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現在他有可能被阻止了,可如果你不放手,一而再地傷害她。那個女人一旦和你父親沒了關係,那男人就會捲土重來。”
“那時候那人會不顧一切地毀了你。如果你不希望那女人受過的苦難落在你身上,那就真心善待那個女人。還有一點你也記着,那女人在你父親身邊有好有不好。”
“這不好的一面是,讓你父母分離。好的地方是,你、你母親都能安然無恙。只要你能把事情抖開,那女人在一天,施浩南就不會傷害你。可一旦離開了,後面就是一個變數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覺得她離開後就是變數?”秦襄筠不解。
“她不離開,那就意味着對你父親有情,有情,你父親就可以壓制她,所以她不會輕舉妄動。她離開,那就是無情。那時記着的全是過往你們的仇恨。你該明白後面的一切了。”
“如果是她自己要離開,那事情和你無關,你的傷害會小。可如果是你有心讓她離開。那麼過往的傷害有可能再一次傷到她,那時候她就有可能把所有的傷痛算到你們母女的頭上。”
“那女人破了你父母的婚姻,她對你母親有愧,所以就算心中怨恨,也不敢對你母親下手,畢竟是她錯在先。你是被迫捲進去,她就把所有的憎恨放到了你的頭上。”
“表面上她還說把你當女兒看了。可你不認可她,她就覺得你不尊重她,就算她是你父母婚姻的小三,她也輩分比你高。這種她自擡身份,同時強按着你低頭的法子手段可是比你母親高明。”
“而你不尊重她,就給她理由來傷害你。如果她知道是你找人那麼做的,那她必然會反噬。畢竟誰也不知道誰的心怎樣。”
“每個人在做壞事時,都會給自己找解脫的理由,那時候你必然是給甩出來做替死的那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要沒過往的那件事情,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惶恐不安的?”
凌梓玟淡淡說着:“當然還有很多可能。不過我能想到的也就這些。現在我都告訴你,不是要左右你的決定,而是你自己看着辦,怎樣做才最適合你自己,又不至於像我這樣。”
“那你覺得我現在要怎麼做呢?”秦襄筠沉默了許久才問着。
“我的建議是,拿穩你的那一份,以後你爸的事情你不管。看到那女人時只當陌生人,你父親的牀上合夥人。而不是你的什麼母親!因爲你的母親是給她害得痛不欲生。”
“除非她給你父親生了孩子。那時候應爲有了孩子的緣故,你才降級爲晚輩。他們沒孩子,你就可以當她是那種人。這一點和你父親說明!”
“同時也告訴你父親你的心情。把話挑明瞭。你看你父親時,她讓道!至於論輩分,等到他們有孩子再說,沒孩子你可以不認可。他們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凌梓玟淡淡道。
“還有你不是你母親,你雖然遺傳了她的生命,可不表示你就是她。你的母親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她能做好她的事情,不需要你去代她打擊你父親,那樣做就是逼着你父親離開你們。”
“你能做的是多開導你的母親行善,然後你做事儘量爲善。你可以折騰你的父母,因爲他們和你有血緣關係。可是你不能去傷害一個和你沒關係的人。”
秦襄筠低着頭沉默不語。
“當然,我說的未必全有道理。”凌梓玟淡淡笑着。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你這麼說也是希望我好,我會慎重考慮這件事情的。”秦襄筠擡頭看着凌梓玟。凌梓玟在說起她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時,那幾句話合了她的心意。
秦襄筠在這次聊天后,暫時把感情的事放下了。畢竟喬飛宇不是普通男人,他不是她能左右的。有凌梓玟在,她就徹底沒希望。何況凌梓玟給她提的建議她也需要好好思考。
凌梓玟也發現和喬飛宇說開了後輕鬆了許多。喬飛宇除了自己有事讓她自己走外,別的時間還是同來同往,不過他們之間的相處更輕鬆了。這是喬飛宇和凌梓玟之間的共同感受。
凌梓玟沒事的時候就消遣喬飛宇。喬飛宇也喜歡招惹凌梓玟,不給她刺幾句,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有什麼事情沒做。
同樣,他驚奇地發現一件事情,自己當了一個階段的和尚,可是看到女人也沒有像從前那樣的非要撲倒。他的結論是,凌梓玟的有效刺激讓他渾身舒坦,他纔會這樣的。
所以爲凌梓玟當和尚,也不是一句虛話。不過前提必需是凌梓玟乖乖呆在自己身邊才行。當然他不會覺得只要這樣就行了,他得努力拐了這女人。看着她悠遊自在的樣子,他就是心裡不爽快。
凌梓玟因爲沒有心裡負擔,倒也自在。她喜歡這種有自己時間的感覺。而百貨公司的兼職工作也落實了。喬飛宇會在下班後直接把她們送去市區,聞盈盈去約會。喬飛宇去和商業客戶見面,凌梓玟則去上班。
晚上幾個人一起在百貨公司集合,再有喬飛宇帶着一起回去,倒是省了許多麻煩。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嘰嘰呱呱地說着話,喬飛宇發現這樣也不錯。
經過那次的長談,秦襄筠倒是心平氣和了許多。事後想想她母親就是追求完美,就是覺得父親只顧着事業忘了她,導致母親的多疑猜忌。父親厭倦那樣的日子,遇到有個人關愛他,所以就出軌了。
