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路謙想到很簡單,那就是利用林殊然將John給留下來。
畢竟現在John是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有一個不好,他的演繹事業也就算是徹底的毀掉了。
如果不能將John留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而能夠把他留下來的人,只有林殊然。
“John,你爲什麼非要去國外,難道在美國發展不好麼?”
John是華裔演員,已經成了美國人。
在美國的這幾十年,他已經將美國當做了自己的家。
現在聽到林殊然這樣說,頓時也覺得心裡有些酸楚。
不管如何,John是一個念舊的人,自然不捨得美國。
他在這裡拼搏了這麼多年,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
“小奶茶姑娘,不是我不想在這裡發展,只是我覺得,如果讓我待在這裡的話,我實在是忘記不了你的。”
John苦笑一聲,到底還是將心中最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害怕離開林殊然,也害怕和林殊然分別。
讓他看着林殊然和夏穆寒親熱,還不如直接將John殺掉算了!
聽到John的話,林殊然低下了頭。
她知道,在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前提下,這樣對他,實在是太殘忍了點。
但是,她如何能夠在夏穆寒和John中間選擇呢?
要知道,這樣對她來說,實在是有點困難了。
因爲林殊然將John當做最好的朋友,並不想和他失去聯繫。
而對於夏穆寒,那是她最心愛的人啊!
“John,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饒恕我,非要離開這裡,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低頭思索了一會,林殊然擡頭悽然的說道。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執意要離開的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知道這樣對你很殘忍。”
說着,林殊然的眼淚逐漸掉了下來,彷彿斷線的珠子。
她從小都是孤兒,跟着那沒心沒肺的養父母長大。
養父母根本就是把她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一個賺錢的工具罷了。
他們哪裡會知道,林殊然的想法和苦惱?
所以,在林殊然看來,她實在是沒辦法和這些人溝通的。
當夏穆寒給她造成傷害的時候,她果斷的逃避到了國外。
而John也不負所望,將她內心的失望和傷心都驅逐了。
這樣的男人,讓她怎麼忍心傷害,怎麼忍心割捨?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攔着你,只是這樣的話……”
林殊然苦笑一聲,她沒有說出口來。
只是這樣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饒恕自己的過錯了。
John深深地看了眼林殊然,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久違的那種歉意。
或許,傷害了自己,她也是很難過的吧?
想到自己到底是有點作用的,John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嘴角抽搐。
“小奶茶姑娘,你還是那麼自私,不考慮我的感受嗎?”
聽到John的話,林殊然不由得怔了一怔。
什麼叫,自己還是這麼的自私,不考慮他的感受?
“如果我留在這裡,看着你和夏穆寒親熱,我是什麼心情?”
如果我留在這裡,總是忘記不了你,甚至還想要將你追求回來。
這樣當斷不斷,其實,纔是最傷人心的吧?
John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遜於路謙的那種聰明。
他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不能得到任何結果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非要堅持下去?
就連路謙,在知道不能的情況下,還放棄了林殊然。
誰規定了John他就非要,一直陪着林殊然這個女人呢?
是的,他留下來,能夠讓林殊然感到心裡好受點。
甚至兩人還保持了朋友的關係,一直聯絡下去。
但是,John他不是路謙,沒有路謙那樣的豁達和大度。
看到他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John甚至會嫉妒的做出來一些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的事情。
這樣的結果,他何必要堅持下去?
如果離開林殊然是一種更好的處理方式,John他寧可這樣自己偷偷的離開了。
“John,你真的不能饒恕我麼?我爲你考慮,但我還是要求得你的饒恕。”
聽到了John他的心理話,路謙和林殊然都不再挽留他了。
這樣讓他留下,其實也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看着John他那微笑的臉,林殊然不由得含淚問道。
她知道,這次離開了的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或許,今後她都不能在再看到John他那風趣幽默的臉了。
John深深地看了眼林殊然,並沒有回答,他不想將饒恕這個詞語用在了林殊然的身上。
沉默了一會,John的飛機到了,通報員那甜美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着。
John最後看了眼林殊然,終於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殊然的眼淚,逐漸匯聚成了小溪,在她的臉頰上流淌。
John,我知道到底是我傷害了你,希望你走後,能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爲了夏穆寒,真的值得這樣傷害別人的心靈麼?”
身後,路謙有些猶豫了問了一句,彷彿是在問着林殊然,也彷彿是在問着他自己。
聽到他的問話,林殊然怔了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或許,在他看來,這是真的不能原諒的事情。
明明知道John他如果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甚至,還會將他的演繹生涯給斷送了,林殊然卻依然不留下他。
這樣的事情, 讓路謙如何理解?
