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用傷害盈盈來迫使你們分開。”方遠明瞭地點着頭:“而你也很快地察覺到她的用意,所以你就乾脆讓盈盈不怕死地面對她,一旦聞盈盈不怕了,她就沒有下手的幾乎了。”
後面的他自然也明白了:“那你後來爲什麼要故意嚷嚷着讓她刺喬飛宇?事實上我真正生氣的是那時候。”
“因爲她有那心思,她和喬飛宇一樣,我得不到我就毀了。”凌梓玟說着。
“閉嘴,凌梓玟,我沒這麼極端。”喬飛宇火大地呵斥着。
“飛宇,凌梓玟沒說錯你,之前你抓着凌梓玟時,還有後來你和凌梓玟打鬥時都是這樣。你從前不是這樣的,這次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當時我還覺得你是受了什麼蠱惑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十分駭人?”方遠嚴肅地說着。
喬飛宇一時十分茫然。
“我那時候感覺秦襄筠的目光有問題,所以就故意那樣說了,很多事情沒有說破之前很容易出危險,說破了,你們都覺得我不該那樣,她也會有那想法,一旦有了別的想法,也就打斷了她要殺人的想法。那她就會想別的。”
“畢竟喬飛宇是男人,又是主人,還是她要嫁的男人。我不說穿,她傷了人可以有理由賴着伺候喬飛宇,反而喬飛宇說爲我受傷後要我一輩子跟着,她就徹底沒希望,既然是沒希望的事情,誰回去做呢?”凌梓玟冷靜分析道。
“不過我不明白飛宇爲什麼會那樣。”方遠看看喬飛宇又說着。
“其實在火車上時也有類似的情形,當時也是此起彼伏的,總有人在不斷髮作一樣。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找蚊子麻煩。”谷菁菁沉思着回答。
“菁菁,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聞盈盈害怕地說着。
“不許宣傳迷信,這世上哪裡有那些東西的。”喬飛宇呵斥着。
“凌梓玟,你是怎麼想的?”方遠問着沉思的凌梓玟。
“這個我也說不清,不過我的理解可能有點像中醫的是邪氣入侵導致人生病一樣。”
“說清楚一點呢。”喬飛宇立刻問着。
“其實咱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正氣,邪氣,有善良,也有邪惡。不過有些人正氣充沛,自然邪不勝正,有些人邪氣充沛,那自然就是違法犯罪分子一類,而有些則正邪氣差不多,這就變成遇正爲正,遇邪爲邪。”凌梓玟解釋着。
“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方遠問着。
“是這個意思。”凌梓玟點頭。
“你的意思是喬飛宇出現那情形恰好是邪氣冒出來了?”方遠問着。
“這個,可能怪我,是我勾起來了。”凌梓玟老實回答。
“你也知道你有問題啊?”喬飛宇這會倒是笑了起來。
“我有邪的一面,不過我善用這一面,我把這一面用在對付邪人身上。就比如我對秦襄筠得理不饒人,甚至要讓她徹底沒救,其實就是我邪的一面,而你們可能看到我這一面,所以就有可能要使勁抓着我,大約是不想我去害別人的意思。”
“可惜你們不明白我的本意,也有可能是我這麼肆意地釋放我這一面,讓你們內心的那一面被壓抑的邪感覺不平衡,大約有覺得憑什麼我能這麼囂張的,然後你們的邪乎勁就冒出來了,這時候有一個骨子裡邪的人出現,那一切就變得混亂不堪了。”
