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其實和喬飛宇一樣。他憤怒時也是想着滅了別人。你和喬飛宇還是志同道合的。因此我還非常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再一起的。”
“閉嘴，凌梓玟，她是她，我是我，我就算非常生氣可最多就是想着教訓你一頓，讓你安穩一點。我可沒有要傷害你的心思。”喬飛宇火大地喝道。他覺得自己快極度地發瘋了。
“誰知道呢。你說沒可不代表你就真的沒。”凌梓玟不以爲然道：“我所感受到的就是要滅了我的感覺。”
“打住。你們兩個如果需要吵架的話去一邊吵架，當然去牀上更好。如果不想去牀上打架，那還是言歸正傳。”方遠立刻道。
凌梓玟忽然有一種要揍方遠的感覺。
“你別瞪着我，我不許女人在我面前撒野。你在揍我前先想好後果。”方遠立刻看着凌梓玟冷然道：“別忘了我是警察，你打我就是襲擊警察。到時候我可以抓你進去關幾天的。”
“不要臉。”凌梓玟按耐着手癢的感覺鄙視道。
“你說過在警察面前沒有男女。我是聽你的建議這麼做的。你在喬飛宇面前是女人，所以我建議你們去牀上打架，那樣更好啊。難道錯了？”方遠故意說着道。
“如果我建議你和喬飛宇去牀上打架，你是什麼感覺？”凌梓玟反問着：“聽說我們來的第一天晚上你和喬飛宇是一起度過的。”凌梓玟故意歪曲道。
方遠被凌梓玟這話說的有些狼狽，惱怒凌梓玟居然這麼胡扯自己，要不是看在喬飛宇的面子上，他非要讓這可惡的女人明白他到底喜歡什麼：“我們是男人，我沒那種特別嗜好。”
“喬飛宇在我心裡就是一哥們。比起我的天明哥差點，比起我的初戀更差遠了。我纔沒興趣和一個心理沒長大的小p孩打架呢。”凌梓玟不屑地反駁着。
喬飛宇發現自己怎麼再一次成了被攻擊的倒黴蛋了：“凌梓玟，不許說別的，接着說和秦襄筠有關的問題。”
他發現凌梓玟和自己單獨相處時，她的膽子沒這麼大，敢和自己對着幹，反而是在人多時，凌梓玟就敢不把自己當回事了。看來凌梓玟也是那種藉着人多壯膽的那種，所以他必需找時間和凌梓玟獨處，否則自己在人羣中就成了倒黴蛋了。
“其實能說的都說了。”凌梓玟倒是沒有繼續和方遠打口水戰。她清楚男人都不是好惹的。凌梓玟也不過是想借着方遠的爪子打其他人。
“你以爲你這樣說就能改變我？”秦襄筠冷笑連連。
“你是不是願意改變其實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咱們只是同學，就算聚在一起也就幾年的光景，畢業了各奔東西。何況咱們不同系，關係更遙遠。再者你對我做了那麼多事情，我在理智上可以諒解你，但是情感上你確實讓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我沒法子忘了那驚恐。”
“就算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父母，我都沒法改變她。當年他們給了我很多傷害，到如今我完全就把他們撇開。他們的話我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更何況你我的關係差遠了。我更不會爲了改變你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
“至於別的，我愛的男人你不認識，你愛的男人也不是我要的。說實話，喬飛宇那次的行爲讓我想起那對給我傷害的父母，我對於每一個傷害我的人都一律十分反感、厭惡、害怕。我最多對你敬而遠之。談不上‘改變’二字。”凌梓玟聳了下肩膀淡淡道。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想到的和你說了，接不接受在你自己。一如當初在火車上，我把我想到的告訴大家。今天在河邊時也一樣，我問你要不要坐下，坐不坐下的選擇在你不在我。”
“同樣我也把我看到的告訴盈盈和菁菁，至於她們兩個怎麼選擇在她們自己。我不是你們的法定監護人，我沒資格爲你們決定什麼。你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最終結果如何，也由你們自己承擔。”
“就算她們兩個願意爲你去死那也是她們的決定。但是別拉着我就行。我不會像喬飛宇一定要拉着我們離開那樣，強制執行。盈盈，你可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
“蚊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我明知道很多事情有危險，可是因爲我害怕孤獨、寂寞，這纔會在有人跟着我時不惜一切地跟着。可是我也因此一次次遇險後不得不使勁拖着你，害你被迫一次次遇險。以後我不會這樣了。”聞盈盈立刻認罪。這次的事情給她衝擊很大。
“咱們不說那些，你還沒告訴我當時我爲什麼會危險，還有你的這個哥哥也在說我危險，我還真不知道我哪裡危險了。我不想火車上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免得我被人說成不知感恩。”秦襄筠冷冷地道：“更不想被人說成我有心害你。”
“這事我看必需說清楚。”方遠插話道：“秦襄筠，很多事情還就是你惹出來的。凌梓玟對你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如果你再做錯，那你就會受到法律制裁，你最好記住這一點。這裡還有聞盈盈，谷菁菁，希望你以後好好做人。”
秦襄筠被方遠這會點得沒話可說。
“凌梓玟，你倒是說一下當時的情況，這樣也好讓每個人都清楚爲什麼你會覺得秦襄筠有危險。”方遠看着秦襄筠不說話纔對凌梓玟道。
“那這其中是不是還有我忽略的東西呢？”喬飛宇問着凌梓玟。
