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寒這一頓老拳可以說是極爲下工夫的,至少在麥克的感覺上他已經死了。
那逐漸麻木的痛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哼哼兩聲,但卻是無奈的哼不出來。
這倒不是麥克的骨氣有多麼的好,而是他的嘴巴已經被夏穆寒打的變形了。
所以,既然叫不出來,麥克也就索性不哼唧了,咬牙忍受着他的痛苦。
一拳拳,一腳腳十分狠毒的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始終不敢說話。
終於,就在麥克意識完全要模糊的前一刻,夏穆寒停住了打鬥。
看了眼地上那血肉模糊的男人,他冰冷的對旁邊的王醫生笑了笑。
那是一種毫無感情的笑容,王醫生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脣角上翹的弧度十分的明顯,可是王醫生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驚人的冰冷。
那是惡魔纔有的笑容,這肯定是總裁在故意的找他的事情!
王醫生心裡想着,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心有餘悸的上前。
“總裁,您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做,再也不偷懶了。”
滿意的聽着這個男人的話,夏穆寒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的滿意。
這種人都是人精,看到他滿意了,就會蹬鼻子上臉,做出來許多過分的事情。
“這個男人就交給你了,不許讓他死,他的醫術還有用。”
冰冷的指了一下地上的麥克,夏穆寒用白布擦了擦自己的拳頭。
很快,在那潔白的布匹上面,就出現了讓人觸目驚心的紅色的血印。
“是,總裁,我一定將這件事做好,您就放心吧,這是我的職責。”
王醫生趕快點頭,生怕自己得罪了總裁,也被夏穆寒打了這麼一頓。
“還有,將他的傷勢給我救治好了,我還要他有用,讓他趕緊醒來。”
說完,夏穆寒終於是回頭了,走到了配藥室的門口才停住了腳步。
他並沒有轉頭,只是冰冷的對王醫生撂下了最後的一句話。
“背叛我夏穆寒的,我是不會讓你們身體完整走出這個配藥室的。”
這句話比什麼樣的威脅都有用,王醫生的頭上已經滿滿的都是汗水。
最恐怖的事情,並不是死亡,因爲那是一種另外意義上的解脫。
最讓人害怕的,是比死亡還要無奈的忍受和煎熬,還有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感。
夏穆寒走了之後,王醫生立刻上前,將麥克從地上攙扶起來。
他們都是醫生,自然不用送到醫院那麼蠢的舉動。
王醫生的醫術雖然比不過麥克,但是總歸還是一個拿到了醫師證的男人。
他小心翼翼的將麥克攙扶起來,隨後將麥克很小心地放到了配藥室的手術檯上。
隨後,王醫生幫他先止血,這纔有空幫他看着傷勢。
這麼一檢查不要緊,王醫生眼裡那種對夏穆寒的恐懼就更加的深厚了。
只見在麥克的身上,各種不同的傷勢十分的明顯。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的骨頭關節幾乎都被夏穆寒給打碎了!
那並不是骨折,骨折是很難好的,並且還會影響他的行動。
夏穆寒做的,只是將他的骨頭給打裂了,讓他嘗試痛苦。
這種骨頭裂了的傷勢雖然比骨折要輕,但卻痛苦上百倍。
因爲,他不能享受到骨折那種固定的安全,還要時時刻刻的活動自己的骨頭。
這樣的懲罰,簡直就是讓王醫生都不敢不說這是狠毒的一種了。
“總裁的下手真狠,麥克,你以後還是好好的留在總裁的身邊吧。”
幫麥克打了鎮定劑之後再給他上了藥,雖然麥克還在叫着痛,但還是好多了。
王醫生的話讓麥克頓了頓,叫着痛苦的動作也停頓了許多,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夏穆寒下手太重了,那是超出他預料的重,讓他不能接受。
難道,這真的是他發現自己背叛了,所以很生氣的舉動麼?
怎麼看,都有種報復的感覺在這其中,讓他吃了大虧呢?
“林媽,小然還是沒有從臥室裡出來麼,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第二天,夏穆寒睡醒後收拾着,要去公司了還是不見林殊然的身影。
他皺了皺眉頭,將那在廚房中忙碌着的林媽叫了出來。
“啊,總裁,您已經起牀了啊,是這樣的,少奶奶昨晚出來了一次。”
林媽正在忙碌,聽到夏穆寒的話趕緊從廚房中站起身來,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少奶奶說讓您去公司的時候不要管她,就先吃早飯可以了,她會自己吃飯的。”
呵呵,這小女人是在賭氣,連飯都不和自己一起吃了麼?
夏穆寒沒有辦法,只好按照林殊然的留言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三口兩口將早飯給吃完,他站起身就準備去公司裡面了。
有什麼私事,有什麼鬧情緒的事情,都留在他晚上回來再說,現在他沒時間。
若是這個小女人還鬧騰個沒完的話,他也只好讓她明白了。
他們是戀人,也是要結婚在一起的對象,是不能這麼任性的。
那麼任性的話,男人會反感,女人自己也會感到很累很累……
等到夏穆寒吃完了早飯離開了之後,林殊然才從臥室中出來。
看着男人那車子離開的方向,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笑了笑。
隨後,怡然自得的坐在了餐桌前吃飯,彷彿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兩人之間的異樣。
“少奶奶,您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對總裁太過分了一點,讓他生氣呢?”
