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女人當時留下一張訓斥小舅的紙條。我爸看過後覺得那些話罵小舅非常精闢到位。小舅這些年來時時按着那上面的話要求自己。我聽我媽說過,連我外公外婆的訓話都不及那一張紙條上的話管用。”聞盈盈笑着感嘆道。
“你有沒有看過那上面寫了什麼?”秦襄筠立刻追問着。
“我和別的姐妹們都好奇地要死,問小舅要看過好多回,可就是沒用。那是小舅的心肝寶貝,他從不讓別人看。”聞盈盈笑着回答。一時聽的人還很失望。
“盈盈,之前你說你小舅也擠過火車,這是真的嗎?”秦襄筠聽聞盈盈這麼說笑着又轉移話題問道。
“是啊,我小舅當時在上海讀大學。上大學那會都是火車來去。從北京到上海一般是坐特快。從前他老是動不動就炫耀他怎麼坐火車的事情了。據說他有一回想學人家逃票,說自己身上沒錢。”
“人家看着他細皮嫩肉的哪裡信。幾句話一吼他自己也沒面子了,乖乖補票,據說還罰款了。因爲當時有另一個同學和他一起逃票,列車員就讓他代買了。事後他回家唸叨,說他怎麼這麼倒黴的。別人都能逃票成功,就他不成。”
“他那個同學取笑他是黴鬼,連逃票這種小事都不成。他自己也嘆他完全不是做壞事的料。沒想到這回咱們也遇到了這事啊。不過我可沒我小舅那麼不要臉,明明有錢買票還假裝沒錢。”聞盈盈笑着道。又做了一個鬼臉。幾個人頓時笑了起來。
“其實偶爾試一次,尤其是能逃脫成功後的感覺特好,有一點像是小偷偷東西時沒被發現一樣。不然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人喜歡偷的。這簡單一點是偷錢財,複雜一點是偷心,惡劣一點是偷襲,沒臉的是偷溜。難聽一點的偷人。大約都是那種偷笑的心情了。”凌梓玟取笑着。
“蚊子,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秦襄筠立刻皺眉板着臉訓斥道。
“這話難聽嗎?”凌梓玟不以爲然地轉頭問着:“我只是說了人的心理而已。不然哪裡會有偷的詞,古人還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話。可見偷人自古以來就是男人們最喜歡乾的事情。不信你問這位大叔,他肯定是那種很喜歡偷人的男人。”
常春城再一次瞪着凌梓玟,目光轉而流露着一絲興趣:“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那種人?”
“呵呵,你喜歡有趣的女人,會爲了抓着那有趣的女人不惜做一切。如果那有趣的女人是你老婆,日子久了你也會覺得沒趣。然後你會想着找有趣的。這最美妙的莫過於揹着那個有趣的老婆偷人了。偷了又沒被你老婆發現時你最開心,偷着樂啊。”
“可發現了,你就有趣了,你會發現你灰常灰常倒黴。所以嫁男人要感情要幸福溫暖的婚姻生活,找你遠不如找兩個師兄好。不過要錢、要地位可能你就更適合。你有能力讓女人養尊處優,讓她像個皇后一樣讓人處處捧着,呵護着。”凌梓玟非常現實道。
“哈哈哈。我看你可以去算命了。”常春城笑了起來,又瞪着凌梓玟:“不過我看有人要是想偷什麼,遇到你恐怕就偷不成了。”
凌梓玟一笑。
“爲什麼?”秦襄筠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常春城。一臉的風情萬種迷人樣。
“很簡單,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要偷到她的東西很困難。尤其是被她守着的人一定很幸運。”常春城看着聞盈盈笑着道:“誰要強行越界,大約她就變成一條兇悍的鱷魚咬人了。偷她的寶貝得準備好付出代價。至於能不能成還是一個未知數。”
