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雪琳使勁瞪白馬,很有把他掐兩把的衝動。
白馬一副“你這女人笨死了”的表情,攤攤手,不客氣的坐到對面:“丁丁和沐桐都在醫院,你哥要是再進去,一家三口不就團聚了嗎?笨蛋!”
他是怕某個人聽不見似的,聲音放的特別亮,就跟高音喇叭似的。
什麼,笨蛋?他竟然罵她笨蛋!
有人本想大打出手,但礙於心情不好的哥哥在,所以才忍下。
雪琳暗自磨牙,一坐下就把手搭在哥哥肩上:“哥哥,你和沐桐怎麼了?是不是……”
“沒事!”薜影樺果斷的轉移話題,“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李永健因爲喪父,化悲痛爲力量,拼命的工作,你因爲和未婚妻鬧彆扭,整天迷醉在酒精裡……”白馬很有深意地看他,手上還很閒適地把玩着一個空杯,“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薜影樺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他深眸一閃,似乎懶得開口,只是繼續喝。
雪琳知道勸不動他,就悄悄地給沐桐發短信。
可是,發了好幾條也沒回復,氣得她想跺腳。
白馬心裡鬱悶,這傢伙本是給他四天時間,查出火災原因,可是查到了蛛絲馬跡,他又不深究。
這都十幾天了,一點行動都沒有,真是要急死人的節奏。
剛纔故意提起李永健,是暗示他快把這根芒刺拔掉,可是……
鬱悶歸鬱悶,可不能忘了此次來的目的。
他側過頭,向雪琳一番擠眉弄眼。
那丫頭卻似乎沒看見,就知道拿着個手機,在那裡翻來覆去,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無奈!無語!
白馬很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忍無可忍的自己開口:“我和雪琳打算結婚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什麼都不用做,祝福我們就行!”
“不行!”薜影樺果斷拋出兩個字,一副堅決反對的樣子。
旁邊的兩個人都是愕然。
“什麼不行?”
“什麼不行?”
兩人很有默契地發問,白馬急的刨根問題:“影,我這人理解能力有點差,拜託,你把話說清楚點……”
“你們不可以在我之前結婚!”
雪琳啞然失聲。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霸道,不講理,但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
白馬皺了皺鼻子,抗議,堅決抗議:“那照你意思,你要是當和尚了,我們還得跟你一起去寺廟修行?”
見薜影樺默然,雪琳怕尷尬,急忙圓場:“哥哥,其實我們也不急,可以等你和沐桐之後,我們再……”
“薜雪琳,你都懷孕了還不急?!”白馬亢奮脫口而出。
由於聲音大得有點過分,左左右右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一個個眼中還帶着點暖昧。
雪琳窘得臉都紫了,心裡已經把這傢伙恨死。
兩人早就商量過了,沒結婚之前,懷孕的事情不能說出來。
未婚先孕多丟臉啊,這傢伙真是恬不知恥,竟然在大庭廣衆裡喊出來。
沒臉見人了,更沒臉開罵,但雪琳越想越氣,直接在桌子底下一腳踢過去
。
悲催的是,這一腳不但落了個空,還踢到了桌腳上,疼得她直咧嘴,兩眼水汪汪。
片刻的沉默,薜影樺慵懶開口:“這個月月底前,把婚禮辦了!”
剛纔還堅決不同意呢,怎麼突然就……
男人變臉果然比女人還厲害。
雪琳詫異地強擠出聲:“哥哥,這會不會……”
“太快”兩個字被白馬一口吞沒:“好,沒問題!”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了,有人還想再過幾個月的單身生活呢!
雪琳正要反駁,白馬長臂一探,在她大腿上捏了一下,麻酥酥的,讓她再也沒法開口。
“如果沒別的事,你們可以先去忙了。”看這兩人眉來眼去的,薜影樺是果斷趕人。
白馬是樂呵呵的,擡手就幫他把酒滿上。
雪琳是“啪”地拍他手背上,怨他成心讓她哥哥酒精中毒,犯胃病。
那傢伙卻不以爲意,把她愛打人的手拉到桌子底下鉗住,隨即收斂笑意:“季衝明天就出來了,爲了避免他和某人狼狽爲奸,若出太多禍患,你一定要警惕,有必要的時候動作放快一點……”
……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依然是吵吵鬧鬧,卻肩並着肩,很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
丁丁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還在昏迷中,依然在無菌病房做治療。
無菌病房不能陪護,因此,沐桐只能待在陪護室裡,只在醫生允許的時候去看小傢伙。
這幾天由於和薜影樺鬧彆扭,再加上丁丁的病情不穩定,她是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把自己弄的很是疲憊不堪。
直到今天下午,丁丁才脫離危險轉到無菌病房,沐桐終於把懸着的心放下了。
歐梓逸見她這幾天沒吃好,也沒睡好,很是疲憊,憔悴,就帶她去美餐了一頓,然後讓她回休息室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沐桐回到休息室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等她睡醒的時候才發現,手機裡有有幾條短信,還有一個未接電話。
“沐桐,哥哥又在喝酒了,喝了好多好多呢!”
