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漂亮的裙子,竟被這傢伙潑了不少墨汁,簡直就是狼狽不堪,不能再穿了。
他寧願把它糟蹋了,也不讓她穿,這男人心真狠!
艾莎氣急敗壞的對他又推又打:“薜影樺你混蛋,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粉嫩的拳頭砸在胸口,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煩躁的把這女人推開:“我說過了,除了這件,其他的隨你穿!”
這是他給沐桐專制訂做的,不允許別的女人穿,絕不允許!
“不要,我不要穿別的,我就……”
“那你就別穿!”薜影樺是轉身就走,大步流星的破門離去。
他以爲她想穿這條裙子?
艾莎不屑的瞟了一下身上的黑墨,由心到外發出一聲冷冷的哼笑。
與其穿這條昂貴的裙子,她更喜歡看到那傢伙怒不可遏的樣子。
既然她註定得不到幸福,那麼,她也不會讓他薜影樺好過,要痛就一起痛,要下地獄她也要拉上他。
……
從別墅裡出來後,薜影樺就來了心樂美飲品店,不過只是坐在車裡,遠遠的看着。
通過那扇大大的玻璃門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偶爾會晃過。
即使這樣,只能看到她的身影,他依然滿足的勾起了嘴角。
也許是感受到了那雙深邃眼眸裡的深情,沐桐把兩杯剛榨出的菠蘿汁端給顧客後,就不由的跑到了店門外。
夜風蕭瑟,帶過透徹的寒意,長髮隨風柔柔地飄起,她就這麼站着,看了許久。
可惜,他卻早已絕塵而去,消失在擁擠的車流中。
香格里拉酒吧。
勁爆的舞曲中人潮歡騰,絢爛的燈光閃閃爍爍,罩着無數紙醉金迷的人。
在這一片嘈雜的熱浪中,薜影樺坐在一個卡座裡,孤影獨醉。
他以爲自己可以放下末兮,從新開始一段感情,可是知道了那件事以後,他竟無法心安理得的和沐桐在一起。
爲了他,她生下了一個恥辱,爲了他,她默默的忍受了那麼多年。
可是她走後沒多久,他就愛上了別的女人,他竟覺得自己很該死!
他對沐桐是愛,是深入骨髓的愛,可是對於末兮,他不但有愛,還有愧疚和虧欠。
烈酒一杯接一杯,他只想麻醉一下自己的思想意識,好得到片刻的安寧。
桌上的軒尼詩李察喝到第四瓶的時候,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幾步走來,站定的那一刻,由於背光,在桌上投下了一片黑影。
“怎麼,心情不好嗎?”
薜影樺擡起深眸,嘴角一勾,俊美的臉卻依然僵硬得像玉石:“來,陪我喝一杯!”
李永健也不客氣,坐下就給自己倒滿一杯。
他是一邊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很多事,一定把你折騰的很累……”
他弄出滿臉的愁苦,極度表現出關切與心疼,其實心裡卻早已痛快死了。
自從別墅發生火災後,薜影樺就派他去
國外出差一個多月,害得他都不能實行計劃。
不過,出差的這段日子,國內的事他還是瞭如指掌的,而且丁丁的死他也是始作俑者。
“習慣了。”薜影樺深眸一閃,犀利的目光掃過那黑色的公文包,一杯飲盡,才緩緩開口,“你是專程來陪我喝酒的?”
李永健握杯的手一頓,隨即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繁星雅各部門的人員需要稍作調整,這是相關文件,你過目一下,看是否有異議。”
薜影樺露出一些浮躁,拿過文件,掃了一眼首頁就直接翻到底頁簽字,寫到第二個字的時候,沒來由的頓了一下。
這傢伙怎麼這麼草率?有點不像往日的做事風格。
聽說這傢伙最近和沐桐鬧的很厲害,還和艾莎糾纏不清,難道……是被女人氣糊塗了?
李永健這麼想着,眼底的譏誚一閃即逝:“怎麼都不看完,你都不怕調整方面,會出什麼問題或者是有不妥的地方?”
