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籠罩着整個山澗,路滑難走,所以返程的車開得尤其慢。複製址訪問
靜謐的山林裡,只有蜿蜒盤旋的公路上擠滿了蝸牛般爬行的車隊,有點像二環高峰期的樣子。
“早知道就昨晚回去了。”
白景離掃了一眼窗外清晰挪動的影子,語氣有些無語。
“你今天有重要的安排嗎?”
蘇淺淺蹙眉,心裡略微有些歉意。
臨時興起決定來的聚會,要是耽擱了他的工作,損失了銀子她可賠不起。
白景離想了下,搖搖頭,“那倒沒有。”
“沒工作你着什麼急?睡一覺就到了。”蘇淺淺把擱在後面的小毯子打開,放到了白景離腿上,“睡吧,閉上眼一會兒就困了。”
“……”
白景離愣愣的看了一眼蘇淺淺,又看了看腿上的小毯子,沒說話。
“哎,你那眼神什麼意思啊?毯子都給你了,我得無聊一早上,手機都沒電了,我容易嗎?”
顯然沒吃到早餐的蘇姑娘不樂意了,她把小毯子讓給他了,犧牲那麼大,人家似乎還很不屑?
“所以我才覺得應該昨晚回去的。”
白景離失笑,把毯子搭在蘇淺淺腿上,促狹的道:“不然等到家你都把自己無聊死了怎麼治?”
“白、景、離!”
蘇淺淺瞪大了眼,氣鼓鼓的朝白景離撲了過去,半點兒形象都不顧及了,一心只想怎麼把這個腹黑毒舌的傢伙給滅了。
“喂喂喂……啊!很痛!你屬狗嗎?”
白景離一邊躲一邊慘叫,卻根本沒避開蘇淺淺的毒手,該被打還是被打,該被咬還是被咬。
“我屬老虎的你不知道?敢惹我就咬死你!”
蘇淺淺一邊惡狠狠的磨牙一邊咬,否則這傢伙臉皮厚心黑毒舌天天變着法兒的欺負自己,還治不了他了!
“哦,不是狐狸嗎?”
白景離笑得快抽過去了,一邊避開蘇淺淺撓癢癢的爪子一邊還繼續撩。
蘇淺淺氣鼓鼓的小臉一沉,用力按住白景離的兩個手腕,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狐狸就吃素?狐狸就不是食肉動物?你那麼歧視狐狸你家裡人知道嗎?除了欺負我之外,你還有別的追求嗎?”
“呃……”白景離頓了頓,笑抽的臉嚴肅了幾分,“看到你生氣我就挺開心的,別咬臉,要見人的。”
蘇淺淺忽然無語,手足無措的眨眨眼,有低頭看了下自己採花女賊的姿態,頓時惡寒到了骨子裡。
白景離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偷偷睜開一隻眼瞄着蘇淺淺,見她忽然又變得蠢萌蠢萌表情,又笑了起來。
本來就是個愛炸毛的小丫頭片子,人前卻總是裝的那麼乖的樣子,也真是爲難她了。
“看什麼看?我纔不上你的當……”
蘇淺淺默默地爬回自己的角落裡坐好,想了想白景離還橫着,又伸手把他拽了起來。
“爪子挺利的,小貓。”
白景離揉了揉臉,幾乎笑抽面部神經已經有點跟不上情緒節奏了,這麼多年來他似乎還沒這麼高興過,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還說?”
蘇淺淺瞪眼,轉過臉之後卻看到白景離手背上鮮紅的幾條血印,以及他略微崩潰的拉衣領的表情。
“不說了,爲了我的人生安全。”白景離散漫的說着,手指順着眼睛看不到的側頸抹了一下。
“……”
蘇淺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動作,顯然被自己的戰鬥力嚇傻了,她明明只是想報復他一下,沒想到好像做的過了。
米白的絨衣上沾了鮮紅的血珠,看起來尤其顯眼,指節分明的手背上好幾條血紅的劃痕,雖然沒流血可是在那樣一雙漂亮的手上卻顯得異常嚇人。
白景離低着頭整理好衣領,卻沒注意到側邊已經被染紅的領口,以及側頸上冒着血珠子的整齊牙印。
“呃……白景離……”
蘇淺淺此刻已經笑不出來了,擡手指了指他的脖子,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嗯?”白景離挑眉,瞥了一眼手背上的紅痕,語氣沒什麼變化,“我顯然又有使喚你的理由了。”
蘇淺淺無奈,表情卻欲言又止,“藥箱在哪裡?”
“良心發現了?就在後面。”
白景離指了指椅背後的空間,攏了下大衣的領口。
“別動!”
蘇淺淺忽然伸手拍開了他的手,叫聲也有點變調,顯然是緊張他的衣領直接蹭到傷口。
白景離的手僵在空中,愣愣的看着蘇淺淺明顯緊張過度的表情,“抹點藥膏就行,沒事兒。”
“別動!讓你別動了,再動我咬你。”
蘇淺淺表情崩潰的拉開白景離半空中的手,整個人都湊到他面前,想了想還不放心,直接把他的大衣剝到肩膀下面。
“幹嘛……”
白景離有點搞不清她的套路,呆萌的愣着看蘇淺淺,卻真的一動也不動了。
蘇淺淺抿着脣,表情痛苦的拉開白色絨衣的領口,整個帶血的牙印郝然暴露在眼前,心情更加崩潰了。
“別動啊,千萬別動。”
蘇淺淺伸手夠到緊急藥箱,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白景離使喚欺負她還是次要的,這種傷口被別人看到了,她也真算是給自己蓋戳了!
“怎麼了?”
白景離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低下頭看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到,於是擡手去摸,好像剛纔被她咬到了?
“讓你別動!”
蘇淺淺瞪眼,趕緊抓住他的手拉開,表情有點鬱悶,“我該塗哪個藥上去?以後會不會留疤啊?”
“破了?”
白景離垂着眼拼命看,還是看不到,不過卻被蘇淺淺的表情逗樂了,“那你慘了,害我破相了。”
蘇淺淺白了他一眼,抹了下眼角,把碘伏棉球拿出來,一本正經的問:“要去醫院打破傷風針嗎?”
“噗!”
白景離笑噴,突然側過臉趴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道:“你有狂犬病的話,我這就沒治了,你說去不去?”
“白景離……”
蘇淺淺哭笑不得,現在想報復也不成了,拿着碘伏棉球直接按在了冒血的牙印上。
“牙癢癢是吧?回去給你買磨牙棒。”
白景離假裝嚴肅的道,心裡早已經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