凌梓玟只能笑。
“哪有這麼神奇的?”秦襄筠看着凌梓玟神情不屑地笑着。
常春城看着秦襄筠微微一笑,“你這麼想,那隻因爲你不是她要守護的寶貝。”
秦襄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和惱怒,而後轉化爲不屑一顧的傲然。
凌梓玟不以爲然地笑着道:“我們兩個都是女人,我外強中乾,她是外柔內剛。在我看來她的能力不下於我,她能自保,不需要我的保護。女人是烘托襯托她高貴、儀態萬方的背景和道具。”
男人們懷疑凌梓玟的話,所以看着秦襄筠。秦襄筠傲然自得,甚至是理所當然的神情更爲明晰。看的人這才恍然。
“她真正需要的是最強壯最能幹,可以讓她仰望崇拜,能給她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讓她成爲皇后的那個男人。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那個征服天下的男人,這句話最適合她。她要那個征服天下的男人。”
“不過男人要征服天下,成爲強者中的強者,一般都是四十左右有家庭的男人了。大叔,你要是沒老婆就很好了。當然如果能年輕十歲就更完美了。”凌梓玟看秦襄筠的神情不由無比遺憾地道。
常春城看着秦襄筠,他發現當凌梓玟說這些時秦襄筠的神情在變化,頓時笑了起來,而後搖着頭對凌梓玟道:“你說的對,可惜我不能年輕十歲。真遺憾。我忽然發現,你要的回到過去其實恰恰也是我想要的。咱們目標還真一致。”
秦襄筠的神情隨着這話有了些微的變化,先是一瞬間的失落,而後是鄙視,不屑,最後變成了傲然。
凌梓玟不由垂着眼睛捂着嘴偷笑。聞盈盈有些差異地看看秦襄筠,又看看凌梓玟,然後是一臉的茫然和不解。大約是沒想到秦襄筠的本質是隻要最強的男人,而不是最愛的男人。凌梓玟看聞盈盈的神情,覺得那丫頭的模樣太可愛了,所以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常春城看凌梓玟偷笑的模樣瞪了她一眼後問着:“那你呢,你要哪種男人?”
“很簡單,喜歡就行了。”凌梓玟笑眯眯地回答着這個問題。
“能讓你喜歡的男人一定不簡單。”常春城笑着揣測道。
“怎麼會,他一定是很簡單的人。不過大叔是沒機會了。大叔是個不簡單的男人,跟着你一定會累死。我纔不會蠢到讓自己累死的地步。”凌梓玟又笑補充了一句着道。她可不喜歡自己成爲某人的獵物。
常春城有些不甘心地瞪着凌梓玟:“我哪裡不簡單了?”
“你喜歡有趣的女人,跟着你背後踹那些有趣的女人就會累死。”凌梓玟搖頭道:“我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去養鳥遛狗,那多舒心。幹嘛沒事找死。”
常春城無語。目光再一次上上下下地在凌梓玟身上瞄着,而後目光落在了那個可惡的鱷魚上,一時間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前揍某人一頓的模樣。
“我看你老婆要是離開你,一定是被你累得認輸的。”凌梓玟見常春城那種要教訓人的神情,於是有說着。
常春城的目光到了凌梓玟臉上,好一會才淡淡道:“我老婆要是像你這樣有趣,我哪裡還需要出去找有趣的女人?因爲折騰你一定比折騰別人更有趣。”
凌梓玟只覺得頭上開始冒汗,自己似乎很倒黴啊。自己老爸是這樣的想法,這傢伙怎麼也是這樣的想法?“我很沒趣。我是最沒趣的人,不會討好人,不會逗人開心。”凌梓玟立刻表白道。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倒是覺得能抓到你,把你拖上牀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常春城這會來了興致。
