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秦梅雨更蒙了。什麼她父親撞死了蔣文豪的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蔣文豪搖着頭說,“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生父親所爲,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連自己的親父都沒見過,你這樣把仇恨強加在她身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親生父親……秦梅雨終於弄清楚了!她的手不自覺攥緊。對面拿着柺杖的男人,也就是綁架自己的人,正是蔣文豪的父親!
她也終於想起來爲什麼自己會覺得他的聲音耳熟了。蔣文豪的父親蔣添冀在樑繼紅出事後召開過一次記者招待會。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某網站的視頻上看到過他,正是那時聽到過他的聲音。
難怪蔣文豪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怪怪的,也不和自己聯繫,原來是覺得自己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啊!呵呵……這個世界上的巧合還真是狗血的很!
秦梅雨的脣角掛着冷笑,後退了兩步離開蔣文豪身邊:“既然我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你何必來救我呢?你的父親綁架我,你又來假好心的救我?哼……別搞笑了好不好?!”
蔣文豪只是回頭看着秦梅雨,而他轉過頭來正好背對月光,她更是看不清近在三步之內的他的表情。
蔣添冀對着周圍的收下冷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把他們兩個統統抓起來!”
那些圍困蔣文豪和秦梅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動手,又顧及面前的蔣文豪。他們父子倆是現在鬧矛盾,可矛盾過後,如果真是自己傷了太子爺,那後果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時之間,他們只是緩緩靠前,並未動手。
蔣文豪一聽父親好不留情的命令,竟是一點都聽進不去自己的勸告。他急急後退兩步照樣把秦梅雨護在身後,以防那些人突然發動襲擊。
蔣添冀冷眼看着蔣文豪,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再次響起:“從一開始,我讓你接近秦梅雨的時候,就告誡過你不要喜歡上她,你把我的話都忘了是不是?”
在這個時候,蔣添冀這樣說,無非是希望蔣文豪和秦梅雨徹底決裂。自己的兒子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可怎麼行?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認清眼前的情況,那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更希望兩個年輕人就此成仇,不存在一絲一毫走在一起的可能。
在蔣添冀毫無保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蔣文豪就知道他和秦梅雨完全沒可能了。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欺騙背叛!她知道自己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懷揣其他目的,並且這麼久都隱瞞着她,她決計不會再原諒他了。
蔣文豪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冷冷看着自己父親,這個幾乎從未對他盡過父親責任和義務的冷酷男人。
“你從一開始就想讓我接近她,並從她身上套取她親生父母的信息。可你又怎麼知道,她根本不清楚自己並非秦家的親生女兒。她又怎麼會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消息?”
既然真像揭開,那就由他自己原原本本告訴秦梅雨吧!
“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就算違揹我的心意,就算違揹我的原則,只因爲你是我的父
親,我都聽了你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紅姐去傷害秦梅雨!
她們兩個,是我最看重的人。一個是從小陪着我長大的姐姐,一個是我喜歡的女人。你把我身邊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內,全都利用的骨頭渣都不剩!
你不配做我父親,你更不配提起母親!你口口聲聲說要幫媽媽報仇,可你都在做什麼?你的行爲比當初無意傷害她的人更惡劣更可惡!”
秦梅雨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雙手使勁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背影,渾身顫抖着。
蔣文豪……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在聽從他父親的命令和安排而已!
憤怒,如同衝出火山的岩漿,熾烈地咆哮怒吼,秦梅雨目呲欲裂地瞪着自己身前的那個背影。
這個人欺騙了自己兩年,利用了自己兩年!!這個人和他的父親導致張立行重傷入院,現在生死不知!!
他們竟然還在這裡有閒情逸致閒磕牙?!
心裡的怒火咆哮着,眼眶裡的淚水卻似絕提的江海一般洶涌澎湃。
然而,一切還沒結束,這纔剛剛開始!
