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掰下一個大大的雞腿快速啃着的鐘離駱,邊吃邊誇獎着杭藍珀的手藝。
而其實,杭藍珀心裡清楚的很,並不是多米尼加的烤雞有多麼的與衆不同,而是吃烤雞的人,正處於重度飢餓狀態,根本不在乎此時嚼在最裡面的,是哪一個國家的烤雞了。
一整隻大大足量的烤雞,杭藍珀只吃了一個雞翅膀,其餘的,都被鍾離駱填進了自己的肚子。
“哇,吃得太飽了,我好久都沒有這種撐得肚皮要爆掉的感覺了。”
很造勢的撫摸着自己有些凸起的肚子,鍾離駱只能用滿足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雖然只是他吃過的嘴簡單的一餐,除了烤雞之外,什麼被的菜式也沒有。但是,這卻是他最近幾年來唯一一次吃到撐着的經歷。
作爲醫生,鍾離駱爲了讓自己隨時都可以有一個清醒的頭腦,他總是不會吃得很飽,讓食物攝取量可以維持身體的能量就夠了,免得影響到大腦的供血。
可是今天的鐘離駱,既不需要出診看患者,也不需要進手術室做手術。所以,他放任自己敞開了吃。
很不形象的直接用手擦了擦嘴巴之後,鍾離駱一副大爺的模樣,對着面前的小花癡服務員直接說道:“我已經吃飽了,可以上飯後甜點了。”
“什麼?甜點?”
看着鍾離駱這幅我是主人的沙豬模樣,杭藍珀先是一驚,隨後便甜甜的一笑,對着鍾離駱回以花癡的笑容說:“好,請鍾離少爺稍等,飯後甜點馬上就來。”
而看着杭藍珀真的回到了廚房去找甜點時,鍾離駱卻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花癡女嗎?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剛剛的要求就是故意逗着她玩的呢?
按照杭藍珀的脾氣,她應該直接掐着她的小細腰,指着自己大聲反駁一下啊?
不對勁,不對勁。該不會……杭藍珀是想要那什麼東西故意整自己吧?
滿腦子的問號,使得鍾離駱看着杭藍珀接近自己時,身體已經開始向着椅子的裡面挪了挪。
“喏,你要的飯後甜點。”
杭藍珀拿着一個很有歐式風格的水果盤放在了鍾離駱的面前,而盤子裡面裝着的紅紅綠綠的果子,卻讓鍾離駱的警鈴大響。
“你這些是什麼飯後水果,我都沒有見過。不行,我不吃這些東西。”
既然已經感覺到了陷阱,鍾離駱又怎麼可能會乖乖的就範呢?
然而,看着鍾離駱的防備,杭藍珀倒是一派坦然,直接拿起了盤子裡面的一顆綠色果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嗯,真甜啊!喂,鍾離駱,你真的不吃嗎?那你可是要錯過很多美味的東西哦。我告訴你吧,這種果子是多米尼加特有的,多汁清甜,美味的不得了。”
看着杭藍珀又拿起了第二顆的綠色果子後,鍾離駱忽然察覺到,杭藍珀的眼角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很像是被酸澀的東西刺激到了一樣。
哼哼,鍾離駱這下子終於明白了,杭藍珀這是在誘導自己。
其實,她口中不斷誇獎的這種水果,根本就是奇酸的。但是爲了報復自己,杭藍珀寧願忍受着酸味來誘騙自己上當。
仔細看看,盤子裡面這種紅色的果子明顯就是杭藍珀那種綠色果子的成熟版。
於是,爲了不讓杭藍珀說自己膽子小,也爲了讓杭藍珀知道她的小計謀是多麼的失敗,鍾離駱直接拿起了一顆盤子裡面的紅色果子,大口的咬了下去。
然而,纔剛剛咬開果皮,觸及到裡面的汁液時,鍾離駱便被刺激得眼角滲出了眼淚。
哇!好酸啊!簡直就是奇酸無比!
千小心,萬小心,他居然還是被杭藍珀給耍了!
扔掉了手中的果子後,還沒有等到鍾離駱說什麼,他的身邊,便傳來了杭藍珀銀鈴一般的開懷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鍾離駱,你上當了吧!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嘴巴好酸好麻啊?”
杭藍珀笑得前仰後合的,開心的不得了。
哼,誰讓這個沙豬一樣的男人居然敢這麼指使她幹活呢?
活該!
“杭……唔……嗯嗯……”
一發現自己居然被杭藍珀耍了的時候,鍾離駱直接開口,想要好好的罵一罵這個可惡的小女人。
結果,鍾離駱的杭字剛剛出口,剩下的,就只有支支吾吾的簡單聲音了。
“哈哈哈……鍾離駱,我勸你還是不要準備張口罵我了。因爲呢,你剛纔吃的那個果實叫做酸漿,是當地人專門用來麻痹毒蛇的。你知道捏破這個果子,把裡面的汁液扔向毒蛇,它們就會馬上被麻痹,有的甚至直接害怕的掉頭走調。”
說着,杭藍珀還故意表演一番,在鍾離駱的面前捏開了一顆果子,讓裡面紅紅的汁液慢慢流出,大有挑釁之意。
然而,看着杭藍珀這番幸災樂禍的講解,鍾離駱簡直被要被氣死了。
可是說又不能說,打又不能打,鍾離駱索性就拿那些紅色的果實出氣,一個一個的捏破扔掉。
而當紅色的都被捏破,只剩下綠色的果實之時,杭藍珀眼快手快,直接從鍾離駱的魔掌中解救了那些剩下的果子。
“這種綠色的不能扔!”
