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程氏被攻擊,到查到高思遠陷害爸爸的那些證據,到後來阿冽出事到現在,這一切看似沒有一點關聯,但仔細想想,都是跟他們有關的人,這一切若是說巧合的話,那就太過巧合了一點。
“拿你手機的人一定是算準了樑楨會找你求救,怕你提前將樑楨找到,查到是誰碰了你的手機嗎?”程曉玥說出其中的關鍵。
“沒有,我走近酒店的時候,從裡面走出一堆參加晚宴的人,很多人都擦肩而過,後來找到手機,去檢測上面連指紋都沒有,這一開始就是策劃好的。”肖明瑞彈了一下菸灰,冷聲道。
“事情跟你說的那個潘雨欣有關係嗎?”程曉玥眯起眼睛,沉思起來。
“那就是環亞里一個普通的小明星,之前跟阿冽傳過緋聞,半紅不紅的,人已經被別人給碰過了,背景也清白,不是做的局,唯一的可能就是,一開始他們是想要算計蘭梨,將我引過去,避開和樑楨接頭的時間,但是我直接過去了。”
程曉玥說的情況肖明瑞也考慮過,剛好他被蘭梨叫到冰江路,然後在冰江路上手機被偷,這事情怎麼看都有問題,偏偏潘雨欣那裡沒有查到一點問題,那麼就是說,潘雨欣也是被設計的倒黴蛋,只有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
“你被引開了?爲什麼要特意引開你?”程曉玥站起來,在屋裡走了幾圈,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對肖明瑞說:“讓下面搜尋的我們的人,全部都去搜索冰江路附近那幾條街,當時樑楨一定就在那附近。”
肖明瑞眼前一亮,立刻就明白程曉玥的意思,當時他和人在泉州路上調查襲擊程冽的兇手死亡的事件,那兩個小幫派的人最近有異動,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樑楨告訴他的,因爲樑楨幫派裡有點事情分不開身,不然就會跟他一起去。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樑楨和他的幾個親信,那麼,樑楨在被襲擊的時候,一定是想要去那附近找他,所以他纔會忽然被人叫走,爲了就是引開他,所以,當時樑楨失蹤的地方就在那附近。
“我馬上讓人去,不過昨天早上明月給樑楨打電話的時候居然打通了,她還說接電話的人是個女的,並且聽到了樑楨的聲音,你說當時接電話的人真的是樑楨嗎?還是說又是那些人搞的鬼。”肖明瑞問道。
“樑楨的手機開有定位系統,如果他開機的話,不單單是我們能找到他,叛徒也能找到。”程曉玥眸中閃過幾許冷光,被人盯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將他們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是找到樑楨要緊。”
墓中墓做爲今年備受期待的網絡劇,除了因爲它是又當紅網絡小說改編的之外,還因爲它是首部改編的盜墓懸疑內的電視劇,在網絡上才一流傳出來會被拍成電視劇就已經備受矚目了。
蘭梨被鍾立國當衆發話耍大牌發揮不好落選,雖然當事人壓根就沒有對這個評論做出什麼回覆,但依舊出現一些不好的評論,對此,鍾立國表示很滿意,當初拍天若有情的時候,他只是稍微刁難了一下蘭梨而已,蘭梨竟然就敢放他的鴿子。
這口氣現在終於出了,這李幽曼演技也很紮實,完全可以擔任這次電視劇的女
主角,加上她三大國際獎項這個噱頭,只要利用媒體好好炒一炒,絕對能把劇本炒起來。
可惜,鍾立國高興的太早了,因爲他備受期待的女主角,從被選中之後,到等待拍戲這麼緊張的時間中,居然放了他兩天鴿子,天知道墓中墓原本就拍了一段時間,就差女主角的戲份了,好等着上映了。
這也就算了,可李幽曼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出現,公司留的地址也找不到人在哪裡,就好像李幽曼那天去試鏡只是去亮個相而已。
鍾立國險些沒有被李幽曼氣的高血壓被送進醫院搶救,他在片場大罵了一頓之後,還不能直接在網上發佈取消李幽曼女主角的資格,覺得憋屈的要死,因爲這女主角是他自己選的,還是踩了一把蘭梨的臉才選來的。
這要是他現在發佈李幽曼當選之後不來工作,壓根就沒有露臉,導致他要重新挑選女主角,這事情簡直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他絕對會成爲全天海市娛樂圈裡的笑話。
“太他媽的虐心了,讓老子找到李幽曼那個小賤.人我一定要讓她在娛樂圈裡混不下去。”鍾立國氣喘吁吁地在坐在椅子上,臉都被氣成豬肝色。
“導演,你喝點水!”劇務捧着杯子過來,想要討好他,鍾立國伸手就把杯子接過砸在地上,怒罵道:“喝什麼喝,我現在只想喝李幽曼的血,立刻去給我找個女主角來,只要演技好沒什麼負面影響就成,做隱秘點,等風頭過了再發布消息。”
“是,導演!”副導演連忙帶着劇本離開了片場。
鍾立國看了眼在片場上走來走去三三兩兩的演員,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你們很閒啊,不用拍戲是吧,給我開始!”