“他在香格里拉,你快過來。”
“你知道的,哥哥胃不好,喝多了會犯胃病的。”
“快點過來,不然他會醉死的,他都喝了好幾天了!”
……
幾條短信,讓沐桐看的心裡抽搐。
他幹什麼喝那麼多,成心要把自己折磨死嗎?
如果心裡難受,可以罵她,吼她,打她也行啊!
沐桐淚眼朦朧,又心疼又自責,心疼他的不自愛,自責自己總是傷他的心。
看到電話上的顯示時間是在短信之前,難道他是誤會了什麼了?
以爲她故意不接他電話,所以才賭氣,去喝那麼多酒的?
一想到這裡,沐桐急忙下牀,鞋都沒顧上穿就直接往外跑。
她要告訴他,她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還要告訴他,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他!
懷揣着思念和愧疚,沐桐剛把門拉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就映現在眼前。
狹長的走廊裡,他背
光站着,昏暗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卻有些模糊。
沐桐淚水潸然,脣瓣抽動着,什麼也說不出來。
薜影樺深視她一眼,隨即低下頭,含住她的耳垂:“你這女人,心真狠……”
沐桐抽泣着,抓起他冰涼的手,握在手心裡,想說一句對不起,可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暖色的燈光下,她的淚水是一滴接一滴,就像晶瑩的珍珠一般滾落。
即使她哭的樣子很嬌媚,很動人,可他看着卻總是很心疼。此時此刻,更不忍心再責怪她,生她的氣。
他捧着她的臉,輕輕吻去那些溼潤的淚痕。
沐桐沉醉在她的溫柔裡,那微涼的薄脣貼上她火辣辣的臉,很舒服,很清爽。
他們的氣息越來越燥熱,隨着深情一吻,慾望的火苗不斷竄出,很快,兩人就交織交纏,再也分不開。
……
經過一夜溫情,兩人和好如初。
沐桐不想再惹薜影樺生氣,一早就跟着他去了公司。
他也承諾,每天下班都會陪她去醫院看丁丁,在休息室過夜也行。
蕭雅見兩人那麼快就和好了,而且還在辦公室裡甜甜蜜蜜地吃早餐,氣的是咬牙切齒。
她是躲在辦公室裡就開始生悶氣,都沒心思工作。
可是氣什麼呢?
氣他們和好了?氣他們卿卿我我,還是……
蕭雅不敢再往下想,她知道自己出狀況了,不知不覺間已經喜歡上那個傢伙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要趕緊報仇,不然的話……”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躲在電腦屏幕下,苦思着復仇計劃。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才猶豫着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脾氣急躁,這邊遲疑着不開口,就直接喝起:“誰?有話快說,如果是吃飽了撐的,就給我滾一邊去!”
“季總,纔剛出來,怎麼就這麼大的火氣?”喉嚨乾澀的疼,蕭雅趕緊畷口咖啡,潤潤喉嚨,爲接下來的談話做好準備。
早就聽說這傢伙脾氣壞的要死,果然是名不虛傳。
季衝剛從看守所出來,本來就脾氣火爆的他,現在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你這女人是誰?我認識你?”
“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替你報仇,解恨!”
“什麼意思?”季衝立刻來了興致,剛纔還要死不活地靠着沙發,現在是立馬挺直了背。
“一會兒我給你發張圖片,圖片上的人……”
……
……
窸窸窣窣地把話交代完,蕭雅就把電話給掛了,不敢怠慢,趕緊找出照片發過去。
一按下發送鍵,這女人的嘴巴都快翹到眼底了。
當初在停車場拍這照片的時候,差點被薜影樺嚇死。
幸虧在他查看手機的時候,她已經把照片另作存儲並刪除了,不然的話,恐怕連骨頭都被那傢伙捏碎了。
提起照片,蕭雅這纔想起自己還有一張,很驚豔的一張。
點開手機,想查看一下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嚇得她手上一滑,銀白色的手機“啪”的重重摔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