“我認輸,我絕對不是大叔的對手。大叔,你不至於老牛吃嫩草吧?”凌梓玟立刻縮水:“我可是喬飛宇外甥女的同學,比你小了一個輩分。你對盈盈都那麼好,所以你也不會做壞人的。”
周圍男人的目光可就是那意思了。常春城真正懊惱自己怎麼就年紀這麼大了,自己要能年輕十歲多好。到時候他可以想盡辦法抓着這可惡的小女人了。
“蚊子,你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秦襄筠皺眉打岔着。
“大叔,我同學很欣賞你的。不如你努力啊。”凌梓玟立刻賣了秦襄筠:“我同學比我優秀多了。而且絕對比我美貌有智慧,還有素質有涵養,我純粹就是一個粗俗妹,模樣不堪入目,言辭不堪入耳。”
“我同學真正喜歡的是像你這種有才能不簡單能征服世界的男人,我想馴服她一定比馴服我更有趣。你要是想把我拖上牀,別人一定會認爲你是以大欺小。可我同學心裡年齡比我成熟,她和你在一起和你也很般配。因爲她要的是最強的男人,別的還在其次。”
“凌梓玟,你這是什麼意思?”秦襄筠一臉惱怒地喝道。
“大叔的年齡大我十來歲,他這個年齡找我,別說是我,就算周圍的人也會覺得懸殊不般配。當然除非你喜歡那種年齡比你大很多,像個父親一樣成熟穩健的男人,那是你的選擇。但是你沒資格指責我沒分寸。可你指責我了,那也意味着你對大叔有心。”
“是我不不小心讓你看清了事實。你心中惱怒我,才呵斥我。何況我只是這麼說,最終的決定在你手上。畢竟你也很欣賞這種成功男人。你不是三歲,不會因爲我的一句話就跟着這男人走。這裡是火車上,到站了就各奔東西。”
“你可以假裝是我長輩,但是大叔心裡很清楚我這話不過是開玩笑。畢竟你我同學,就算有年紀差異也不過一二歲的模樣,除非你是我媽,否則你就不是我長輩。我的言行我自己負責,不需要你來爲我覺得難堪,更不需要你在這裡做我長輩呵斥我。”
“你要是有‘我說話沒分寸粗俗’這想法,你可以不認識我,畢竟你我只是同學。盈盈,菁菁,你們也是,你們要是覺得我讓你們噁心,你們可以不認識我。我閃人。但請別裝我長輩,更別讓我做誰的陪襯!記着我們可以互相幫助的同學,彼此平等。”凌梓玟冷然道。
“蚊子,你那話和拿着人體解剖書給男生上生理課比是小兒科。”聞盈盈轉頭笑着對凌梓玟道。
又對常春城道:“大叔,我們在學校時,有男生也說蚊子講話粗魯,一個女孩子簡直沒一點羞恥。蚊子說那男生不是她爸,沒權利斥責她。後來她就一本正經地拿着解剖書,讀給男生聽。那男生當時滿臉通紅,不斷地退避,就差沒找個地方躲着。”
“偏偏蚊子就是緊盯着人家不放,她一手拽着人家胳膊,一邊一字一頓地大聲地讀着書中內容。那情形引來一大羣男生圍觀,男生們一起幫着指責蚊子,可她根本不理會,反而更家大聲的讀着。直到所有男生都自動閉嘴,她說得自己滿意了才放了那男生。”
“臨走時還教訓人家說,‘連教科書上都寫得明明白白,他卻用所謂的羞恥來打壓別人,不過是想借着這機會欺負別人,那纔是壞心思。又說下回有了新內容,繼續給他上課。後來那男生看到蚊子就躲,就怕再一次被蚊子拖着給強行上生理課。”
常春城看着凌梓玟搖頭。話說一個男人的生理器官被一個女生抓着講解,那感覺可真不好受。末了還要被訓斥,
谷菁菁也笑着道:“蚊子,你又沒說什麼,你不過是說了事實,這位大叔確實比你年長許多。如果大叔找你還真應了那句話了。我看大叔之前也是無聊才和你笑話了。畢竟火車上坐十來個小時很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