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濤一行人正在酒店的房間吃早餐。
自殺?一個都已經上了樓頂準備跳樓了,卻還又下來的女人,怎麼會在還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裡,又去自殺呢?!
沒過一會兒,喬慕凡的電話打過來了,他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過來,顯得有些變音,聲音也不大,似乎是捂着嘴在說話。
“徐先生,青溪竹社的案子,新來的局長讓我們結案了,李同姝死了,整個案件定性爲復仇和仇殺,李同姝的最後的責任人,還有文物盜竊的案子,新局長說,因爲沒有什麼有利的線索,讓我們暫緩,先不要再跟進了,然後還說上面也是這個意思。剛纔又給我們重新分派了新的案件。你說這叫什麼事呀?讓查的是上面,不讓查的還是上面,納稅人的錢,就是這麼被我們浪費的嗎?”
徐清泓開的是外放,隔着遠遠的無線電波,在座的人都能感覺到他滿腹的不滿。
“喬隊,安撫一下大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守崗位,懂嗎?還有,讓你們結案,你們就結案吧,文物盜竊的案子,也先這樣。抱怨可以有,但不許鬧事。”王濤半是安撫半是警告地說道。
“王先生,我和兄弟們都想問一下,安局,他還能回來嗎?”
“我不知道,還是那句話,不要管別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不要看眼下,眼光要放長遠,懂嗎?”
“我懂了,那王先生、徐先生,再見!那邊叫我開會了,我先去了。”
喬慕凡說完,匆匆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王濤幾個人繼續吃早餐,依舊是慢條斯理,溫文爾雅,似乎剛纔的電話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只有徐清泓笑着說了一句:“快刀斬亂麻,這個新局長,還挺及時的。”
不過,他們知道己方判斷錯了一件事情,知道內情的人,應該是李同姝,而不是文楚楚。
李同姝這條線,又斷了。
吃過飯,叫了客服把餐具收拾好,幾個人就在房間開始打牌。
這一打,就從上午打到了下午,午餐都是叫的酒店客服。
期間,王濤接了一個電話,證實了一件事情,李同姝,不是自殺,是他殺。
當然,這不是來自公安內部法醫的鑑定,法醫早已給出了答案,是自殺,是李同姝在上衣口袋裡私藏了安眠藥,昨晚在監獄裡吃了半瓶,第二天早上就死了。死前還留下遺書承認是自己嫉妒文楚楚,恨高勝遠,才策劃了青溪竹社的整個事件。
因爲文物的事情對外嚴格保密,所以李同姝因爲情仇而進行的報復,完全可以說得,對媒體和大衆也有一個很好的交代,新局長一上任就破獲了這麼大一個案件,媒體一時對他好評如潮。
王濤的電話,是李同姝的屍體被送到醫院的太平房之後,王濤讓人重新過去做的屍檢。
安眠藥自殺,似乎是沒有問題,屍檢顯示的死亡原因也是這個。只是安眠藥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推斷不是自殺的原因,是來自於李同姝身體裡的另外一種藥物。李同姝在昨天應該是吃過抗抑鬱的藥,同時還吸食過大麻。量不大,已經分解得差不多了,就這些,還是從她死後的排泄物裡分解出來的。只是由此推斷,她昨天想要跳樓的原因,應該跟這兩類興奮劑有關,她沒有抑鬱病史,卻同時吃了這種藥物,如果量再稍微大一些,她昨天可能真的直接就從樓上跳下來了。
對於這樣的消息,每個人都不是太意外。只是感嘆又一條人命!
可能連李同姝自己都沒能想到,躲過了下午的一劫,卻還是沒躲得過晚上那一劫。
下午的時候,警察那邊又給徐清泓來了一個電話,不過這次,打電話的人是於副隊,他只是告訴他們,文楚楚的身體結果出來了,終身植物人,沒有能醒過來。
現在,高勝遠已經帶着她離開醫院了。
高勝遠的辭職報告還沒批覆下來,但他已經明顯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了,給兒女留足了足夠的贍養費之後,說是將來要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陪着文楚楚一輩子。
這樣的結局,已經與好壞無關,更多的也只是讓知情的人唏噓不已。
對於N市公安局的幹警們來說,轟轟烈烈的文物盜竊案,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落幕了。
不甘也好,不爽也罷,在他們這個層面,事情確實是已經結束了。
不過,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講,很多事情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