在林殊然的心理,夏穆寒他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麼?
“對不起,路謙大哥,對我來說,他就是最重要的人,我愛他。”
聽到了路謙的問話,林殊然悽然了眼眸,很難過的說道。
聽到她這樣的解釋,路謙什麼都不說了,他不想再問下去。
或許,如果當年他沒有做出來那樣決絕的決定,林殊然也會傷害他的吧?
想到了這個答案,路謙不想再和林殊然糾纏下去了。
“林殊然,我知道,對你來說,他是最重要的人,我們其實都不是的。”
嘴角躊躇了一下,路謙因爲John他的走,徹底的將情緒給爆發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壓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讓他對林殊然有絲毫的想法。
總是在背後默默的守護着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結果呢,還不是看着自己的朋友離開了林殊然?
而他的下場,其實也是自己的下場吧?
林殊然一個心思都在夏穆寒身上,愛着她的結果,就是被她傷害而已。
想到這裡,路謙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反正現在林殊然也和夏穆寒在一起了,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殊然,我祝願你和夏穆寒能夠白頭偕老,永遠幸福下去。”
聽到路謙的話,林殊然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恐懼。
這是路謙也要離開她了,所以這麼祝願自己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可不要這樣的祝願啊!
“路謙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也要離開我了麼?”
心理恐懼這件事的發生,但是林殊然又不能阻止,她心下越發的慌張了。
“如果我不離開你,其實他的下場,就是我的最後的下場。”
是,你對我們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將我們當做朋友。
可是你想過沒有,在我們的心裡,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呢?
你把我們當做朋友,我們能不能將你當做朋友?
路謙的意思,林殊然是懂得的,她不再說話了。
路謙將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錶摘了下來,遞給了林殊然。
看到他這個舉動,林殊然的眼淚更加洶涌彭拜了。
她知道,這是路謙在給她做最後的告別儀式。
因爲路謙曾經說過,他這個手錶是祖傳的,就代表他自己。
現在,手錶代替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是不是他也不會再和自己聯繫了呢?
果然,路謙最後眷戀的看了林殊然一眼,不再說話了。
他轉頭向着機場外面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其實,路謙也是在將John他的走,當做了自己的賭注。
如果John他能夠爲了林殊然留下來,他也就能夠堅持對林殊然好下去。
如果John他走掉了,路謙也就堅持不了什麼了……
真的告別了,不能再見了。
想到這裡,路謙的眼神反而透着前所未有的輕鬆。
林殊然淚眼朦朧的看着路謙也走了,心下只覺得一陣子的孤單襲來。
John他走了,路謙大哥也走了,她的身邊,只有夏穆寒了。
回到醫院中去,林殊然的整個心神都模糊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夏穆寒的病房裡的,又是如何直接閉上眼躺在了病牀上睡覺的。
她只知道自己特別的累,彷彿走了一個多月那樣的疲倦。
總之,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過來,昏沉的睡了過去。
“陳哲,你和路謙聯繫過了沒有,她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夏穆寒並沒有吵醒林殊然,而是撐着自己的身體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問道。
陳哲點了點頭,將林殊然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夏穆寒。
聽到兩人都選擇了離開她,夏穆寒頓時有些明白了。
林殊然曾經對他說過,這兩人,是當做她的朋友來看待的。
這個傻丫頭,現在肯定感到心裡彷彿空了一塊一樣的難受吧?
其實,她本來可以不那麼難爲自己的,她可以做到更輕鬆的。
兩人走掉,又不是她犯錯了,而是他們選擇了對他們來說,最適合的道路啊……
夏穆寒不忍心責怪自己的小女人了,他轉身進了病房。
病牀上,林殊然還在那裡砸吧着嘴巴,睡夢中都不老實。
“你這個小女人,到底該讓我拿你怎麼辦呢?”
夏穆寒笑了笑,輕輕的在林殊然的旁邊躺了下來。
這是特級病房,病牀是足夠寬大舒暢的。
更何況,爲了防止夏穆寒睡不好,陳哲還將兩張牀拼在了一起。
或許是感受到了身邊的溫度,林殊然在夢中咂咂嘴。
然後,她將自己的整個頭顱,都是鑽到了夏穆寒的懷中。
她的雙手緊緊地抱着夏穆寒的腰肢,就這麼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這一個月以來,她的精神一直都是緊繃着的,從來沒有放鬆過。
現在驟然放鬆了,她也就沉沉的睡了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