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泓把安若惜拉近了自己一些,順便拿起了剛纔從直升機上被扔下來的擴音器,用一種輕緩而溫潤的聲音廣而告之地說道:
“我們之間,一開始是你在主動,但是,從今天開始,往後的每一天,給我個機會,換成我來主動寵你、愛你、喜歡你、照顧你。今後,我再也不會不給你任何解釋就轉身離開你,如果你再拒絕我,我也絕不會退縮,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你追回來,抱緊在懷裡,再不放開。還有,上次的求婚是我太自以爲是,這次,我用最大的誠意請你接受讓我做你的男朋友,以結婚爲前提,你願意嗎?”
“哇——好浪漫哦”
“哇——真的是太感人了”
“哇塞——這樣的極品暖男,爲什麼我就遇不到呢?”
……
此時此刻,賓客中被感動的,不只有情竇初開的小女生,還有一些已婚女士同樣被徐清泓這番深情告白感動了,望向他們的方向都充滿了星星眼……
“答應他吧!”
“是呀,姑娘,這麼好的男朋友,不要錯過了。”
人羣中已經有人開始勸道。
安若惜扭頭看了安若年一眼,安若年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清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安若惜雖然被感動,但是此刻的她更冷靜,她內心依然可以爲了徐清泓不顧一切,但是,現在,有些事情不妨還是乘這個機會說清楚的好。
“你說!”
“我想知道,你和季如蘭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不是安若惜矯情,而是一個女人可以爲了一個男人去死,她也有過那樣的經歷,爲了面前這同一個男人,所以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深情。
她始終懂得季如蘭的感情,因爲懂得,所以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但是她不懂徐清泓的感情,不懂徐清泓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懂徐清泓對季如蘭的感情。
上次他在季如蘭的墓地面前向她求婚,是因爲愛嗎?他愛上季如蘭了,但是又先認識自己在先,所以想要給她們一個交代?還是在季如蘭去世前,他答應了她什麼?
她安若惜愛徐清泓,這一點她始終承認,但是她想要的還是一份純粹的愛情,如果這中間參雜了其他因素,甚至參雜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爲這個男人去死的女人,那麼,她放棄,她沒辦法留着這根刺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更沒辦法去和一個那樣的女人爭寵,她做不到。
“季如蘭?”徐清泓反問了一句之後,懵了一臉。
他承認,季如蘭是他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但是他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的成分,小惜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清泓在腦子裡急速地把他跟季如蘭之間的事情過了一遍,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還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忍不住爲自己曾經的自以爲是苦笑了一聲,纔再次開口說道:
“當初在鳳凰市,我讓你先離開,的確是因爲我知道她對我的那份感情,但是,不是爲了避開你,而是怕你有危險,準確地說,是怕她對你不利。這一點,濤哥可以爲我作證。你走之後,我跟她是有了進一步的接觸,但都是基於利益的合作和分歧,哪怕她在爲我擋子彈之前,我們也是在談一種合作的可能性,所以,小惜兒,你這醋吃得,絲毫沒有道理啊!”
說到最後,徐清泓帶着一絲揶揄的語氣,說罷還摸摸她的頭。
“誰吃醋了!”安若惜被徐清泓說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不能釋懷,“那你爲什麼——?”
“好吧,是我的錯,怪我什麼都沒有提前告訴你,一直以來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思在做事情。放心,以後不會了。墓地求婚,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季老的主意。”
“啊?季老?爲什麼?”
“安若惜”徐清泓鄭重地叫她的名字,然後說道:
“我承認,我是一個薄情的人,僅有的親情,都給了家人,而僅有的愛情,也都給了你,但是,薄情並不代表無情,所以季如蘭之死,不管是因爲什麼,我總之是欠了季家一份情,如果我對她的死沒有一點兒觸動,對她對我的那份感情,沒有一點兒感動,我想,你也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我,對不對?所以,那段時間我沒有跟你聯繫,也確實是在獨自消化這件事情,還有,那段時間我跟季老聯繫頻繁,也是安慰他的喪女之痛。所以,當他提出想要我未來的妻子做他的乾女兒也算是了卻他一份心願的時候,我答應了,但我未來的妻子必定是你,我跟季老說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也就答應了他在季如蘭的墓前跟你求婚,算是對季如蘭一個安慰。事情,就是這樣。”
徐清泓再次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也幸好你當時沒有答應我,否則,我想我會後悔的!”
徐清泓解釋了前因後果,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過兩天,我和大哥要去給我爸掃墓,你要是有時間,就一起來吧。”
聽了徐清泓的話,安若惜說了這樣一句,推開徐清泓,轉身邁步回了“濤聲依舊”。
這是?答應了!
徐清泓一陣狂喜,沒忘記從地上撿起被自己扔下的白玫瑰,就要跟着進門。
然而——
一隻胳膊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徐清泓叫道。他不認爲,在他這樣一番表白之後,安若年還會阻止他與小惜兒在一起。而且,他剛纔說的,並不是爲了博取眼球,而是真心話。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但凡有一點失信於惜兒,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安若年無比認真的眼神,看向徐清泓。
“大哥,你放心!以前,確實是我不好。以後,你看我的表現。我也是寧兒的二哥,所以,請相信我!”徐清泓同樣認真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安若年沒再說話,放下了胳膊,轉身離開了“濤聲依舊”,把空間留給徐清泓和安若惜。
“哇,好帥啊!”一個男生說道。
“帥吧?這樣的男人,才叫真男人。”旁邊一個女生說道。
“男人?NO,我說的帥,是指那個女人。你們沒到嗎?在你們被感動的稀裡糊塗的時候,那個女人是何其的冷靜,尤其是最後她最後那句話,還有最後那個轉身,真的是帥爆了。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徐二少吧?哪怕是在最感動的時候,也是不哭不鬧,反而瀟灑率性……”
安若惜並不知道,自己沒有上演上演一場感動到哭的行爲,反而爲自己圈粉無數。
安若惜確實很感動,但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哭的,內心反而充盈着的,是一種淡淡的幸福。
未來的路,在瞭解了男人的心跡之後,終於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了,她會讓陽光和喜樂,充滿他們的生活……
“好了,徐老,別看啦,小兩口已經回屋了。”沈老爺子在峽谷沒有自己的屋子,這幾天就跟徐老爺子住在一起。
因爲小木屋受到歡迎的程度很高,沈墨已經答應開始找地方修建第二批了,並且會特地爲爺爺留一間。
“臭小子,這次總算長了點兒本事。對了,我得趕緊把東西給孫媳婦兒準備出來。”徐老爺子說着話,轉身回了屋子翻騰了起來。
於是,午餐的時候,安若惜的手腕上已經戴上了徐家媳婦兒的象徵之物,一隻通體透亮的白玉手鐲,是徐家的祖傳之物。
徐老爺子好像生怕這個孫媳婦兒跑了似的,當着安若年和大家的面,便把這事來了個板上釘釘,看上去比徐清泓還要着急。
然而,徐老爺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徐清泓有些哭笑不得:
“惜兒啊!你放心,咱們徐家向來是更喜歡女孩兒多一些,所以,二小子以後敢欺負你,爺爺一定幫你打斷他的腿。”徐老爺子估計是跟沈老爺子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說話間就染上了沈老爺子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