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說我,你懷孕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叫着陳楓的名字。我親眼看見你們在大街上擁抱,他走的時候,你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一直在我的腦海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這樣對你,已經算不錯了。”蕭景風生氣地說。
蕭羽墨再也聽不下去了,突然衝了出去,“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到底是誰?”
“羽墨…………”墨之寒瞪大眼,驚恐地看着蕭羽墨。
“你們說啊,我到底是不是蕭家的孩子,是不是?”蕭羽墨激動地問。
“羽墨,你冷靜一點兒,你當然是蕭家的孩子,爸爸最疼你了。”蕭景風安慰道。
“你們別想騙我,我都聽到了。爸爸,你說我不是你的孩子,我都聽到了,我聽到了……”蕭羽墨哭着跑了出去。
“羽墨……”墨之寒追了出去,剛跑兩步,就昏倒在地。
“之寒,之寒……”蕭景風趕緊上前,抱住了墨之寒。
墨之寒緩緩睜開眼,“快去追羽墨,如果羽墨出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之寒,你老實告訴我,羽墨到底是不是你跟陳楓的孩子?”蕭景風問。
“不是,蕭景風,羽墨真的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懷疑羽墨,你怎麼可以……”墨之寒痛心地問。
“老黃,老黃,快去把小姐找回來。”蕭景風大喊,司機老黃聽到以後,馬上出去追蕭羽墨了。
“羽墨,我可憐的女兒……”墨之寒想起蕭羽墨,就難過。
蕭羽墨是早產兒,從小體弱多病,她生怕養不活羽墨,每天求神拜佛,蕭家逢初一十五禁酒肉。
在懷着蕭羽墨的時候,墨之寒與蕭景風感情破裂,墨之寒整天以淚洗面,蕭羽墨出生以後,膽小敏感,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會嚇得哇哇大哭。
蕭羽墨長大以後,雖然外表大大咧咧,其實內心十分脆弱,她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強悍。
墨之寒將所有的愛都給了蕭羽墨,寵着她,慣着她,總覺得對不起她。
可是,今天,她與蕭景風的爭論居然讓蕭羽墨給聽見了,不,不是這樣的,羽墨,我的女兒,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我們最疼愛的公主啊。
“之寒,你別難過,老黃會把羽墨找回來的,我扶你回房休息去吧。”蕭景風勸說道。
墨之寒掙脫了蕭景風的攙扶,恨恨地說:“我不要你管,蕭景風,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女兒出了事兒,我一定讓你和慕星辰陪葬。我恨你,恨慕星辰,是你們毀了我大半生,現在還要傷害我的孩子。你們傷害我,我認了,可是,你們如果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就跟你們拼了。”
“之寒……”
墨之寒雖然胸口堵得慌,雖然還有些頭暈眼花,可是她挺直後背,留給蕭景風一個堅強的背影。
這就是母親,一個可以犧牲自己大半生幸福,卻看不得孩子受一丁點兒委屈地母親。
蕭羽墨一路狂奔,一邊哭一邊跑,鞋子掉了也不管,光着腳在路上跑,腳被扎破了流血也不知道疼。
“停車……”姚婧坐在秦以軒的車上,一眼
看到了在路上飛奔的蕭羽墨。
“怎麼了?”秦以軒問道,然後往窗外一看,也看到了蕭羽墨,“那是羽墨,她怎麼了?”
“以軒,現在已經很晚了,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叫她上車,不管帶她去哪裡,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知道嗎?”姚婧打開車門下了車。
“婧婧,那你怎麼辦?”秦以軒問。
“我打車回公寓,你有錢嗎,我穿成這樣,身上沒有錢。”姚婧突然想起,自己沒帶錢,沒辦法付打車費。
“我送你去公寓,你穿成這樣,打車也不安全啊。”秦以軒不放心地說。
眼看着蕭羽墨越跑越遠,姚婧擔心起來,“以軒,快給我一點兒零錢,我自己走,沒事兒的。看羽墨的情形,像是出事了。她最聽你的話,這時候也只有你能安慰她了,快點兒。”
秦以軒也注意到了,蕭羽墨跑得很快,而且就在路中間跑,也不看車,很危險,只好從錢包掏出一把百元大鈔,也不看有多少,全都給了姚婧。
姚婧拿了錢,用力關上車門,然後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看有沒有出租車。
剛走出別墅區的大門,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出租車,姚婧打開車門上了車:“師傅,到幸福大街,謝謝。”
“好的,今天這裡的人可真多。”司機說道。
姚婧沒有搭話,她沒有心情說話,情緒很低落。
半個小時以後,車停在了公寓樓下,姚婧付了車費,下了車。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不知道家裡現在什麼樣子了,不知道爲什麼,回到這裡,她感覺莫名的親切。
“姚小姐,你回來了。”樓下的看門大叔跟她打招呼。
“王叔晚上好,今晚您值班啊。”
“是啊,我有些日子沒看見你了。”
“我生病了,在男朋友家裡休養。”
“哦,你臉色很不好,早點上樓休息吧。”
“嗯。”姚婧坐電梯上樓,走到大門口,掀起門口的地毯,找到大門鑰匙,打開門進了屋。
屋裡的味道很不好,可能太久沒有住人的原因,姚婧打開了所有的窗戶通風,又打開了排氣扇。
初冬的夜,冷風吹進屋子,寒意襲人,卻讓姚婧更加的清醒。
她打開衣櫃,換上暖和的睡衣,然後一個人靜坐在窗前。
真的如姚雙雙所說,與蕭遠航訂婚,是母親一手促成的嗎?