看着林殊然那彷彿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阿蘭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懂什麼,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我只能這麼選擇。”
林殊然慢慢的將三明治放到了口中,感受着三明治的甜美。
她笑了,笑容十分的美麗和讓人自得,仿若無害的樣子。
那種清澈的笑容讓人不知道說她什麼好,閉嘴了。
吃完了之後,林殊然就回到了臥室中去休息,並沒有在和阿蘭笑鬧。
往日的她,總是要和阿蘭笑鬧着玩耍幾分的。
看到林殊然那冰冷的神情,仿若是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阿蘭不由得嘆了口氣。
之後不久,阿蘭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面去,不由得失聲痛哭了起來。
林殊然並不想要將自己的事情和別人說太多,所以,她抗拒了阿蘭的存在。
反正在昨晚上的時候,阿蘭已經將她那陰影的意義都告訴她了。
若是懷孕代表什麼意思,若不是懷孕又代表什麼厄運的後果,她都明白。
雖然感到很是寒心,但是林殊然並沒有絲毫責怪夏穆寒的想法。
這個男人也只是想要讓她開心,所以纔將事情都給隱瞞了下來。
只是,夏穆寒,你若是不告訴我實情,我是不是會更難過,你想過麼?
看着窗外那血紅的夕陽,林殊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或許,她應該離開這個男人,找到一個新的地方去生活。
靜靜地等待着肚子裡的結果,看到底是厄運還是好運,再做定論。
可是林殊然根本捨不得離開男人,他們兩人好容易在一起了。
之前種種的波折磨難,兩人現在在一起卻是又要分開。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羅密歐與朱麗葉,兩個仇敵世家的愛人的故事。
這讓她十分的感慨,只覺得這是悲慘的生活在她身上的寫照,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一天,林殊然一直呆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連午飯都沒吃。
等到傍晚夏穆寒回到楚宅的時候,林媽和阿蘭趕緊將這情況給他彙報了過去。
“她竟然連午飯都沒吃,你們怎麼不將她給勸說出來,讓她吃飯呢?”
聽到小然在家裡竟然不吃飯了,夏穆寒的心中都是焦急的感覺,滿滿的都是上火。
“我們也知道輕重,可是少奶奶就是不出來,我們也不好強行去打擾她啊。”
林媽的雙手糾纏着,低頭囁嚅說道,不敢擡頭去看夏穆寒的眼睛。
總裁的脾氣素來不好,她們都是知道的,所以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真的有能夠違逆他的意思的人,恐怕也只有林殊然一個了吧。
“穆寒,你不要怪這些僕人了,她們也是有苦衷的,沒辦法啊。”
就在夏穆寒瞪眼的時候,周安洛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大踏步走到了房間中。
“這些僕人也要聽你的話,還要聽殊然的話,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的。”
男人的話有道理,夏穆寒深吸口氣,總算是將自己那憤怒的火焰給撲滅了許多。
看着夏穆寒總算是明白了道理,周安洛這才欣慰的笑了起來。
若是這個男人真的什麼都不懂的話,他可是要讓這個男人知道那艱難的後果的。
看到夏穆寒終於是將情緒給穩定住了,阿蘭和林媽都鬆了口氣。
還好,總裁現在不怪罪她們了,不然她們有好受的。
“你們怎麼來了,是聽說了小然的情況嗎,真是糟糕透了。”
看到就連那挺着肚子,月份變大十分不容易的耿佩莜都來了,夏穆寒當下笑着說道。
“我們自然是要來的,不然我們怎麼能夠處理她面對的困難?”
周安洛笑着說道,將耿佩莜小心翼翼的拉到了旁邊坐下去。
“你可要小心,你肚子裡可有着我們周宅的*呢,千萬小心。”
“知道了,你這話說了不下一萬遍了,難道還不嫌棄煩嗎?”
耿佩莜笑着看了眼男人,雖然兩人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他們都明白,若是一個不好,這個男人肯定是要心寒的。
小然的事情他們也有份參與,自然是不能棄之不理的。
“現在她就在那臥室裡面呆着,連午飯都不吃,我想她是鑽了牛角尖了。”
夏穆寒輕嘆了口氣,手指着那臥室的方向,示意周安洛和耿佩莜去看。
“她竟然這麼固執,難道她真的不聽你的話嗎,這沒道理啊。”
看着林殊然的方向,耿佩莜輕聲地說道,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小然這麼一來,顯然是將所有的人都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要擔心,你忘記了那個我們父親說的名醫了麼,他肯定是有辦法的。”
周安洛安慰着耿佩莜,將眸光轉向了夏穆寒,示意他將林殊然給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