“可是我們不知道該演哪個怎麼辦?沒有女主角演了也沒用,還浪費膠片。”男主角周俊明無奈地說,做爲萬年綠葉,他終於能坐上男主角的位子,就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因爲導演的失誤造成了,他容易嗎?
“導演!你沒事吧導演!”鍾立國終於一口氣吸不上來暈過去了。
而這個時候,被鍾立國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李幽曼簡直快要哭了,她不是不想出門,而是壓根就無法出門,任誰整天被一個人拿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也什麼都不敢做啊,李幽曼簡直是後悔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手賤的救人幹嘛?
在廚房裡做菜的時候,李幽曼悄悄伸出腦袋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樑楨,他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穿,厚厚的繃帶就纏滿了全身,即使是這樣也不影響他的氣質。
樑楨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整天板着一張俊臉,加上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古板的老學究一樣,但只有認識他的人知道,他眼睛下面藏着的,是一雙怎麼兇狠的眼睛。
他的手邊上放着一把槍,看似隨意的放在那裡,但是李幽曼知道,他可以在一秒鐘的時間裡拿起槍對準她的腦袋,這是這兩天相處的時間裡,她總結出來的結論。
這就是樑楨,樑家的掌權者,真是一個可怕的人,李幽曼收回目光,開始切菜,眼裡偶爾閃過幾許沉思的光,等她把菜送到桌子上的時候,樑楨挑挑揀揀的吃了一口之後,不滿地說:“你這做的是什麼
菜,這麼難吃。”
“白蘿蔔炒紅蘿蔔啊,你難道失血過多連蔬菜都不認識了?”李幽曼沒好氣地說。
“重新去做一個菜,我不吃蘿蔔。”樑楨放下筷子命令道。
“愛吃不吃!”李幽曼拿起碗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狠瞪樑楨,簡單的蘿蔔被她咬的咯吱作響,就好像是在吃樑楨的肉一樣。
“快去!”樑楨拿起桌子上的槍晃了晃。
李幽曼放下碗,留下兩行清淚,哭笑不得地說:“樑總,樑大少,樑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了吧,對你的救命恩人整天拿槍指着真的好嗎?你們樑家就是交你這麼忘恩負義的嗎?我好好歹歹也救活你,你就不能對我客氣一點。”
樑楨直直地看着李幽曼,眼裡閃過幾許詫異,隨後,他竟然呆呆地說了一句,“是誰在我醒來的時候就拿着刀子對準我的?”
“那是你先拿槍對準我,不然我會拿刀子對準你嗎?還有啊,那刀子是水果刀,你懂不懂,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連雞都沒有殺過,我要是想要害你,當時不管你就行了,還需要那麼費力的把你帶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回家的路多不容易。”
李幽曼簡直是要被樑楨這種人給氣的沒脾氣了,就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李幽曼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的話,目的就是要樑楨態度好一點,她還不會傻到去惹一個拿着槍到處亂跑的人,她很惜命的。
李幽曼沒想過樑楨會認同她的話,出乎意料的是,樑楨竟然真的把槍收起來插在了腰間,只是依舊看着桌子上的菜堅持道:“我不吃蘿蔔。”
李幽曼看着這樣的樑楨,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小可愛,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攤攤手道:“你不讓我出門,我冰箱裡的菜吃完了,就剩下白蘿蔔和紅蘿蔔,你說怎麼辦吧。”
“你認識路嗎?”樑楨臉上帶着明顯的擔憂神色。
李幽曼立刻瞪大眼睛,氣呼呼地盯着樑楨,恨不得衝上前去咬他兩口出氣,“我在路癡白天還是能找到地方的,我只是偶爾方向感不好而已。”
“真的?”樑楨明顯不相信,那晚半昏迷的狀態中,他對這個姑娘認路的本事簡直是有了一定的瞭解,要不是他勉強把路給指出來,這姑娘會帶着他在路上繞一個晚上的圈圈。
“真的,比珍珠還真,或者,我們可以天天吃外賣,不過錢你出。”李幽曼緊緊捏着拳頭,好像弄死這貨怎麼辦。
“出去買!”樑楨淡淡地說。
“真的!你願意讓我出去了?”李幽曼瞪大眼睛。
“我不吃蘿蔔!”樑楨又重複了一次。
“好好好,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樑大總裁,等你傷養好之後呢,你就趕緊離開,到時候咱們就橋歸橋路過路,見面了也要裝作不認識,明白嗎?”李幽曼蹦蹦跳跳的去換衣服了,樑楨坐在原地,有些詫異,他被女人嫌棄了?
做爲樑家的掌權者,就算上流社會傳言他死腦筋、不講理、腦回路清奇、對妹妹好到沒救,也有一大把人願意哭着喊着嫁給他,在他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牀伴,被女人嫌棄,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