“嗯嗯嗯……呃呃呃……嘰嘰嘰……”
看着杭藍珀一把抱住了盤子的樣子,鍾離駱就像一隻公雞一般,依依呀呀的說着那些不知道所以然的音符,勉強的和杭藍珀這個人類交流着。
不過好在杭藍珀是聰明的,看着鍾離駱一番支吾外加動作的表演,她終於明白了鍾離駱的意思。
“哦,你是想說,爲什麼我吃了綠色的沒有事,而你吃了紅色的反而有事,對不對?”
說着又拿起一顆綠得通透的果子吃了之後,杭藍珀這才以她博學的知識解說道:“因爲呢,這種酸漿和別的果子最大的不同之處,不是它又酸又又麻痹作用。而是……它的果實成熟之後,會從紅色變成綠色。也就是說,你吃的那個看起來像是熟果子的紅色,其實是生的。而我這些綠色的,纔是熟透的果子。”
看着鍾離駱已經瞪大了眼睛,好像要殺了自己一般似的,杭藍珀趕緊爲自己解釋着:“喂,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啊?我其實並沒有騙你啊,我剛纔就是在給你做了一個正確的示範,告訴你綠色的又甜又美味。可是,你自己偏偏自作主張的吃了一顆紅色的,你讓我怎麼辦啊?”
杭藍珀說的無辜,而她的心裡也真的覺得自己好無辜啊!
因爲,她並沒有想要騙鍾離駱的意思,而是希望可以誤導他一下。
讓杭藍珀沒有想到的是,之前對於鍾離駱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她,此時竟然隨便的吃了一顆果子,就真的騙到了鍾離駱。
杭藍珀甚至很好奇,在之前那些一樁樁的事情中,究竟是鍾離駱太聰明瞭,還是她自己太過愚鈍呢?
爲了不被鍾離駱的眼神殺死,杭藍珀不惜告訴他自己的秘密,進一步的解釋道:“鍾離駱,我知道,你剛纔選擇吃紅色的果子,一定是看到了我的眼角在眨動,對不對?其實呢,剛剛那些什麼眼角跳動的動作嘛,都是一種障眼法而已。因爲,我從小到大都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只要一吃到美味的東西,我的眼角都會不自覺的跳動,而不是什麼被酸澀刺激到了的緣故。”
杭藍珀的這項與衆不同之處,可是曾經欺騙了很多親朋好友的。
隨後,杭藍珀又一本正經的看着鍾離駱,很好心的說道:“你不要這麼生氣嘛。你放心啦,這種被麻痹的現象,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好的。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因爲我第一次吃這種酸漿的時候,和你的情況是一樣的。這是絕對是經驗之談的。”
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得差不多了,杭藍珀索性又拿起了一顆綠色的酸漿果實,大口大口的品嚐着。
在多米尼加,杭藍珀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這種美味的特產水果了。
儘管這種水果漫山遍野都是,非常廉價,可是杭藍珀就是非常的喜歡,百吃不厭。
“哎,真的是好可惜啊!鍾離駱,你的口福真是太差了,這麼美味的東西,你居然吃不到。不過沒有關係,你看着我吃,也是一樣的。”
不停的吧唧着嘴巴,杭藍珀總是用她的實際吃相告訴鍾離駱,酸漿的美味。
而看着杭藍珀這樣氣人的表情和欠揍的話,鍾離駱忽然一伸手,搶出了盤子裡面一顆綠色的果子。
好像是爲了解氣一般,鍾離駱大口的咬了下去,兩口便將果子吞到了肚子裡面。
反正他的嘴巴已經麻痹的不能說話了,也不在乎多來一些刺激。
“嗯……不……輟……”
嗯?
正當鍾離駱想要支支吾吾的模糊誇獎幾句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說出話來了!
雖然他把不錯,說成了不輟,但是鍾離駱清楚的感覺到,他嘴巴里面的麻痹感覺正在消散,而此時,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剛剛吞進肚子裡面的果子,真的很香甜美味。
細品之下,那種果實的餘香環繞於口中,久久沒有消散。那是一種沒有任何酸澀味道的純正香甜,難怪,杭藍珀吃得如此沒有形象,一口接着一口。
“嗯?你在說什麼啊?鍾離駱,你這樣說話,好像一個小鴨子啊,嘰嘰呱呱的。”
杭藍珀以爲鍾離駱還在麻痹着,所以便開開心心的嘲笑着他,根本沒有把鍾離駱那張總會損她的嘴放在眼裡。
“唔說……你……雞……窩……孝……心……點……”
雖然鍾離駱的嘴巴里面還是麻麻的,但是他卻已經能夠勉強發出這句我說,你給我小心點的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