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看着此時的天台上,總共十幾個人,其中有三個完全是趴在地上的。
擡頭看了看李仁和這天氣一樣陰霾的臉色,“等盛河醒過來再說吧!”而後先下去了。至於他把那三個人弄到哪裡去了她不得而知。
剛回到盛河的病房,外面就已經是電閃雷鳴,肖曉有些恐懼。
李仁處理完外面的事情之後進來,看她坐在牀邊。“今晚上這雨估計停不了了。”關門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
他進來的時候肖曉沒聽到,乍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頓時嚇得一抖。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儘量掩飾掉剛纔恐懼。
有個人過來陪她說說話似乎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李仁在部隊的時候學過醫,其中對心理學尤其的感興趣。雖說沒有學到爐火純青自立門戶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她根本沒必要掩飾。
從中午開始兩人就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都到晚上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自從認識以來,他的身份就低她一等,所以在稱呼上一直都是模棱兩可,基本上就是知道是在叫她就可以了。
肖曉一笑說:“當然可以,只是別讓醋罈子司徒宇聽到就好了。”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安靜的坐在一起聊天,雖然牀上還躺着一個,但他現在沒意識說什麼也聽不到。
從聊天中知道李仁的想法,除了繼承之外,他想用三十年的時間去洗白。
那條路終歸不是正路,接受過軍隊的正規教育之後,越發覺得不應該這樣走下去。壓在他肩膀上的這千斤重擔,註定要一輩子都揹負下去了。
他也想過要找到親生父母,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是談何容易,當年的那個福利院已經沒有了,從哪找起都不知道。
總之這些都是後話,眼前最重要的就是的在這裡站穩腳跟。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完全沒有共同點。“我覺得你在說這些的時候和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你完全是判若兩人一般。”
李仁笑了笑說:“以前我一味的想要逃離,可真的逃了之後,居無定所的時候又想回來。在心裡努力地跟自己說養大他的那個人不是好人,可仍舊是想念。”
肖曉笑了笑,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病房外面想起了敲門聲。是宋子冒着大雨出去買了晚飯送過來。
“謝謝。”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但是李仁等他出去之後卻說:“在等級森嚴的幫派之中,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談不上什麼謝謝。”
好吧,肖曉餓的不行了,沒心情跟他理論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李依打電話告訴李正之後,心裡後悔不已。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背叛他。明知道他的身份,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念。
外面雨下的很大,她的未婚夫已經睡過去了,而她卻無數遍的在手機上輸入那十一位號碼。可就是沒有勇氣撥過去。
身邊的人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問:“怎麼還不睡?”
她做賊心虛,一緊張手抖了一下,正好觸到了撥出鍵。
李仁這會兒和肖曉剛吃完晚飯,打算起身去把垃圾扔掉。手機突然就響了。他忽然愣住了,這個好嗎樣了這麼多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再次響起。
而在他愣神的片刻,電話已經掛斷了。
李依看了看旁邊再次睡過去的未婚夫,稍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機躲到衛生間去,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再打過去似乎也就沒那麼難了。
“喂,沒打擾你吧!”李依儘可能的想讓她的聲音聽上去自然一點。
這就是他魂牽夢繞了好多年的聲音,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沒有,我……我現在還在醫院。”
“你出什麼事了嗎?”僅僅一句話,就泄露了她的擔心和着急。
肖曉看他剛纔慌張出去的表情,有點想笑的感覺。
外面此時已經不打雷了,打電話應該沒事了。司徒宇還沒下班,正在對着電腦奮鬥。看到是她的電話,立刻接起。
“老婆,你現在一個人在醫院?”
“李仁再陪我,他剛剛出去接電話了,盛河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能我得晚點回去了。”對他,她有些抱歉。
司徒宇輕咳了一聲說:“明天我過去陪你。”今晚上之所以加班就是想要空出明天的時間。另外他已經和李仁的上司談妥了,不過就是有事情需要和李仁面談。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宇就開車過來了,直奔醫院。
李仁昨晚也沒回去,就在醫院裡陪着她。
這會兒司徒宇來了,他自然是識趣的閃到一邊了。盛河已經醒了,麻醉的藥效已經過去了,這會兒就算是疼他也忍着。
“姐,這是姐夫吧!”話說開了,他心裡再不承認也沒用,這就是事實。
司徒宇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他整個人都貴氣十足,他身上這套手工西裝是限量版,和那輛惹事的紅色寶馬一樣,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很疼吧?”肖曉知道這完全就是句廢話。
“不疼。”盛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讓人看了更是心疼。
始作俑者被關在了李宅的地下室,雖然沒動他們,但他們內心的煎熬也可想而知。其實更多的應該是對張安的失望吧!