“盈盈當時覺得沒法控制要往前的感覺。我站着時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的手是搭在我肩上，她在踮腳看前面，那時候她重心不穩。好在你一直抓着盈盈的胳膊。而我覺得腳底的泥土不結實，所以當時退了一下，她要往前，你就拉着盈盈後退，顯然你在一邊看到我不安全。”
“後來我坐下，那時候她手的沒處着力，所以是伸到我頭頂，身體開始前傾，那一霎那就有了一個驚嚇，然後她就想起之前她的行爲有多危險了，她開始懊惱，於是各種負面情緒一起出現，就變成了無法自控。喬飛宇那會很慌亂，只想把人拉走。”凌梓玟冷靜分析着。
“對啊，一開始我在你背後看不清前面的景色，我就想着讓你再前面一點。但是我真不知道那時你腳下已經是邊緣了。後來你坐下去撩那湖水，我菜發現其實我很危險，而你更危險。我害怕掉下去，更怕把你推下去。”聞盈盈立刻點頭道。
“岸邊地勢狹小卻站着六個人，他當時一拖盈盈，秦襄筠和那兩個人立刻在變化位置。當時我一直坐在那邊，所以他們沒有往我坐的位置走，反而是後退。不過秦襄筠在後退時走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位置。當時立足的地方已是岸邊。”凌梓玟看着秦襄筠道。
“就算是，可是我的安全我還是知道。”秦襄筠立刻不屑地反駁道。
凌梓玟不理會秦襄筠的反應繼續說着：“當時喬飛宇也想來抓我，但是盈盈卻在拼命的反抗不想離開。他一隻手根本抓不住。旁觀的人那時都很緊張，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幫忙把聞盈盈帶走。這一點你自己該明白吧？”
“小舅拉我離開時，我的手在亂動，想抓着什麼。我不想走。後來我覺得是想拉你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仍在那裡，你在那裡很危險，這心態和你不想扔下襄筠是一個道理。”聞盈盈立刻點着頭說是。
凌梓玟轉向秦襄筠問着：“我記得你們幾個都有看看我，你身形晃了晃，最終留在原地沒動，而是看着接下來的情形。”凌梓玟繼續描述着當時的狀況。
“對，本來我也很緊張慌亂，想着要不要上去幫忙，但是我也害怕自己那麼做了，會不會起到反效果。後來我看着你坐在那裡不動，我忽然想着，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只要站在我的位置上不動就可以了。”秦襄筠沉默了好一會，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便如實點頭。
“喬飛宇那時候抓不住盈盈，因爲盈盈的反抗力出乎他意料地強，所以他就開始責怪我。覺得是我留在原地吸引着盈盈留在這邊。事實是他希望有人幫他強行拖走盈盈。可沒有人動，這讓他覺得非常丟面子，他的怒氣在增加。他在怒氣中完全想不到別人爲什麼不動。”
“他沒想到的是，如果有人幫忙，很可能變成所有人都掉進水中。因爲盈盈那時候完全處在慌亂中，如果再有一個人上前，那會導致盈盈的反抗加倍。同樣有人拖着盈盈離開，岸邊會處在慌亂中。人在掙扎走動時完全不顧腳下。”
“這情形就像那天你們三個男人抓着秦襄筠，要奪下她手中的道一樣！其實你們未必要傷害秦襄筠，但是秦襄筠那時候卻處在極度的恐慌中，她完全不信任何人，她只信自己一樣的道理。”凌梓玟比較着兩個人的情形。
方遠雖然沒到場，但是聽凌梓玟這麼一比較，心中立刻明白那時候聞盈盈的狀況了。
“你們想想，那天喬飛宇還是抱着秦襄筠的腰，可秦襄筠拼命掙扎時卻拉着喬飛宇不斷地移動，甚至差一點就脫手，那場景換成今天，在那河邊，如果有人上前拉盈盈，你們想是什麼結果？”凌梓玟再一次問着喬飛宇。
喬飛宇這會身上火辣辣地冒了汗出來。
“那有可能是你們三個落水，也有可能是我和另外兩個圍觀的人被擠着落水。襄筠，你自己也發現了，當喬飛宇和盈盈一拖一個掙扎時，你就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波及，所以你那會已經很小心了。不過那時候兩個陌生人離着你比較遠，所以你還有迴旋餘地。”
“可是如果人擠在一處時，就會因爲慌亂而出現推搡。那時候也是最容易出危險。我不希望自己出危險，所以我寧可處在最危險的地方。這樣我就不會因爲我在安全地帶而失去警覺心。處在那樣一個最危險的環境下，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小心了，反而能轉危爲安。”
“假如我被喬飛宇拖着走，那我能轉危爲安的有利因數喪失，那我就處在十分危險的狀況下。我感受不到安全就會慌亂。而驚恐會傳染。那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惶恐。那樣一切都是未知數。”
“同樣就算喬飛宇一拖二，我們能安全離開，可把你扔下，我們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出意外，我沒忘記你因爲恐慌，在傷人不成卻又沒有解決法子前，不惜傷害自己的場景，所以我必需防着你再次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做蠢事。”
“可如果我拉着你走，你願不願跟着走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你和盈盈一樣抗拒我拉着你，那結果很可能是咱們四個一起拉下去。就算你願意跟着走，可你在河沿最外面，那邊的地勢是軟泥，河岸的泥土溼潤鬆動，你一腳踩到軟泥上，或者一腳踩空，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如果我們不走，你們三個本來比較安全的人，會爲了讓我們安全，就要把你們站着的安全位置讓給我們，我們到了安全位置時，你們三個就到了我們三個的位置上，是不是這樣？”凌梓玟又問着秦襄筠。
秦襄筠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