那個房間。
熟悉地再不過,沒有開燈,便直接將葉沉沉抱上了牀,將她平放在牀上,拿過被子給她蓋上。順手將牀頭的燈給摁開了,房間裡便亮起了黃暈的光芒。隨即,沈之醉便離開臥室,朝衛生間走去,打了盆熱水,拿了條幹淨的毛巾,重新回到房間。
打溼了毛巾,沾了水隨即擰乾,沈之醉半坐在牀邊,輕柔地給已經熟睡的葉沉沉擦臉。睡夢中的葉沉沉蹙了蹙眉,沈之醉的手指在她的臉上劃過,忍不住輕笑。也不再逗她了,擦好了臉,便重新給她洗了手,等到將葉沉沉洗漱好,換了身乾淨的睡衣之後,他便端着盆子,重新回了衛生間,準備自己洗澡。
臥室裡,葉沉沉安靜地躺在牀上,睡得特別安詳,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一直是微揚的狀態。
沈之醉洗澡出來,穿了身素色的睡衣,踱步走到牀邊,掀開了被子,他上了牀,在葉沉沉的身旁睡下。側着身子,伸手將夜沉沉抱進了懷裡,低首,親了親她的脣角,便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窗外,飄飄揚揚着的是雪花。冬日來,這是第二場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