“但是我這時候內心的正就會冒出來,不斷地試圖讓一切回覆正常。那樣就激發了你們內心的正氣。方局長代表公安,你的正氣比我們都強,所以能震住邪氣。於是這慢慢地就變成了正邪的較量。而我讓秦襄筠那麼做,其實也是讓她骨子裡的邪氣徹底冒出來。”
“只要你們能看到她邪的一面,不給她看似正的外表迷惑,你們再對她適當教育,那就能慢慢的引導她走上正路。”凌梓玟簡單地說着。
“蚊子,你不恨襄筠嗎?”聞盈盈問着凌梓玟。
“盈盈,別說感情,感情很容易走樣。我只是從理智上去看這事。今天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秦襄筠要犯罪,絕對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她要是走黑道,絕對能走到巔峰。你們誰希望她變成那樣的害人精?”凌梓玟問着所有人。
“蚊子,你會不會誇大了她的能力?”谷菁菁皺眉問着。
“凌梓玟沒有誇大。你只要想想我們三個男人的力氣加上凌梓玟的腦袋,四個人才真正拿下她,那就足見她的機智,力量,毅力都不同凡響。”方遠嚴肅地說着。
“這也是我和方局明知凌梓玟很累,而且還受傷的情形下讓她繼續動腦子的緣由。秦襄筠的事情處理不好,很可能讓她走極端。”喬飛宇這會也嚴肅地說着。
“之前我也說過,秦襄筠比我們幾個人都高明的理由。”凌梓玟很直接地說着。
“我建議你們和秦襄筠面對面時,忘了她是男人還是女人!至於方局長則忘了這人是不是你的朋友。你們之間只有犯事的和不犯事的兩種人。你們只要從是不是犯法這一點上就事論事就不會被邪氣侵襲。”凌梓玟淡淡看了一眼,就要回自己房間:“剩下的事情是你們的了。”
“凌梓玟,等一下,你能坐下來嗎?這事需要妥善處理,你也不希望她繼續這麼糾纏你,你也不希望她走上你說的那條路,是不是?我們先和她談一下。看看她是什麼想法。你等一會。”方遠叫住凌梓玟。
凌梓玟看看方遠,而後坐下來閉目養神。
方遠和喬飛宇兩個人一起去了方遠的警車上。就在凌梓玟覺得自己快睡着時,兩人帶着秦襄筠回來。凌梓玟立刻走過去拉出一張凳子坐得遠遠地。
“我們和秦襄筠談過了,她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告訴我們,也是因爲之前的事情沒處理好,而她自己又害怕地不知道怎麼做,加上你一再不把飛宇放在眼中,她希望獲得飛宇的幫助,加上你之前也有意激怒她,這才導致她糊塗中做了糊塗事情。”方遠緩緩開了口。
凌梓玟只是淡淡地看着方遠,不說任何意見。
“她也說了,她希望能和你好好相處。她保證不再對你做那些傷害你的事情。”方遠看凌梓玟不說話,於是又道。
“如果只是這樣,那很簡單,我會避開她的。”凌梓玟並不滿意方遠說的結果,所以只是淡然道。
“凌梓玟,她希望你能原諒她。”喬飛宇忙補充一句。
“方局長,如果今天的事情拿去法院,我是不是能告她故意傷害未遂?”凌梓玟嚴肅問道。
方遠沉默着,好一會點着頭道:“如果你想要那麼做,你確實可以和她打官司。”
“那我考慮到她年輕不懂事,不通過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情,只保留這個起訴權利,是不是我給了她一條生路,那是否也意味着我原諒了她今天對我的那種惡行?”凌梓玟問着方遠。
方遠看看秦襄筠,而後嚴肅地點着頭:“確實是這樣。”
“既然如此,請問我還需要怎麼原諒她?”凌梓玟又問着方遠:“還是你們希望我用法律手段解決一切,然後再去監牢探望她,去牢房聯絡感情的好?”