蔣添冀直接對身邊的幾人低聲吩咐了幾句,站在他身側的四人得令立即衝到蔣文豪身邊,和蔣文豪對打起來。
圍在外圍的人依然並未上前,只要制住了蔣文豪,一個小小的弱質女流就好說了。所以他們在等那四人先制住蔣文豪再說。
蔣文豪伸手雖然不錯,卻無法一人敵對四個身手和他不相上下的大男人。很快,他就被四人制服,由兩人把他的雙臂擰至背後羈押着。
剩下的兩人直接來到秦梅雨身邊,不費吹灰之力地制服了企圖對抗的秦梅雨。她被他們使勁擰着胳膊,卻倔強地高昂着頭顱,憤恨地瞪着蔣文豪以及蔣添冀這對狼狽爲奸的父子。
蔣添冀左手託着柺杖,踱着四方步緩緩走至秦梅雨面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今天用這種不得已的方法把秦小姐請來,只是想向秦小姐打聽個消息。”
秦梅雨冷笑,臉上滿是不屑:“請?蔣先生這請人的方式方法還真是別具一格風格獨特!”
蔣添冀只不過是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纔對秦梅雨說話客氣了那麼一點。想不到這個臭妮子根本不領情,對自己說話陰陽怪氣的。也難怪,太年輕了,難免會年輕氣盛,受不了刺激!
他突然出手,帶着皮手套的右手猛地掐住了秦梅雨的脖子:“跟你好好說話那是瞧得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實話,你的親生父母現在人在哪裡?只要你說實話,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秦梅雨的脖子被蔣添冀使勁掐住,她的呼吸雖然不順暢,脖子也生疼,嗓子眼兒裡似乎在冒煙一樣火辣辣的,嗆得她眼淚嘩啦啦地流。
即使自己難過的要命難受的要命,她卻依然不服輸地冷笑,用斷斷續續的話說着:“親生……父母?我……不知道!”
蔣添冀臉上的表情一變,手上用力:“不知道?我看你
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他們在哪兒?!”
“……”秦梅雨被掐得已經無法正常呼吸,自然說不出話來。
看着即將翻白眼的秦梅雨,蔣添冀的右手稍微鬆了鬆力氣,重新對秦梅雨笑了笑,聲音依然冷冰冰的:“只要你說實話,我立馬放了你,我說道做到。他們在哪兒?”
重新得以呼吸的秦梅雨,只是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喘勻。她搖搖頭:“我今天上午第一次見到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我就跑出來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甚至連他們的聯繫方式都沒有。你想讓我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你們可就差抱頭痛哭了!別跟我耍花招,快說實話!”蔣添冀的雙目憤怒地瞪着,眼看着大仇即將得報,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秦梅雨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對!這一切都不對!!自己今天上午才見到親生父母,上午剛跑出家沒多久就被他們綁架過來,詢問自己親生父母的消息?他們的消息會不會來的太快了些?他怎麼知道秦家上午的情況的?
雖然蔣添冀瞭解的似乎並不是非常詳細,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拒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母,卻只想從她身上得到他們的消息。他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的?
秦梅雨猶豫了一瞬,就皺着眉頭問蔣添冀:“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親生父母來找過我?”
蔣添冀冷冷一笑:“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
看來,真是有人向他通風報信!向蔣添冀通風報信的人是誰?秦梅雨的眉頭皺得更緊。
蔣文豪也在思索和秦梅雨同樣的問題,只是他並不着急動手。在來這裡救秦梅雨的時候,他就已經給自己的人發了地址和消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等他們過來,並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秦梅雨狐疑地看着蔣添冀,這個人處心積慮的讓蔣文豪接近她,又派人潛伏在秦家,他到底是有多執着?他的目的只有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的親生父母……
秦梅雨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些關鍵,試探着問蔣添冀:“十八年前,陷害我的親生父親,逼得我們家家破人離散的人是你吧?”
“哈哈哈……”蔣添冀突然擡頭對天大笑,笑完了卻低下頭陰狠地看着秦梅雨,“想不到林強那麼笨,他的女兒竟然這麼聰明!沒錯,當年是我一手主導的,只可惜沒讓他因此喪命,還能有命活到現在!”
蔣文豪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他曾經耗費了那麼多人手去調查當年的事情,卻什麼都查不到。竟原來是自己的父親一手做的?是自己的父親害的秦梅雨家破人離散?
他扭頭把視線投向秦梅雨,而她也正好向他看來:“蔣文豪,原來我們之間的淵源這麼深呢!據你父親所說,我的親生父親害死了你的母親,而你的父親又在十八年前害的我家家破人離散。如今你們父子又合謀綁架我!
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該聯手殺了我和我的親生父母,給你的親生母親報仇雪恨了?!哈哈哈……真是一出年度最狗血的大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