秦襄筠回去找了母親,和母親好好說了一番。她也覺得在父母的婚姻中,母親有着一大半責任。是母親的猜忌讓父母的婚姻出現危急。
一開始她母親自然痛恨女兒幫着父親勸自己離婚。她寧可那些家產沒了也不要給那女人得了。秦襄筠氣的問母親還想不想着自己,如果不想着自己這個女兒,那她今後就不回家了。
又說着自己在火車上被人襲擊,她這個母親絲毫不理會,反而就只顧着她死死拖着父親。
她母親痛罵了她一番,一再說她是自己想男人這話。秦襄筠忍不住冒險說母親是不是自己想男人,這才故意說自己的。
她母親想也沒想揮手對着她就是一個耳光。然後更惡毒的咒罵脫口而出。所有的辱罵一如當初母親罵那個女人一樣。而最多的卻是和男女之事有關。
秦襄筠再也受不了,所以就一再說那些都是母親要的。因爲母親自己慾求不滿纔會那樣惡毒地罵自己這個女兒。
她母親到了最後拿起東西就打她,完全就是要打死她的模樣。
秦襄筠忽然想起當初凌梓玟說中自己時,自己也是這種欲置人於死地的模樣,頓時明白自己的話刺中了母親,母親羞愧之下無處發泄,就把一切都出在自己身上。最後黯然離開。
回到喬飛宇家後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第一次她只想一個人呆着。
喬飛宇關於秦襄筠的事情有了進展。那小三女人是黑龍江人,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小三女人受人資助才得以大學畢業。女人本來要報答那個資助她的人,那個人告訴她,只要把這善心延續下去就可以。
將來她要是遇到需要的人,也請她用這種方式去幫助那人一番。她和施浩南本來沒任何關係。因爲類似的情形相遇。
施浩南上高中那會家中父母雙亡,女人知道這事情後就一直接濟他,讓他不僅僅有機會讀完大學,更有機會出國留學。施浩南本來一直說要娶她,可她只是說做姐弟。
施浩南迴國後事業有成,一再說要娶她。但是女人這時告訴他,她找到了一個自己愛的男人,不過是一個有婦之夫。如果他真的要幫她,倒不如幫着她如何讓她嫁給那個男人。
秦襄筠聽到這個消息後才恍然大悟。凌梓玟的那番猜測是真的。秦襄筠最後拿着喬飛宇調查的資料,以及公安局的檔案去找她父親攤牌。
她父親自然惱怒秦襄筠的做法。秦襄筠告訴父親,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找了男人來算計她,那她也不會這麼做。最後秦襄筠傷心地問着父親,是不是他這麼恨自己,是不是他希望別自己的清白被一個色狼毀了。
父親秦鈞儒說那女孩不是那種人,是她們母女有心陷害她。因爲那女孩一再說她會把自己女兒當女兒看。
秦襄筠建議父親拿了那女人的身份證和施浩南的資料自己去查證,而後再去找那女人詢問。
秦鈞儒問着女兒什麼人給她查的。秦襄筠告訴他是喬飛宇。秦鈞儒不信。覺得喬飛宇不可能幫女兒。喬飛宇是鑽石王老五,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幫女兒的。當然除非和女兒有什麼關係。
秦襄筠請了喬飛宇去。他們約了在某個咖啡廳見面。喬飛宇帶着外甥女、凌梓玟跟着秦襄筠一起去。至於凌梓玟去,那是之前秦襄筠說過她父親想見見她,如今爲了秦襄筠的事情,她倒是必需走一趟了。
秦鈞儒約見的是某個高級會所。會所在路的南面,大門是朝北的。
凌梓玟進到大廳,無聊地打量着整個空間。看着東北邊是一排敞開的桌椅,往裡面有幾個間隔。不過上面卻是鏤空的。那情形最多是不知道里面說話的人是誰,但是聲音高一點,恐怕別處立刻聽到了。
沿着大廳的樓梯往上幾個臺階,半層高處擺了一圈沙發。敞開處有幾個人坐在那邊。
一對男女隔着茶几而坐,顯然是在談着什麼。凌梓玟瞄了一眼,忽然發現那個男人似乎是自己乾爸樑建。不由得又細細看着。樓上的人這會也轉頭看着下面。
凌梓玟本能地往樓上走。至少她的感覺中,樓上更爲安靜。而且樓上似乎有雅間。樓下敞開的空間不利於談論私人問題。或者說她心中覺得只有樑建在的地方纔是最好的。
“你去哪裡?”喬飛宇進來看到凌梓玟要上樓,立刻一把抓着凌梓玟。
樓上的人則看着下面的情形。
“不是樓上嗎?”凌梓玟指着上面而後問喬飛宇。
“不是,就在一樓的包廂中。”喬飛宇拉着凌梓玟往另一邊走着。凌梓玟則轉頭看着樓上,樓上的人這會也看着她這邊。
“看什麼?”喬飛宇拽着凌梓玟的耳朵問着。
“我乾爸在上面。”凌梓玟回答着:“我看上面才更隱蔽,更安靜,說話也更安全,樓下完全不適合談那種事情。”
“在這裡只要你不大聲喧譁,那會不安全的?”喬飛宇笑着。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喜歡凌梓玟把別的男人放在心裡。就算那個人是她乾爸都不行。何況秦襄筠的話多少影響了他。
“再說了,這個地方是秦襄筠的父親選擇的,他覺得這樣妥當,咱們又何必在意。要是我約見人,我纔不會選在這裡。”
“爲什麼?”凌梓玟不解,又看看這裡,覺得還算華麗。
“一個字,老。只有老掉牙的老人家人才喜歡這種地方。”喬飛宇笑着說道:“年輕人哪裡會喜歡這種地方的。”
“哦,那你去的是那種地方?酒吧?夜店?”凌梓玟好奇地問着。
“想去?下回我帶去你見識一番如何?”喬飛宇開始誘拐着小紅帽。
“盈盈,你小舅帶咱們去見識一番呢,下回找了小羅,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凌梓玟立刻轉頭對着聞盈盈說着。
喬飛宇頓時沒話說了。話說他想帶着凌梓玟去談情說愛啊,怎麼能帶燈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