兩個男人頓時沒話說了。凌梓玟只是冷靜地看着他們。
“其實秦襄筠是希望你們能像從前一樣和睦相處。”喬飛宇好一會才道。
“首先糾正一下,我和秦襄筠之前的關係也一般,很多時候我是處處避開她的。所以今天之後也一樣,我依然會處處避開她,敬而遠之。”
“如果所謂的原諒是讓我像對盈盈和菁菁那樣,說實話,以前我沒做到,目前更做不到,以後也難做到。畢竟我我只是人。我可以在法律上不告她。不表示我的私人感情上完全當做沒事人一樣。我能做的就是儘量避開她,免得你們再有理由說是我故意激怒她。”
“她輕描淡寫地避開自己做了犯法的事情,反而着重說我故意激怒她!這不是讓我受過嗎?她自始自終在激怒我,而我沒做出一點點傷害她的行爲!我再自己生氣也只是咬我自己!說實話,我看不出她有認識自己行爲錯誤的地方。”
“方局長,你是和罪犯打交道的人,你在抓罪犯時會因爲對方被激怒而傷人後就不抓罪犯嗎?喬飛宇,你之前有一個用手段懷了你孩子的女人,爲什麼你沒看在孩子面上放過那女人?爲什麼你在孩子打下後沒再和她在一起?”凌梓玟看着方遠和喬飛宇。
喬飛宇握緊拳頭難堪地轉過頭。方遠目光一暗。
“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怎麼讓我去勉強?你們同樣是在理智上做到合情合理,但是在情感上卻對他們敬而遠之是不是?那你們憑什麼要求我做你們做不到的事情?”凌梓玟再一次冷靜問着他們。
方遠好一會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凌梓玟,抱歉,我不該勉強你做那些事情。”喬飛宇一本正經地道歉。
“凌梓玟,你真的這麼恨我嗎?”秦襄筠一臉的淚痕擡頭問道。
“秦襄筠,別和我說感情。我的感情在你一再傷害我時就沒了。對我來說愛和恨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尤其在恨一個人時,最終傷害的是自己的身體健康。我的恨在我的胳膊上,你對我來說只是陌路!希望我們能在理智層面說話。”凌梓玟冷靜的舉着胳膊道。
“理智!呵呵,你可真無情!你根本就是冷血!”秦襄筠冷笑連連。
“你既然說我是冷血,那咱們就徹底按冷血的法子做,我會起訴你今日的行爲!”凌梓玟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轉身離開:“我現在就離開這裡,到時候你等着法院的傳票!”
空氣頓時僵了。秦襄筠開始哭泣。
“蚊子,你別這樣,你再給襄筠一個機會。”聞盈盈一把拉住凌梓玟哀求着。
“機會是在她手裡,不是我給的。我在不斷給她讓路,可她卻只想把我踩在地底下。對不起,一切到此爲止!”凌梓玟指着自己頭上,胳膊上的傷痕:“在這痕跡沒有消除之前,我沒法子和一個用刀刺我的人做朋友!因爲我不希望我下次連咬自己一口的機會都沒有!”
“凌梓玟,別意氣用事。你先坐下來。”方遠忙站起來道。
“方局長,我說得很清楚,我希望理智地對話。我希望用法律,法規這些東西來說話,我錯了嗎?是我在激怒她嗎?可她是什麼態度?是我要求她原諒嗎?怎麼就是我在意氣用事嗎?”凌梓玟冷然看着方遠。
“凌梓玟,是我用錯詞了。你先坐下來,我知道你在努力讓自己顯得更理智一點。”方遠立刻拉住凌梓玟,而後呵斥着秦襄筠:“秦襄筠,你是不是希望去坐牢?如果是,那我們就公事公辦,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帶回警局。別分不清好歹。你要別人同情,那等你被關進牢房後再要吧!”
秦襄筠聽這話低着頭開始哭泣。兩個男人頓時手足無措,方遠煩躁的站了起來。聞盈盈拉着凌梓玟,搖着她胳膊。
凌梓玟厭煩地抓起一個杯子甩向一邊的牆面,巨響讓所有人一震:“秦襄筠,你再哭咱們幾件事情一併算,你在北京時唆色狼犯罪,在這裡又故意謀殺!如果你想要解決問題,那就給我冷靜點!別在我面前抹眼淚,否則你就等着去監獄裡抹眼淚!”
秦襄筠被凌梓玟這麼一說,一時惱怒地停了下來握緊拳頭看着凌梓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