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軒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白老爺子和方瑾瑜正在喝茶,旁邊立着一臉嚴肅的蕭黎。
“軒哥哥你還沒吃午飯吧,瑾瑜給你做了午餐。”方瑾瑜笑盈盈地和白景軒打招呼,順手打開了茶几上的保溫餐盒。
白老爺子笑眯眯地看了白景軒一眼,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眼睛一眯轉向了休息室的門,這個臭小子又在裡面藏了什麼人?
“我吃過了,帶回去吧。”
白景軒懶得看方瑾瑜,挨着白老爺子坐下來,臉上帶着點笑:“爺爺您怎麼過來了?今天不是什麼重要日子啊。”
“我要是不過來,還不知道你怎麼欺負瑾瑜的呢?當着我的面兒你也敢這麼欺負她,以後結了婚可怎麼辦?”
白老爺子氣呼呼地說完,安慰地拍了拍方瑾瑜的手背。
方瑾瑜立刻配合白老爺子的話,楚楚可憐地看着白景軒,那模樣真有幾分被欺負的感覺,殊不知她平時都是一副什麼張牙舞爪的樣子。
“白爺爺您別說軒哥哥了,他也是工作忙纔會疏忽瑾瑜的,瑾瑜不怪他。”
白景軒睨了方瑾瑜一眼,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波瀾,“昨天薇薇安打電話來了,她說我哥情況不太好,舊傷復發之後情緒也很不穩定,我想請假去陪他半個月。”
“景離的腿傷又復發了?你想去陪陪他最好,除了你他誰也不肯見,哎……”白老爺子嘆了口氣,心情也一下子變差了。
本來他是想跟白景軒提訂婚的事,可是一想到景離那個孩子他就不忍心,曾經瑾瑜和景離感情那麼好,卻偏偏攤上了方家那樣勢力的家族,硬生生拆散了他們。
白景軒睨着方瑾瑜煞白的臉心底冷笑,面色卻如常,“嗯,我帶着嫂子去吧,薇薇安說我哥總是念着她的名字。”
“上週你哥發脾氣的事兒我聽管家說了,不過既然他知錯了,讓若櫻一起過去照顧他也好。”
白老爺子臉色好了不少,臉上多了幾分笑,只要景離對若櫻那孩子態度好點兒,以後他們還是能好好過日子的。
“淩小姐跟去沒事兒嗎?離哥哥不是最討厭她了嗎?要是惹得離哥哥不高興,對他的身體恢復不好吧?”
方瑾瑜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差,心裡也在罵白景軒狡猾,出門之前白爺爺明明已經打定主意逼他們訂婚了,可現在看來這事兒又被攪合了……
白景軒嘴角勾着,眼裡卻多了幾分玩味,“不帶她去難道帶你去?恐怕我哥見到你就被活活氣死了。”
“我、軒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離哥哥討厭凌若櫻,所以纔會建議你別帶她去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方瑾瑜咬着脣,眼睛裡的淚已經在打轉,她不明白曾經對她死心塌地的白景軒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她主動離開白景離嫁給他,他爲什麼還會不高興?
“沒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方小姐好像真的沒有自知之明。”
白景軒笑道,嘴角微微勾着,話裡透着濃濃的諷刺。
“好了!既然你哥心情不好,你就去陪陪他吧,如果若櫻丫頭本人同意的話,就帶着她一起去,讓他們培養下感情也好。”
白老爺子的臉色也不太好,語氣不容置疑。
瑾瑜丫頭喜歡景離這事兒他知道,要不是車禍之後方家威脅解除婚約的話,也許他們早就結婚了,事到如今分開也是他們的命!
“嗯,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兒,爺爺就先回去吧,我下午還有安排。”白景軒說完起身就往起居室裡走,沒有再多看方瑾瑜半眼的打算。
如果以前他覺得方瑾瑜可愛的話,現在就只剩下厭惡,心機深沉到這種地步的女人,再怎麼裝也可愛不起來!
“等等!”
方瑾瑜見白老爺子似乎不打算再提訂婚的事兒,站起身繞到了白景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方小姐還有事?”白景軒居高臨下地看着方瑾瑜,眼底沒有半點溫度。
白老爺子見白景軒又要發飆,嘆了口氣道:“景軒,等你跟景離這次回來,就選個日子和瑾瑜訂婚吧,你們年紀都不小了,爺爺也想早日看你成家。”
白景軒毫不意外老爺子會這麼說,不過看方瑾瑜的表情仍然沒有改觀,“這是你的想法?”
方瑾瑜詫異了一下,羞澀地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軒哥哥,家裡人都希望我們早點成家,結婚以後你做什麼我也不會干涉你……”
說着,方瑾瑜的眼神朝休息室裡瞟了一下,很明顯,她想告訴白景軒自己知道休息室裡有個女人。
“我不同意。”
白景軒繞過方瑾瑜,扔下這幾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愣住的方瑾瑜。
她知道白景軒煩自己,因爲這兩年來她總是處處管着他,凡是他接觸過的女人,她都會立刻解決掉,讓她們永遠不會再出現在白景軒面前……
“白景軒!你別太過分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方瑾瑜吼道,眼淚從眼眶裡涌出來,心底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
“哦?那麼你知道白帝旗下消失的一些模特和歌手都去哪兒了嗎?”白景軒笑着看向方瑾瑜,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方瑾瑜臉色大變,今天要是白景軒不點頭答應訂婚的話,她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成白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於是猛地衝過去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嘭!”
休息室的門被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月白的裙襬,沒有半點褶皺的裙子隨風鼓起來,蘇淺淺淡定地站在門後面,手裡還端着一杯熱牛奶。
“爺爺您來了。”蘇淺淺衝白老爺子笑了笑,表情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嗯,若櫻丫頭也在啊?”
白老爺子的表情一點兒也不驚訝,心裡卻已經驚濤駭浪,景軒這死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蘇淺淺點點頭,一臉無辜地道:“昨晚休息晚了,今天上午正好瑟琳娜不在,所以就借景軒的休息室睡了一會兒。”
如果剛纔方瑾瑜還在幻象抓一個女人出來逼婚的話,這會兒她假惺惺的眼淚也變成了真哭。
“凌若櫻,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