“我信得過你!”薜影樺嘴角勾起莫名的意味,隨即向侍應生做了個手勢,讓她再送一些酒過來。
李永健也不再說什麼,不緊不慢的把文件收起來,無意間發現自己的手心溼了一大片,冰冰涼涼全是冷汗。
昏黃的燈光下,兩人一起暢飲,如同久別的故友。
喝了幾杯後,李永健就以有事爲名先走了,轉身離開的時候,眼底是難掩的興奮,卻沒發現身後凝視的那雙眼眸,有多麼的犀利。
……
雪琳的婚禮在蒂都芯池酒店舉行,白馬是一早就拉上薜影樺在酒店門口迎賓客。
這倆男人就像是美玉雕琢出來的,再配上高端定製的着裝,好看的無可挑剔。
兩人往豪華的酒店門口一站,簡直就是顛倒衆生,迷死了不少人。
щшш ✿TTkan ✿c○ 有的人甚至分不清哪個是新郎了,站在那裡犯迷糊。
白馬很無語地指向自己胸口的小紅花,那些腦袋不開竅的才恍然大悟。
一個地產商的千金,不知道是特別想跟某人搭訕,還是真的不是故意的,抓起薜影樺的手就熱情的祝福:“恭喜呀恭喜,祝你早生貴子……”
白馬氣的是猛咳,像得了肺結核似的咳個不停,那女的是直接無視,把他當空氣。
那如果今天真的是薜影樺這傢伙結婚,你這麼拉着新郎的手,就不怕被新娘扔進醋罈子淹死嗎?
當然,白馬只是這麼想想,沒敢說出來,正想把兩人的手拉開的時候,薜影樺已經很紳士的把手抽出來了。
那個千金漂亮的小臉一下子就僵住了,還是不甘心,還想去抓薜影樺的手。
白馬直接攔在他前面:“這位小姐,今天是我結婚,謝謝你的祝福,順便告訴你一句,這傢伙早就結婚了,而且他老婆是個母老虎,特別喜歡吃醋,而且經常喜歡抓女孩子的頭髮……”
抓頭髮!
那個千金一聽到這裡,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柔順黑亮的長髮,僵硬的笑着,二話沒說就往大廳裡跑了。
看着那小千金倉皇逃跑的樣子,白馬看着就不由得眯起了眼
睛,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有個人正有些不悅地盯着他:“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請別這麼看着我,以免別人誤會咱倆是……”
薜影樺很無語的掃了他一眼:“你剛纔好像說反了,愛吃醋的母老虎應該是你老婆……”
“的確是我老婆,你家雪琳還真就是這麼一個人!”白馬拉了一下有些緊的領結,“可是不那麼說,能解救你嗎?”
還想對這傢伙開導幾句,可是一大波的賓客涌過來了,白馬立刻站定,繼續做表面工作。
……
……
薜影樺之所以和白馬一起,立在酒店門前迎賓客,幹這麼白癡的事,只是爲了等某個人。
他是站了好幾個小時,左右顧盼,卻依然沒有見她來。
……
沐桐趕到的時候,婚禮進行曲早就響起,新郎新娘已經開始走紅毯了。
雪琳今天很漂亮,就跟個仙女似的,俏麗的臉化着精緻的妝容,短髮端莊的盤起,帶着輕盈的頭紗,潔白的婚紗把那曼妙的身姿襯托得很美。
白馬一身潔白的長款修身西服,歐式風格的,很灑脫很俊美,就像一個高貴的白馬王子。
兩人手挽着手,一邊走着,一邊在小吵小鬧,不知道在小聲嘀咕着什麼,不過嘴角是溢滿了笑,那甜蜜一直蔓延到眼底。
沐桐躲在人羣后,看着兩人幸福甜蜜的樣子,自己也是滿臉開心的笑。
腳下是鮮豔的紅毯,頭頂是絢麗的燈光,兩邊是鮮花,是祝福的親朋好友……真是幸福啊!
沐桐羨慕的看着這對璧人,正有些沉醉的時候,突然怔了一下。
這個畫面,怎麼……怎麼這麼熟悉?
明澈的眼睛一閃,她猛地看向紅色地毯的盡頭,是牧師,那裡站着的是面容慈祥和藹的牧師。
怎麼這麼熟悉,怎麼這麼熟悉……
她一會兒看向牧師,一會兒看向新郎新娘,目光惶恐焦灼地在兩端遊移。
還是那麼的熟悉,是親身體驗過的那種熟悉。
頓時,眼前的畫面變成了灰白色,耳畔優美的進行曲變成了牧師的問話:“……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
周邊的空氣像是被抽空了,沐桐艱難的喘息着。
她不要聽到那些聲音,她不要聽。
剛用雙手捂着耳朵,眼前的畫面立刻被抽走,變成了那些零星的畫面。
那些畫面一張又一張的翻過,就如同慢速放映的電影。
畫面裡的人好熟悉,好像就是她自己,那個新郎,那個新郎……
沐桐正在努力想努力看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抓住,直接被拉出了大廳。
她迷迷糊糊的跟上拉着她的人走,一直到了停車場,她才反應過來。
微微揚起頭,還沒看清拉她的人是誰,一個熾熱的吻卻突然狠狠印下。
她惶恐地睜大雙眼,當看清眼前的人時,緊張的神色漸漸變得柔和,但還是“唔唔唔”地去推搡,卻被更深入地掠奪。
(本章完)