媽媽,真的是您做的嗎,您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姚婧仔細回想,蕭遠航到姚家的那天,母親的確問過她,問她覺得蕭遠航怎麼樣。
“婧婧,你覺得你姐夫怎麼樣?”
“挺好的,高大,英俊,瀟灑,家世又好,女人夢寐以求的老公,姚雙雙有福了。”
“你也可以的。”
想到這裡,姚婧一驚,母親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只是覺得奇怪,並沒有深想,現在想想,其實,母親當時就已經想好,要幫她爭取蕭遠航。
即便母親想促成她與蕭遠航,那也要姚雙雙願意上當才行,所以,也不能完全怪在母親頭上
。
姚雙雙如果不是對那個學長戀戀不忘,也不會被一個電話騙去美國。
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就瞞着她,只有她不知道。
姚雙雙知道,姚明鋒知道,連蕭遠航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難怪蕭遠航會那麼生氣,原來不是她撿了姚雙雙不要的男人,而是她搶了姚雙雙的男人,是她搶走了蕭遠航,雖然她事先並不知情,但是她的確搶了姚雙雙的未婚夫。
蕭遠航,你一定很生氣吧,你氣吧,最好氣的不願意再理我,一腳踹了我更好。
姚雙雙,有本事,你就把蕭遠航搶回去吧,我想試着自己獨立,我想試着脫離蕭家,自己生存。
爺爺問,到底是誰依附着誰,她依附着蕭家四年了,她該獨立了,否則永遠都要看蕭家人的眼色做人。
冷風吹夠了,姚婧也凍得直打顫,她關上窗子,打開抽屜,給舊手機充上電,打了一個電話給秦以軒。
秦以軒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有些意外,“你好,哪位?”
“以軒,我是姚婧,羽墨她還好嗎?”姚婧關心地問。
“她在我媽媽房間,一直哭,我媽陪着她,應該不會有事。”秦以軒答。
“嗯,你給蕭伯母回個電話吧,羽墨這麼跑出來,大家一定很擔心,你打電話的時候,順便告訴他們,我回自己的公寓了。”姚婧提醒道。
“嗯,這個電話是……”
“這是我媽媽的手機,她雖然人不在了,但是她的東西我一直留着,這個手機號,你不要告訴別人。”姚婧說道。
“好的,那我給蕭家打個電話報平安吧,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好,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秦以軒馬上給蕭家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鳳姐。
“晚上好,我是秦以軒,我有話想跟蕭伯母說。”
“噢,秦先生請稍等。”
墨之寒聽到秦以軒打電話找她,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是她也聽說了今晚蕭羽墨當着衆人的面強吻秦以軒的事。
“以軒啊,我是你蕭伯母,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兒嗎?”墨之寒故作鎮定地說,雖然蕭羽墨和姚婧都失蹤了,但這是蕭家的家事,她不會表現出來。
秦以軒恭敬地說:“蕭伯母,羽墨在我家,我媽媽陪着她,今晚可能不會回去了,我特意打電話通知您一聲,免得您擔心。”
“哦,羽墨在你家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們正到處找她呢。以軒,羽墨她有沒有說什麼?”墨之寒小心地問。
“什麼都沒有說,就是哭。蕭伯母,婧婧也讓我轉告您,說她今晚回自己的公寓了。”秦以軒道。
“好,知道了。以軒,羽墨就拜託你們照顧了,今天家裡太多事,改天再向你們道謝。”
“蕭伯母,您太客氣了。”
“那就這樣吧,早點休息。”
墨之寒掛斷電話,蕭景風和蕭老爺子都緊張地看着她。
“羽墨在秦家,秦太太陪着她,應該不會有事。只是婧婧怎麼了,她回公寓去了。”墨之寒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