“那三個人李仁已經抓到了,你想怎麼處置?”這個時候本不應該提這個的,但與其讓他們受煎熬,還不如早點得到答案來的痛快。
盛河微微嘆了口氣說:“讓他們交了醫藥費就好。”以牙還牙的生活方式是盛河在遇到肖曉之前的過去式。
得饒人處且饒人是現在進行式。
他嘗過與人爲敵時時提防的日子,那種感覺就好比是過街老鼠。雖然是贏了,可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別人會報復。
他們這麼直接揍了他也算是兩清了……
肖曉給李仁打電話,但是沒人接聽。
此時李仁的確是沒時間接電話,對面坐着的是安保公司的最高領導人。以前剛進去的時候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他說的很清楚,賣身契可以給他,但得做一筆交易。這座城市是他做貿易的要塞,以前不敢走,所以一直繞遠。
如果現在他答應了,那會給幫派帶來很大的損失。
一上任最需要的就是樹立威信,而他也不爲難他,沒年都會給他利潤的百分之十。可李仁不缺錢。
眼看着交易不成,關鍵時候司徒宇帶着肖曉登場了。
有了他這個中間人事情就好辦了很多,看在司徒宇的面子上賣身契作廢,並且給他兩天的時間考慮。
李仁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宋子,而後告訴他,這筆交易就從下月開始生效。百
分之十的利潤他不會獨吞。
李正和司徒翰之前都認識,一個是商界名流,一個是黑道大哥,兩人走的路不同不相爲謀。此時他在樓上看到了樓下的情況,覺得李仁和司徒宇在將來肯定會合作的。
送走了那個個子不高但是不容小覷的男人之後,李正從樓上下來。全然看不出生病的樣子,他儘可能的展現出精神抖擻的那一面。
李仁送他們兩人出門的時候那三個小混混正好被放出來,對肖曉可是感恩戴德,肖曉有點不適應這種場面。司徒宇摟着她的肩膀徑直越過了。
之後又回了趟醫院才和司徒宇離開。盛河的身體由李仁照顧,再三叮囑之後纔不放心的離開。
“姐,你放心吧,等我好了就第一時間去找你。”
“別毛躁,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現在由李仁照看,誰也不敢小覷他。
一直以來和司徒宇爭執的保鏢問題,現在也不存在了。但肖曉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找到了替代李仁的人。
把肖曉送回家之後他又去了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處理呢!
自從接手以來,天天都那麼忙。他實在是想象不出司徒翰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肖曉回家之後在家裡也呆不住,肖媽媽要去超市買東西,她就跟着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在付賬的時候竟然又遇到柳玉了。
昨天早晨她送給肖媽媽的水果肖媽媽收下了,那是因爲實在推脫不掉。這會兒她又搶着要付賬。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肖曉深知這個道理。既然不想管,那就不能收人家的禮。
肖曉和媽媽在柳玉前面,所以在刷卡的時候告訴收銀員,連同她的也一起付了。“哎呦,肖曉你太見外了,我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什麼,你上次說的事情我是真的幫不上忙,另外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我家人。”說完拎着東西先走了。
肖媽媽覺得她那麼說話似乎有點過分了,在後面又跟她說了幾句才追上肖曉。
“媽,以後看到她你可以佯裝不認識的。”肖曉再發動車子前又說了這麼一句。
回到家裡之後安安靜靜坐了不到兩分鐘,手機就響了,是蕭文打來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罵人。
肖曉暗自翻翻白眼。
原來是婚戒的尺寸不太合適,買的時候已經試好了,但是今天拿出來要再欣賞一下的時候發現戴上很緊,好不容易纔扒下來。
她打算再去修一下想讓肖曉陪她,肖曉一語道破天際說:“你的婚紗試過了嗎?”
十分鐘之後收到一條來自周海的信息,一個哭笑不得表情好一句話“在她發現她自己胖了這是個事實之後,我不知道應該感謝你還是揍哭你。”
肖曉突然笑了,估計這會兒周海正在聽蕭文的碎碎唸吧!
果不其然,數落完他之後給肖曉帶淡化,讓她明天陪她一起去修改。
這件事情跟肖媽媽說了之後,肖媽媽第一反應就是懷孕了。而第二天查完之後才知道,孩子已經在她肚子裡兩個月了。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蕭文在考慮要不要留下,肖曉忍不住翻白眼“這個問題需要考慮嗎?都要結婚了,有了自然是要生下來的,十個月卸貨之後你又是自由身了。”
可話是這麼說,同樣的事情落到肖曉身上,她肯定和蕭文現在是一樣糾結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